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万山觉得脑袋一凉,紧接着一股刺痛袭来,疼的他脸色苍白,嘴唇都在哆嗦,“救……救命。”
白青然就冷冷地看着他,仿佛就想看死人一般。
她晶莹剔透的杏眸,映照着他的狼狈不堪。
金万山知道,这次来的钦差是个心肠硬的,若他不说实话,一条老命就要交代在这了。
“我在万花楼西侧的一座民宅里,挖了一个暗道,里面藏着十万担粮食。”
金万山说完,松口气,直直的躺在地上。
“金万山,你倒挺会藏东西,放在闹市,来来往往都是人,贼想下手,都找不到机会。”
白青然冷笑,“民脂民膏,你搜刮的倒顺手。”
白青然朝不远处的君无妄道,“王爷,你说金万山该如何处置?”
“王,王爷?”
金万山彻底崩溃了,他没想到,一个带着青面獠牙面具的保镖,竟然是王爷。
“哦,忘了给你介绍,这位是玄阳王,素有鬼王之称。”白青然脸上闪着狡黠的笑容。
金万山气的咬牙切齿,这个毛头小子,一定是故意的,故意让他出丑,看他笑话,“臣,叩见玄阳王,王爷千秋无期。”
“嗯。”君无妄淡淡地回了一声。
金万山愣了,这个鬼王竟这么冷淡,“嗯”字是什么意思?
“金万山,我与王爷千里迢迢来了,你怎么也尽一下地主之谊啊。”
白青然朝他踢了一脚,“走吧,去你藏粮的地方看看。”
金万山看了眼君无妄,将目光定格在白青然身上,“钦差大人,我也算是主动交代,能不能将功折罪,放了我?”
白青然笑了笑,“看你表现吧。”
就金万山这害群之马,留着就是祸害,必须死,但,还不到时候,等把粮食找出来,留着他就没用了。
金万山一心只求留一条活路,哪里知道,皇上下了密旨,对他杀无赦。
皇上不想金万山坐大,慢慢失去掌控,如今水灾,正是杀他的一个好机会,皇上岂能错过。
“钦差大人,我好歹是江南总督,你绑着我,委实丢脸啊。”金万山苦着一张脸,哀求道,“不如给我解了绑吧。”
只要松开绳索,他就天高任鸟飞,水深任鱼游。
江南是他的天下,还怕几个毛头小子不成,别说王爷,就算皇上来了,也定叫他有来无回。
白青然上下打量他一眼,见他眸子闪着亮光,眼尾透着喜气,就觉得他不靠谱,满嘴谎话。
“行,把这药丸吃了,我就放了你。”白青然将一枚红褐色药丸递到他嘴边。
金万山脸色一僵,这个毛头小子是有备而来啊,到底什么来历,随随便便就能拿出药丸来。
“这,这是什么药?不会又是断肠散吧。”金万山吓得结巴。
“不是断肠散,不过,药效绝对不会比断肠散差了。”白青然笑道,“这是鹤顶红。”
金万山脸色一白,后退一步,离白青然远了一步,生怕碰到毒药。
“你想松绑,我呢,怕你跑了,当然要给你下个禁制。”白青然笑道,“要不这样,我在你脑中下个奴隶禁制,这样就不担心你逃跑了。”
金万山瞥她一眼,忍不住打个激灵,这个毛头小子,一招比一招毒,真是毒如蛇蝎啊。
奴隶禁制,那是随便下的么,有了那个禁制,终生可就是奴隶了,失去自由,如同笼中困兽。
“钦差大人如此羞辱金某,金某不如死了,以证清白。”金万山冷哼。
“寻到粮食,你就去死吧,没人拦着。”
白青然挑眉,不耐烦道,“像你这种不顾百姓死活,只顾自己逍遥的,那就是畜生!”
金万山刚想回嘴,怎么骂他是畜生,太不地道,嘴毒,谁知,白青然说了一句更狠的话,“不,说你是畜生,都侮辱了畜生,你是畜生不如!”
“你!”金万山硬是被气吐血了。
白青然却不打算放过他,“你最好老实点,别耍滑头,否则,噬骨鞭的滋味让你再享受享受。”
“噬骨鞭!”
金万山大惊,他说呢,他是体修,练的是外力,把灵力散在皮肤,让皮肤坚硬无比,形成金钟罩,天下无人能破。
当然,世间万物,相生相克,金钟罩唯一的克星就是噬魂鞭。
那鞭子打在身上,皮开肉绽,神魂剧痛,真叫一个酸爽啊。
刚出了旅店,门口出现一大批侍卫,全是影卫扮的,毕竟就算那三十个侍卫还活着,也奈何不了金万山,说不准还会倒戈相向,帮着金万山对付他们呢。
皇上猜忌就罢了,心思还歹毒,一环扣一环,让人心寒。
给他们的密旨是除掉金万山,给那三十个侍卫的密旨怕是杀了他们才能回京复命吧。
侍卫们整齐划一,一看就是训练有素,武力惊人。
上了马车,直奔总督府。
万花楼西侧的房子,她早就命人去查探了一番,确实有粮食藏在密道。
至于为何不查探总督府,还要带着金万山回去,当然是,总督府有重兵把守,金万山就是张万能钥匙,免死金牌啊,有他在,总督府的侍卫不至于挥刀相向。
很快,下了马车,总督府站岗的侍卫,昏昏欲睡。
白青然下了马车,手一挥,聚气针一刺,那几个侍卫彻底倒在地上。
她走上前,敲响了总督府的大门。
很快,有小厮来开门,一看是个陌生人,问道,“小公子,这可是总督府,走错门了吧。”
“既然是总督府,那就没走错门,总督被人打了,我们特意送他回来的。”白青然神色郑重道。
小厮一听,也是吓一跳,总督的武功,在江南,甚至整个天下,那都难逢敌手啊,怎会被人打了?
“你先等会,我去唤我家夫人。”小厮一溜烟跑了。
白青然折回马车,撩开车帘子,笑的温柔可亲,“总督大人,是不是不想见到夫人啊?”
金万山看着眼前艳丽的毛头小子,竟有一瞬间的恍惚,眼前的不是男子而是明光艳照的女人,竟起了旖旎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