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绯叶对宫里发生的一切一点不知,不过就算知晓,她也不在意,她自然知晓,就算她离开,皇宫也乱不起来,此时的她正向老大夫辞行。
老大夫刚收好药草,见林绯叶与贤王一同出来,顿时猜到来意,有些遗憾地道:“二位这是?”
“老人家,耽搁许久,我们二人这是来辞行的。”贤王笑着开口,指明来意。
老大夫一听果如所料,更加不舍,劝道:“我看二位穿着不像寻常人家,想必也非寻常人,老朽知晓劝不住二位,不过还是希望二位听老朽一言,先生你伤势无碍,可林夫人气息虚弱,可经不起长途奔波了,依我看,不若暂歇几日为好,免得留下病根。”
说道这里,还嫌说服力不够,又补充道:“须知月子里最忌受寒,否则会留下一生的病痛,大人都这样了,何况还带着孩子。”
不得不说,这话说服力很强大,就是贤王,此时也有些犹豫,毕竟林绯叶身份不同凡响,若是段傲阳得知,怪罪下来,那他可担待不起。
想到这里,贤王不由将目光投向了林绯叶。
老大夫也热切的看着林绯叶,他哪里看不出来,最终拿主意的还是这个看起来虚弱的妇人。
林绯叶闻言,笑了笑,道:“无妨的,自家人知自家事,我这寻常本事没有,但说到自己的情况,我还是知晓的,并无大碍,多谢老先生好意。”
老大夫见林绯叶这般开口,就知道二人去意义绝,虽然不知为何,但对方不说,他知道太多反而不妙,不由遗憾地道:“如此也罢,是老朽多言了,不知二位还有何吩咐,不妨直言。”
反正人情已经送了,索性送佛送到西,老大夫办事,还真是精明的给人无可挑剔的感觉。
贤王见此也索性不客气,笑道:“不知老先生可否准备一辆马车,这是银两。”贤王说着就掏出几个大银锭,放在了老大夫手上。
“用不着这么多。”
老大夫吓了一跳,这不下十两银子一个,买十辆马车都够,不由赶紧推却,可最终还是被贤王压住。
马车很快就牵来了,是大夫自家用的,还顺带有个车夫,是在老大夫这里做工的伙计。
林绯叶想了想,有些放心不下林府,又回屋要来笔墨,写了封信,交给老大夫,道:“老先生,麻烦你差人将这封信送到永安巷林府人手中。”
一听林府,老大夫吓了一跳,对于京城熟络的人,谁都知晓京城哪些地方有哪些达官显贵,更别提林府了,人家林府的女儿可是当了皇后,地位尊崇无比。
想到这里,老大夫犹自难以置信,问道:“可是林将军府上?”
“正是。”林绯叶知道瞒不住,索性承认了。
这下老大夫越发热切了,他如何也没想到随手帮的两个人,竟然跟林将军府上还有关系,当即就拍着胸脯道:“夫人放心,我这就让人去送信。”
老大夫办事很麻利,直接找来自己的侄子,将信交给对方亲自送过去,又忙着铺好马车,还在马车上放了不少吃食点心,布置的周到无比。
林绯叶见此,也收下对方的好意,道:“老先生,我们这就告辞了,此番多谢招待,放心,来日少不了你好处,告辞了。”
“诶,无妨,告辞告辞。”老大夫脸笑的跟菊花似的。
简单的道别,很快林绯叶和贤王就坐上马车,急忙上路。
一路上并未遇到阻拦,很轻松的就出了城门,为了谨慎,二人这一路上并未言及要去哪里。
眼看离开京城已经很远,林绯叶这才示意贤王,贤王会意,给了车夫些银子,将车夫支开,亲自赶着马车往前走。
“皇后,去哪里?”
此时,贤王终于按耐不住发问,他们匆忙离京,虽然看林绯叶那样子好像已经有了去处,但贤王依旧有些吃不准。
“唔,去我老家。”林绯叶笑着开口。
贤王无语,没好气的问道:“皇后家不是林府吗?”
“嘿,莫非贤王忘了,当年本宫可是在外生活了四五年,岂会没有准备,那处地方,可不容易找,就算有人想找麻烦,也并非那般容易。”
林绯叶有些得意的开口,接着道:“行了,往前走,而后往西拐,去白云村。”
说起白云村,林绯叶眼里满是感慨,这地方,前前后后帮她躲避了几次危机,似乎结下了不解之缘。
“本王倒是忘了这茬。”
贤王闻言有些哭笑不得,林绯叶当年在外逃了五六年,然后回来,就给段傲阳带回来一个摄政王世子,这事儿人尽皆知。
也正因这事,让所有人都明白,这女人很难缠,连段傲阳都那她没辙。
“不过那里后来好像被找到过,如今躲在哪里,是否安稳?”贤王旋即又忧虑上了。
白云村他确实不知晓在何处,但这么多年来,要说没人知道,那才怪了,宁无摇若是真的追杀,肯定会想到。
“没事,本宫只是去歇息,等皇上回来就行,至于其他的,就是有心人想找,也抽不出手来,机会已逝,有心也没胆子。”
林绯叶语气有些森冷,贤王听了心头一颤,顿时想通其中关节,如今林绯叶可不是当初的王妃了,她是当朝皇后,而且功绩盖世。
如今就算宁无摇想继续针对,也没那个胆子,何况突然冒出来的皇太后,突然对皇后发难,朝中大臣一旦听到风声,接下来宁无摇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还是皇后想的通透。”贤王不得不赞叹林绯叶心思细腻。
林绯叶笑了笑,也没多言,贤王只是太着急罢了,冷静下来,也会想明白,她只不过经历的风浪多了些,仅此而已。
“想必如今朝中已经闹开锅了。”
林绯叶内心思忖,想起宁无摇,她内心就不由多了一份沉重,更让她难受的是温书墨的态度。
“先生,你也陷进这场旋涡了吗?”
林绯叶内心暗叹,苏域的态度不难看出,对此她想明白了也就不以为意,反正这个人她是不打算留下的,唯独温书墨,让她很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