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房内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一个人正在和陆含谦谈话,而他们谈论的主题,正是他自己。
“您欠他什么呢?”
李楠道:“无论有没有你出现,他都会找上陆先生——凭一个普通人,老板,要不是你,他现在就已经死在隔离室了!”
陆含谦没说话,李楠就接着讲了下去。
他现在已经为晋野的危机焦头烂额到了极致,偏偏陆含谦却仿佛无动于衷,还有点像要倒向林言那边的趋势一般。
“就算心脏病的事是您有责任,但您现在已经还他了呀!”
李楠掰着指头道:“老板,心衰这您已经和林律师扯平了,加上后头的隔离室一条命,车祸半条命,现在是林律欠您的!他凭什么还要搞晋野,您又凭什么要把陆家拱手赔给他!”
陆含谦脑子里嗡嗡直响,脑震荡之后一般人都是要静养的,他却还在这儿接二连三的接受打击。
李楠说的话他都明白,每一个字都听得懂,但是他就是觉得难以置信,不可思议。
林言是带着目的接近他的么?
从那天出现在雲都,引起他的注意,又假装受骗前往酒店,在他面前那样绝望痛苦地挣扎,以及之后的种种,都是林言谋算好的?
就是为了利用他,调查自己母亲的死,让他们家以命抵命,锒铛入狱?
甚至当时从二楼跳下去,再一步步忍着肝脾破裂的剧痛走回来,也是他计划中的一步?
那他得隐忍到什么地步!
陆含谦直觉林言不是这样的人,但他曾经也直觉林言不会欺骗性地说他喜欢自己,可事实证明他是错的。
“老板,您想想吧。”
李楠面色复杂,最后一次苦口婆心地劝道:“本来这是您的私事,我没有资格过问的。但是现在已经危及到了晋野,我作为下属,实在不能眼睁睁看着咱们公司就这样完了。”
“......更何况,站在晋野那边的,可是您的父母和整个陆家。老板,您这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胳膊肘往外拐地帮一个并不会感谢您的外人值得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