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周南便亲自把长歌抱到了马车上,找了几十个人看护他,自己则是又回去了羌国王宫。
只听周南沉声道,“将这宫殿中的人全部都给我制住!”
他鲜有这样情绪失控的时候。
就连他被匈奴给伤的性命不保时,他都是心如止水的。
可现在,长歌的惨状彻底把他给点着了。
“你们对他做了什么?嗯?”
周南拿着剑指着一个宫人问道。
“我们没对他做什么,是他自找一一”
那个宫人还在嘴硬,周南一剑便砍了过去,当着所有人的面叫他血溅三尺。
“说!你们对他做了什么!”
周南眼眶发红,目毗欲裂的用剑指着下一个宫人,“不说我今日便叫你们全都不得好死!”
他身上的杀意太过凶狠,吓得那些宫人们通通都跪下了。
叫他拿剑指着脖子的那个宫人吓得瑟瑟发抖,“我说,我说,求您不要杀我…我们王上…”
这个宫人语速极快的将仇绝和洛离对长歌做的那些恶事都说了一遍。
他整整说了一个时辰,都不敢停下,因为周南的表情实在太可怕了。
到后面,他实在想不起什么了,哭着向周南求饶,“我真的想不起来了…求您了…不要杀我…”
周南便用剑指着下一个人叫他说,下一个人都吓得尿裤子了,却还是结结巴巴的说了出来。
周南就这样问了一圈,一颗心脏已经彻底的沉到了底下。
他痛恨自己太过信任仇绝,把长歌放在这里数月;
他痛恨自己没有思虑周全,将沈修宇的兵留下来给长歌傍身;
他痛恨自己当时没有坚持带走长歌!
然而,他最痛恨的,还是造成长歌全部悲剧的罪魁祸首。
他叫人把仇绝带了上来,狠狠的打了仇绝一顿。
他打得双手关节都流血了,却还是不愿意停下,“你这畜生!
你怎么能这样对待长歌!
你知不知道长歌为了你付出了多少,牺牲了多少!
你还是不是个人一一”
面对沈修宇的时候,他都没有这般愤怒。
“行了!别废话了!要杀要剧随你们便!”
仇绝不甘示弱的向他吼道。
“我杀了你!!”
周南气得失控拔出剑来,就要往他的脖子上砍,他却忽然捂住了脑袋蹲了下去。
“啊啊啊!”
仇绝抱着脑袋惨叫起来,就在这个时刻,最后的药效终于发挥了。
仇绝只觉得体内的血肉好像在被一万只毒虫啃噬,身体的每个角落都在密密麻麻的泛起切肤之痛。
叫他彻底失态,像个疯子一样在地上打滚。
“将军,现在该怎么办?”
手下人问道。
周南想到长歌曾经跟他说过的仇绝的病情,挥手制止道,“将他包围住,断断不可叫他跑了,暂时先不要对他动手。”
“是,将军!”
“啊啊啊啊!”
仇绝只觉得自己的血肉被一股可怕的力量从内里给撕裂了,疼得他七窍流血起来。
他感觉脖子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给掐住似的,面红耳赤、青筋暴起的抓住脖子。
想要稍微缓解一下这毁天灭地的痛楚,却在下一刻,便吐出一大口鲜血来。
他能感觉到有什么狰狞的活物在他的经脉中缓缓游走。
他伸手去抓,想把那些东西抓出来,却把自己身上抓的连一块完好的皮肉都没有。
“呕——”
又一口血不受控制的喷出,这次喷出的血中,有大量的虫子。
可怕的是,这些虫子竟是活的!
“来人,立刻放火将这些虫子烧了!”
周南命令道,将士们立刻取来火把,将这些虫子给烧得干干净净。
仇绝整整吐了半时辰的血,后面吐出的血才变成干净的。
周南走上前去,神情肃冷的盯着他,“现在你身体里的蛊虫也没了,你想起来了吗!”
“周南…”
仇绝认出了他,被蛊虫被压制的记忆霎时间如同洪水般疯狂的喷涌出来。
仇绝想着想着,便是面色剧变。
他周身巨震,眼泪从眼中蜿蜒淌下。
“长歌!长歌!”
他就想冲出去看长歌,被周南一巴掌打翻在地,“你没资格再见他!把他绐我绑起来!”
周南命令道。
顷刻间,仇绝就被五花大绑起来,他死命的挣扎着,一声声的呼喊着长歌的名字,“长歌!你听我解释!长歌!”
那声音震天动地,叫人头皮发麻。
周南叫其他人看着他,自己回去马车中,长歌正在昏睡,周南轻轻的摇醒了他。
“长歌,仇绝已经全部都想起来了,他想见你,你想见他吗?”
“既然他已经没事了,那我们便启程回大凛吧。我今生今世再也不想见他。”
“好。”
周南便返回去,对着自己人喊道,“走,我们回大凛!”
“来人啊!快点绐我解开绳子啊!放开我!周南你让我和他见一面!
你别走!让我和他见一面!周南!你不准走!”
仇绝撕心裂肺的哀嚎起来,声音刺耳得简直叫在场人都想捂住耳朵。
“不必了,你同你的洛离好好过罢。”
周南一挥手,他的人已经便将洛离给带了上来,同样捆得像个粽子似的。
只是已经不复往日的绝色容颜,看上去形貌可怖。
周南讥谓的对他一笑,“你的眼睛怕只是个摆设,是人是鬼都辨不出来,还不如挖了去喂路边的野狗!
说罢就要撤退,仇绝再度大吼起来,“周南你不准带他走!
你若是敢带他走,我便出兵攻打大凛!”
周南听着他的这话,回头来对他绽出一个冰冷刺骨、妖冶绝伦的笑容。
“你大可以带兵来打,看看是我夫君的兵厉害,还是你这废物的兵厉害!”
就是再来十个羌国,也不可能打赢大凛。
“懒得跟你废话,我们走!”
周南一声令下,大凛精兵齐齐撤出了羌国王宫。
任凭仇绝如何喊叫,都不再驻足停留。
第101追妻火葬场+真相大白
“长歌!长歌!”
仇绝涕泗横流的狂叫着,却没有半点用。
“你们这群废物,还不快把孤扶起来!”
仇绝目毗欲裂的朝着身旁的宫人吼道,“再犹豫下去,长歌便要彻底走了!”
“是,王上!”
受惊过度的宫人们这才如梦初醒的将他扶了起来。
仇绝一把抹去唇边的血。
过去和长歌数年来的记忆和这几月的荒谬记忆交织在一起,叫他的热泪不受控制的滚滚落下,叫周围的宫人们都看得唏嘘不已。
数年前他对长歌一见倾心,自此对长歌纠缠不休,为了追到长歌,他什么手段都用上了。
长歌是个神医,他便每日都把自己的身体折腾出一些小毛病来,去长歌开的医馆那里去看。
在认识长歌以前,他几乎从未生过什么病,认识长歌以后,他几乎日日生病。
长歌医术卓绝,眼前这男子明明高大结实,脉搏雄厚,身躯精悍,怎可能像个黄花大闺女似的日日感染风寒?
咳嗽不止?
额前发热?
在诊断出他额前发热是因为他自己用内力所逼后,长歌彻底翻脸了,“你的身体很好,二王子,请你以后不要再用内力做出自己生病的假象了!我的时间很宝贵,不想浪费在你这种纨纟夸子弟身上!”
长歌沉下脸训斥道,“还请二王子之重!别再做出此种令人生厌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