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宝大法师叫过子牙将此事吩咐下去。
姜子牙接过书信,当下就叫来宜生、晁田文武二名,连夜前往九鼎铁叉山。
文殊道人看了阐教中人这般作态,只是冷笑不语。
固然破风吼阵需用定风珠,但自己明有遁法一日可至,偏生要叫凡人千里跋涉取回,这一来一回,且不说路上变故,光是时间就要耗去数日之久,真不知这燃灯和灵宝大法师起的什么念头。
文殊也知道燃灯等人心思。
虽然武王中兴,不少阐教中人见气运偏周,大多想下山捞一杯羹,然而僧多粥少,就是周室气运齐天,也经不起阐教这么多仙人瓜分。
先前燃灯明知邓华、韩毒龙等人不敌,还要派他们出去,就是打着这个主意,能死一个是一个,反正阐教之大,里面派系众多,虽都在一个牌子下讨生活,一有机会也要互相攻伐,谁不想独站玉虚宫?
就连元始天尊、人教教主这种跳出五行的老家伙们为了三教并谈之事也要互使阴招,拉帮结派,就别说他们这些金仙人物了。
一日之内连破二阵,如果燃灯毫不惜力,全力出动,十天君的十绝阵就是个笑话。
燃灯是打定主意借十绝阵来清洗阐教中站错队的家伙,所以他一定会拖延时间,让阐教仙人来西岐军中,献上自家人头。
文殊想清此处关节,目光不由地朝朝歌方向射去。
“不知道帝辛现在在忙些什么?”
他以为此处截教、阐教大战,定会引来帝辛出手,就算阐教势大,又有燃灯坐阵,帝辛也许怕露面会被众仙群起而攻之,不敢露头,可有自己这个内应,为什么一点消息都不传过来呢?
宜生坐在马上苦不堪言,“晁兄,这铁叉山还有多远?”
“快了,快了。”晁田笑呵呵道。
宜生全身骨架都快散开,跨下那块皮肉更是被马鞍磨得又痛又痒,要不是得了丞相急令,定要借来定风珠早去早回,他真想停下找间客栈打尖用热水泡脚后,美美睡上一觉。
“前一座山时,你也说快了!铁叉山到底还有多远!”宜生再好的脾气也被这苦差事磨得差不多了。
他可不像晁田是武官,骑惯了马,就是在马背上睡觉吃饭也是寻常。
晁田其实未必比那宜生好到哪里去,只是看着宜生这等文官骑马的样子很是好笑。心中这点优越感油然而生。
“我哪知道,丞相也跟我说了那铁叉山是仙人居处,不见于地图,也许只有那山中野樵才知道在哪里。”
“这可如何是好?既然找不到,我们不妨早些回去吧。”宜生还道晁田知道铁叉山的位置,才一路跟着他奔来,没想到连他也不知道铁叉山在哪里。
“放心吧。丞相说了这卷书信自有法力,能指引我们去铁叉山,只要一直朝这方向走,准不会错。”晁田心中也是疑惑,丞相虽跟他们说这定风珠关系破阵一事,事关重大,让他们早去早回,可是偏偏一文一武,晁田也不是骑兵出身,这样一路走来,在路上就不知要花多少工夫。
“法力!法力!丞相也知道那群仙人有法力,明明他们驾云飞去,瞬息可至,偏偏要派我等凡人出来受苦,不知道到底在想什么!”宜生抱怨道。
晁田心里所想被宜生说了出来,却是吃了一惊,忙四下看了看,对宜生使了个眼色:“你说什么胡话!要是让那些仙人听到了——”
宜生也是一惊,背上出了一阵凉话,往后看了看,方才放下心来:“哈哈,你一介武将居然也这么胆小,是不是在锱重营里搬东西的伙头军啊!那些仙人们正忙着破大商的十绝阵呢!哪有工夫理会我们。”
“呸!呸!呸!”晁田连呸了几声,愤愤道:“老子手上有好几条人命,居然敢说我是伙头军!总比你这种连马都骑不得的书生好!”
宜生这几日跟晁田混得熟了,也不以为意,笑道:“还好几条人命?这几日你们闲得连营头都做起庄家赌钱了,哪见你们上阵厮杀过?”
“这怪我们吗?那十绝阵摆在闻仲营前,连仙人都死了好几个,我们凡夫俗子冲进去还不死绝了?仙人的事让他们仙人打杀去,我们只管上阵与凡人捉对厮杀。”
晁田没好气地说道。宜生其实也知道这个道理,不过拿来开玩笑罢了。
这时天色渐黑,四下里又无落脚的村庄,就连灯火也无。
宜生裹紧了衣领,听着田野枯树上传来呀呀乌声,有些害怕,问道:“晁兄,你看我们是不是找个地方先歇下?”
“你以为我不想啊?这不走了半天还没见一点人迹。估计今晚要在外面将就一晚了。”晁田不以为意道。他在野外睡惯了,以往行军时,哪有那么多乡村让你落脚,找块平地,和衣躺下就是。偏生这斯文书生只长了一张嘴,估计只在屋里睡过。
这时晁田怀里发出一声响,一道白光突然射了出来直往天上去,划出一道弧光,又落在了一处。
宜生一惊,与那晁田对视了一眼,突然喜道:“铁叉山到了?”
二人抬头望去,只见那白光落处,山势嵯峨,直冲霄汉,状若铁叉。正是九鼎铁叉山!
宜生一鞭拍在马屁股上,倦马本低着头在地上捡些野草吃,突遭了这一下,仰头发出一阵长嘶,背着宜生往前跑去。
晁田没料到这文弱书生此时到比他还要心急,也催鞭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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