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箭双雕(2800珠加更)
秋远集团、珠尔集团、连氏集团三家的战争虽早已注定了结局,可S市各大论坛的讨论声却越来越多,吃瓜群众甚至曾一度将此话题推上微博热门,不过很快大批帖子就被删除,订婚典礼的视频也彻底从网络消失。
左宁一开始还会在网上看看热闹,好打发住院的无聊时光,可几天下来,就连热闹都看烦了,只能继续抱着电脑码字。
不过她也就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根本做不到多专注,因为时时刻刻有人陪着,不管是方经纶还是文凯安,一旦和她独处,总免不了干柴烈火,一不小心她就得累上几个小时,然后再睡上几个小时,一天基本也就过完了。
这天上午,她照例被方经纶压榨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时,秋童心的电话打了过来。
“夭寿啦!秋老大逼宫啦!”
左宁刚一接通,那边就传来秋童心夸张的叫喊声,倒是听得她一愣:“啥?”
“左宁,我再警告你一次,千万别招惹秋老大,这个男人段位太他妈高了,你斗不过的。”
话是这样说,可左宁从秋童心的语气里,可听不出半点贬义,反而满满的都是对她那个大哥的赞赏和钦佩。
“所以,究竟发生什么事了?你说的逼宫,该不会是……”
“就是你想的那样。”秋童心深呼了一口气,缓缓道,“今早,公司召开董事会,其中一项议案就是秋老大提出的,罢免董事长秋国平。”
哪怕刚刚听到“逼宫”两个字,左宁就已大概猜到些什么,可亲耳听着秋童心说出来,她还是不敢置信地呆了好几秒才缓过神:“你确定?”
“非常确定,这可是我们家小老太太亲口跟我说的,参会的十三位董事里,一共八位投赞成票,所以,议案通过了。而另一项通过的议案是,董事长职务由秋老大接替。”
听不到左宁的回复,那边的秋童心又呼唤了两句:“你在听吗?是不是被吓傻了?”
左宁愣愣地点点头:“有点。”
她确实怎么也想不到,秋逸墨会做这样的事。
“别说你了,我刚听到的时候也不敢相信,不过……”秋童心居然得意地轻笑两声,“这事秋老大干得还挺带感的,所以我已经第一时间通知了二哥,现在又通知你,作为同样讨厌秋老头的人,咱们普天同庆吧。对了,再告诉你个小秘密,董事会上,我们家小老太太也为秋老大投了赞成票,现在她跟我一样,正乐得看戏呢。”
左宁一时哑然,秋家的人都这么……不正常吗?除了这三个字,她都不知道该怎样形容那种奇怪的感觉。
“不过,这也只能说明秋逸墨基本掌控了董事会而已,更难的是股东会……”
“你以为秋老大会打无把握的仗?以我对他的了解,他肯定是已经获得大量股东的支持,才敢……”说到这,秋童心也犹豫了一下,“妈呀,还是算了,我不敢说大话了,我要是真了解他,今天就不会被他吓成那样了。
现在仔细想想,我一直自以为了解两个哥哥,结果一个净身出户,一个逼宫,都全他妈让人猝不及防啊!唉,我还是跟小老太太一样,站在一边看戏吧,不过要是开股东大会的时候需要我,我倒是可以给秋老大投上几票。
不说了,我要去看戏了,听说会议结束后秋老大和秋老头就闭门谈判去了,我去打听打听消息,争取第一时间给你通报最新情况,要是秋老大挂了,那就只能为他默哀了。”
**
秋远集团,董事长办公室。
秋国平坐在办公椅上,面色平静地看着对面的秋逸墨:“为了这一天,你苦心筹划了很久吧?”
秋逸墨淡定地推了推眼镜:“两年,也不算久。”
“只用两年的时间,就同时掌控了董事会和股东会,还真不愧是我儿子。”
“那也得感谢你同意用我的方案拿下连氏集团,若不是这次的收购让那部分我一直笼络不了的股东吃到甜头,我想,我还是没办法撼动你这位第一股东的地位。”
秋国平冷笑一声:“所以,你觉得我必须退让了是吧?你真那么肯定我会输?别忘了,商场上的很多东西,都是我教给你的,用我多年摸爬滚打总结出的经验来打败我,你不觉得风险很大吗?”
“是有点,但我愿意赌一把。”秋逸墨整理了一下衣领,缓缓站起身,“你可以不交权,我们也可以继续斗下去,让外人看笑话。毕竟你说的没错,你不一定会输,所以,我随时恭候。”
看着他不紧不慢离开的背影,秋国平瞳孔微缩:“就为了那个女人?”
见他顿住脚步没说话,秋国平继续道:“你明知道我一直把你当接班人在培养,秋远集团迟早会是你的,可你还是等不及了。除了那个女人,我想不到别的原因。”
“算是,也不是。”秋逸墨转身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你不觉得,更多的是因为你?我们兄妹三个,自小被你支配,被你算计,自然也都想让你尝尝被人算计的滋味。可惜,他们两个还是太善良了。我不一样,用我妈的话来说,我最像你。”
秋国平死死盯了他两秒,渐渐垂下眸子喃喃自语:“最像我……”
“你知道,我妈为什么愿意支持我么?她说,我这个儿子,比你这个丈夫可靠。你当权的时候,她手里必须握有足够的股份才会有安全感。但我不同,她可以把她手里所有股份都转给我,因为,我这个儿子,绝不会亏待她。其实对你,也是一样的,你从来不知道身为人父该做些什么,但我知道,身为人子,应当如何。所以,你和我妈一样,不必担心没法安享晚年,我虽像你,却不是你。”
偌大的办公室陷入死一般的沉寂,秋逸墨的身影早已消失,秋国平却依旧一动不动地坐在椅子上,双眼无神地看着紧闭的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