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跪倒在地的话,小马头被几百斤的重量压着,就死定了。
马丽整个人都倚了上去,想要把母马撑住,她身上又是汗水又是血水,看起来好不狼狈。
谢云飞心一横,手伸进去,戳破了胞衣,抓住小马,往外一拉。
嗤拉一声,剔滑的粘液浇了谢云飞一头,小马驹被谢云飞轻轻放在地上,刚一出来,就踹着四支腿,想要站起来。
马丽一把抱住小马驹,给它擦掉身上的粘液,旁边早有大锅烧好的热水,马丽细心地擦轼,还拍拍母马,说道:“好样的,阿丽。”
那个叫阿丽的母马已经跪倒在地,马脸侧过来,呼呼睡去。
谢云飞可没马丽那么开心,有那么一刻,他都想祭出青雷符,来道天雷,把自己劈一下,一把火烧干净。
晦气!太晦气!
“愣着干什么?快过来,还有事。”
谢云飞只好拖着一身湿呼呼的衣服走过去。
忙完了所有的事,谢云飞才有机会回到屋子里,脱了衣服,洗了个澡,他就睡去。倒不是累,大全圣人之身可不会累,只是心理冲击太大。
不过这也让他佩服起马丽来,一个女儿家,操持这么多东西,居然把一个马场打理得井井有条,真是厉害。
这个马场内还有其他下人,但也都是老人家,唯一有用的就算那个钉马掌的刘伯了,不过也只管钉马掌的事,其他的都要马丽一人操持。
谢云飞他们三个生力军加入,帮了不少忙,这几天马丽还是风风火火的样子,但是看上去开心了不少。尤其是使唤谢云飞做事时,更显泼辣。
谢云飞正在溜马,就是骑着马在草地上闲逛,自从有了他们三人,马丽事业心大增,忙着公马、母马交配,就准备来年再生好几十个小马驹,到时候把马群的数量翻番。
远处传来一阵打骂声。谢云飞站马背上望去,那里是刘伯的地盘,聚了一群人。把刘伯围在中央。
谷中少来外人,偶尔会有马商过来。
谢云飞驱马过去,只见一个个身着皮甲,腰挎短刀的军士,围住刘伯,拳打脚踢。
刘伯整个人蜷在地上,已经没什么声息。
谢云飞大怒,这老头虽然懒了些,只会睡觉,但毕竟和他同在一家马场,好端端的这群士兵打他干嘛?
他推开人群,挤了进去,“都住手。”
那些士兵见有人过来,停下手,为首的一个斜着眼睛看他:“你又是谁?”
“我是这家马场的管事谢三,你们为何伤人?”
要是以往的谢云飞功力还在,哪会和这帮军痞废话,直接一拳把他们打得屁滚尿流,再加上青雷落下几道,保准以后他们不敢再来生事。
只是金刚城的人在外搜捕,自己实力还未恢复,又有柳甲甲重伤,免不了要低头作人。
那个斜眼道:“我是大夏国的征粮官,邓工。特意过来征你们几匹马,你们这里地属大夏国界,也是大夏子民,要替帝国尽力,此行前去攻打金刚城,正要用得上马,这老头不识相,打了就打了,你快牵一百匹好马来,动作慢点,连你都打。”
邓工扬了扬鞭子。作势吓唬谢云飞。
一百匹马?你特么的开玩笑!这几天马场的活轮下来,谢云飞闭着眼睛就能数出来,连那些刚出生的小马驹,还有老马算上,总共也只有三百匹。
一百匹?这是要了马丽的命。
这时阿龙和梦乙也听到了动静,跑了过来。
谢云飞满面笑容,作了个请的手势:“我怕眼光不好,挑了劣马,还请大人一起去看。”
梦乙和阿龙原本以为要开打了,都卷好袖子,准备开打了。
这个征粮官,不过只带了十个人。各自还骑着一匹马。干掉他们不是难事。
不过老大请他们去看马,他们也不好说些什么。
刘伯这时哼哼唧唧,浑似没事样地往马棚里走去,反倒把刚才动手打人的士兵看傻了眼。
他们下手可没留力,那一拳一脚都是憋足了劲再打,打得时候,还觉得这老头身子骨硬,震得手疼,没想到居然一点伤没有,还躺回草席上,打起盹来。除了身上都是脚印,一点变化都没有。
谢云飞看了刘伯一眼,带着邓工往里走去。
邓工见谢云飞如此上道,和那个又聋又哑的老头不一样,对他的态度也大为好转。
两人一路上又说又笑,倒似多年未见的好友。
“将军,到了。”谢云飞这声将军叫得邓工浑身舒泰,身子骨都轻了几分。
他下马看去,只见草原上闲立着几十头青马,这些马浑身藏青色,筋骨强健,身上肉一块块浑圆突出,像是充气般,懒洋洋的,但一撒步,马鬃就向后飘扬,速度极快。
邓工眼睛一亮,好马!军中少见如此良驹,就是将军的座骑赤血,也只强上半筹。
“好,都给我牵过来,我都要了!”
嘭!
谢云飞一棒子砸出,正中邓工的后脑勺,凶神恶煞道:“杀光,一个不留!”
梦龙、阿乙愣了半息,这才反应过来。
手中有干活的工具,顺手就用上了。
二人随着谢云飞杀进邓工身后的那10人中。
10人中已经倒下了四人,还有人往后跑,被梦乙赶上,一耙一个打倒,背后刺出五个血口。
看着倒了一地的尸首,阿龙对谢云飞比了个大拇指,表示佩服,一边陪笑,一边背后出黑棍,老大果然是做大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