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含谦拥抱他,他就会害怕,条件反射地叫:老公。恐惧被惩罚。
林言从来没有他表现得那么刀剑不侵,风霜无惧。
他只是在忍着,不肯露怯。
实际上也怕疼得很。
“......对不起,对不起。”
陆含谦将脸埋在林言的肩窝里,颤抖着抱紧了他。
“我不知道你那么疼,那么难受......”
陆含谦不住哑声说:“我真的不知道......林言。”
然而林言仿佛被按下了某个开关,陆含谦一旦触碰他,试图拥抱他,他便会喃喃着反复说那两个字。
陆含谦简直心都要碎了,动也不敢动,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林言目光涣散,橘色的灯光映在他毫无光彩的眼睛里,林言像在思索着什么,缓慢而模糊地极轻喃喃。
“......不要再叫了。”
陆含谦哽咽着,感觉自己的心仿佛正在被凌迟。这原本再浪漫不过,再亲昵不过的两个字,变成了处罚陆含谦的,最残忍的魔咒。
他不敢再让林言看见自己,只绕到林言身后,帮他冲洗泡沫,擦干头发,最后用浴巾将人裹起来。
他将林言的眼睛捂住了,不让他看见自己,以免再受到刺激。
然而当温热的水从林言发顶缓缓流下去,顺着他漆黑柔软的发丝滴落在锁骨上,又从锁骨上方的那两个小窝上满溢出来时,陆含谦的眼睛突然很热。
他第一次意识到,倘若林言没有遇到他,确实是会过得非常好的。
他不会这样连洗澡都要别人的帮忙,从才辩无双变成有交流沟通障碍,没有自尊没有健康地苟延残喘着。
他不知道林言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陆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