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陛下只有两子,死去一个另一个必定是太子。”既然你汉灵帝刘宏不愿意做选择,那么她就只好帮对方先选一步了。
何皇后不动声色的对着身旁侍立的一名宫女一招手。后者当即明白了她的意图,随即称了一声,转身快步退出宫殿。待到重新回来的时候,双手托着一个银盘,上方以白色绸缎遮掩着某样东西。按眼前的的形状看来,乃是一个酒壶。
“下方州郡,这些日子向陛下进贡了些酒水,陛下也赏赐了些给本宫。本宫饮来当真是如甘泉一般,故今日也分些酒水与协皇子。量虽少了些,还望皇儿不要责备母亲的吝啬。”
何皇后饱含深意的看了那名宫女一眼,这位年轻的宫女端着银盘快步来到谢云飞面前。
谢云飞漫不经心的看了银盘一眼,却见这银盘微微发颤,原来是那手托银盘宫女神色慌张。她下意识的躲闪着谢云飞的眼神,衣裙遮掩下的腿肚子不住地才颤抖。
“你为什么这么害怕?”
见到这宫女这副模样,谢云飞不用以神识探查,都能知道这酒水之中有剧毒。他含笑着看向这名宫女,饶有趣味的打量对方一番后。沉吟片刻,猛地起身死死地盯着何皇后,高喝呵斥道:
“母后,您该不会是想毒死皇儿吧!”
晃荡一声,那名宫女脸色骤然惨白,手中银盘跌落在地上。何皇后瞟了地上一眼,却见毒酒洒落在地,升起一阵白色雾气。木制的地板,竟然被腐蚀出拳头大小的窟窿!
“猪队友啊。”谢云飞瞥了瑟瑟发抖的宫女一眼,心中暗笑道。
何皇后手下的这名宫女也是搞笑,别人还未说什么自己就先心慌了。手下如此,现在看来这何皇后也不过是有些狠毒的妇人罢了,仰仗着其兄掌握大权这些年来才未被灵帝废黜。若是何进身死,何皇后这身家性命也就到头了。
“你这贱婢!竟然惊扰到协皇子!”何皇后猛地起身,指着那名宫女怒喝。
“娘娘饶命!”宫女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当即磕头如捣蒜,额头竟是渗出点点鲜血。谢云飞看了宫女一眼,心中颇为不忍,不禁出声道:
“母后,想来她也是无意,也就不必苛责了。”
见何皇后开始打起了马虎眼,谢云飞也乐得给她一个台阶下。
“既然皇儿这么说了,这次也就饶你一命。”何皇后收敛起脸上的愤怒,缓缓地坐回原位,冲着那名侍女缓声说道:
“你且再去取一壶酒来。”
宫女弯腰称了声是,慌忙收拾了地上的银盘和酒壶,重新取了一壶酒来。
“这老娘们还不死心啊。”
谢云飞下意识的瞟了眼酒壶,当即眼角狂跳,牙关紧咬当即就要将何皇后扑杀在当场。
他本以为宫女回换个正常的酒,谁曾想这宫女下去却又端上一壶毒酒。
“皇儿,请吧。”何皇后身子前倾,笑容可鞠的说道。
“多谢母后。”谢云飞嘴角掠起一丝冷笑,随手拿起银盘之上的酒壶,也没有倒入杯中。取掉酒壶之上的瓶塞,抬首饮下,有细微的酒浆自嘴角流下。
“皇儿此酒如何?”
何皇后匆忙端正身躯,神情殷切的打量着谢云飞。
“还算不错。”谢云飞大咧咧的抹去嘴角的酒渍,朗声说道,他缓缓起身冲着何皇后遥遥施了一礼,“刘协谢过母后,儿子还有些事情,这就先行告退了。”
何皇后见谢云飞已然饮下毒酒,却还是不怎么放心。当即劝住谢云飞,又假模假样的与谢云飞攀谈了几句,分明是一定要见到谢云飞毒发身亡的模样。
“就算毒不死你个小畜生,至少也能杀杀你的威风。”
想到方才刘协与自己针锋相对的模样,以及以前王美人与自己争宠时的情况,何皇后心中又是涌起一阵恨意。恨不得此刻就扑上前去,将刘协身上的肉撕下来几块。
她本想亲眼见到刘协毒发的痛苦模样,谁曾想刘协与她攀谈了一阵子之后,不仅没有显出难受痛苦的模样。反而面色红晕,一副神采奕奕的样子。若不是先前拿牲畜试过,何皇后还真以为刚才那名胆小的宫女误将补酒拿了过来。
“天色已晚,儿子实在不便叨扰,这就走了,还望母亲早些休息。”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何皇后坐立不安,就差没有张口问谢云飞如今身体如何了。谢云飞猛然间张口,反倒将她吓了一跳,半晌未曾回过神来。
眼见得谢云飞慢悠悠的起身,冲她随手施了一礼,缓步退出宫殿。
“对了,母后。”正当谢云飞即将完全踏出宫殿大门的时候,谢云飞忽的转过身,含笑看向何皇后。
“啊?”何皇后眨了眨眼睛,与周遭的宫女仍未回过神来。
“您的这壶酒啊,下次多放点断肠草或许效果会更好。”谢云飞轻笑一声,言语中明显多了几分戏谑,宫殿外等待多时的可卿沉默的跟在谢云飞儿身上。
两人逐渐消失在何皇后和其宫中诸人的眼中。
“噗!”
何皇后张口却是一口污血吐出,面若金纸的瘫倒在身旁宫女的怀中,缓缓伸出手颤抖的指向谢云飞和可卿远去的身影:
“竖子……欺我……”
虽不明白谢云飞为何没有中毒,但她却清晰地感觉到了谢云飞的戏谑。当下心中怒火激荡,一口鲜血涌上心头,双眼一闭昏死过去。
不远处,隐约可听见谢云飞这具化身刘协的说笑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