巴裕看他这个样子反倒淡定了,“原来你不知道。幸亏捷萨罗娜消息来得快,及时把他们赌博的筹码都藏了起来,我又到处联系朋友找关系,花了两万泰铢才将他赎出来。”
林熙和听得目瞪口呆,半响才缓过来,“俄罗斯有赌场,我们一起去过,鲍里斯赌运不错,无论是扑克、猜点都很厉害,但我感觉他并没有赌瘾,每次在赌场待不到一个小时我们就走了。”
巴裕朝他勾了勾手指,“我要是说,他在你面前和在你别人面前是两副面孔你信吗?”
林熙和下意识想摇头,但很快便笑了,“这有什么不信的?我也是后来才知道他的另一副面孔。”
林熙和说到这忽然想起什么,“巴裕!鲍里斯当初赌博被警察带走资料或者是录像你有没有?”
他这么一问,巴裕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脸上的申请也严肃起来,“你是说对你或许有帮助?”
“有没有帮助要给克里克看过才知道,当年事情的详细资料都在他手里,我也说不太清楚,我想把这些东西给他或许他能串得起来。”
“克里克?”巴裕无语了,“格兰西姆,当初被陷害的人是你啊,什么叫详细资料都在他手里,你也说不太清楚?”
林熙和当即有些心虚,小声道,“我最开始没想追究当年的事,也没打算再回来打比赛。”
“什么?不追究?!”巴裕腾地一下站起来,一嗓子喊得整个食堂的人都看了过来,“格兰西姆你当自己是佛祖吗?”
“嘘嘘嘘!你小点声!”林熙和连忙拉着他坐下,小声哄着,“我当时不知道我车祸的事也是鲍里斯筹划的,我以为他只是陷害我比赛作弊,你知道五年前我和鲍里斯感情很好,加上以前欠过他一个很大的人情,当时心灰意冷就想着大家扯平了,就这样吧,所以没打算追究。”
巴裕一听这话更生气了,“你车祸的事也是他干的?!那索马里海上那次劫船,那个朝你开枪的雇佣兵,该不会也都和他有关吧?”
林熙和看他凶神恶煞的模样学聪明了,闭口不言。
巴裕真是要被他气晕过去了,“鲍里斯给你灌了什么迷糊药,他都那么对你了你还这么向着他!你就是个傻子!”
林熙和任由巴裕骂了他一通,发泄得差不多了,才说:“我没有向着他,过去的五年我时常会做噩梦,梦到自己从医院醒来脸上满是伤疤,梦到我在酒吧质问他时他说的话,那时我过得很矛盾很不好。可知道这些事后我反倒觉得释然了,看清了,我是不想再让他影响我的喜怒哀乐,我只想享受最后这些打比赛的时间。”
这话让鲍里斯没办法再责怪他了,也是,他自己说得轻巧,可他毕竟不是林熙和,想想当时林熙和承受着身体和心灵上的双重打击,那份痛苦不是凭想象就能感同身受的。再者,林熙和已经27岁了,还能再打几年?他确实应该将心思都用在比赛上,享受亏欠他的时光。
“好吧好吧,这件事交给我,我会拜托捷萨罗娜帮我搜集当年的证据,你就安心准备比赛别再管了,等我收集好资料再给你。”巴裕说完这话就看见林熙和感动得眼泪汪汪的模样,只觉得鸡皮疙瘩都竖起来了,“你那是什么表情?”
“我是太感动了,有你和克里克真好,我爱你们!”
这话巴裕虽然听着别扭,可还是挺高兴林熙和能认识到这一点的,“你现在知道谁才是你的好朋友了吧?以后少和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来往。”
“嗯嗯。”
林熙和把面条吃完又给迟喻打包了一份,巴裕见他选菜都没犹豫调侃道,“哟,小男朋友的口味摸得这么清啊?”
林熙和脸上的笑容多了几分甜蜜,“我不知道他爱吃什么,就是觉得这几个应该挺好吃的。”
“……”
也就是说,是按照你自己的口味选的?
想到林熙和大大咧咧的对男人也没什么戒心的模样,巴裕忽然有些幸灾乐祸。
临走时巴裕给了他一管药膏,“对了,这个给你。”
林熙和接过来有些莫名其妙。
巴裕叹了口气,“给你的小男朋友用,他和我决斗的时候受伤了,我说格兰西姆,你比赛结束连国家队的人都谢了个遍,怎么就不知道关心一下自己的爱人呢?”
这话说的林熙和胸口一荡,忽然发现自己真的有些对不住迟喻,对他的关心似乎太少了。
林熙和回到房间时,迟喻还在睡,屋里十分昏暗,只有窗帘处透着些许光。
林熙和将窗帘拉开一点,坐到床边仔细检查迟喻,这才发现他左手手臂两侧有淤青,像是被电梯门夹到了,其他还有一些划伤的痕迹,都洗干净了,但主人似乎并没有放在心上。
林熙和看着看着就觉得自己真的是太不关心迟喻了,他不是一个称职的男朋友。
迟喻一睁开眼就看见林熙和在给他抹药膏,那双乌黑的眸子中满是心疼,两根眉毛也拧成了一条直线,他抽回手,“别担心,我没事,你从哪弄到的药膏?”
“是巴裕给我的。”
“你和他见面了?他说了什么?”
“他说我不够关心你。”
“嗯,是句人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