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你。”
言璟的这一串操作太突然,连着鹿听晚都没有反应过来。她低头看着手里的糖盒,似乎还带着少年手心的余温。
鹿听晚愣了几秒,才明白过来他是什么意思。
那会在教室里的赔礼。
鹿听晚没忍住笑了一下,原来这位哥还会哄人的吗。
她把糖放到口袋里,正打算走回队伍,便听见人群里爆发的起哄声。
“卧槽璟哥秀啊!这是在国旗下追人吗!”
“璟哥是不是看上学神了?!!”
“啊啊啊啊学神和大佬的爱情故事,好酷啊!!”
“……”鹿听晚忽然感觉这糖拿得烫手。
爱情故事是不知道发展的怎么样,但是发光主任的死亡注视正在袭来。
“你们!安静点!!!”吴有发嘹亮嚎了一嗓子。
一个没有拿麦的,硬生生地喊出了扩音器的效果。
底下的躁动减弱了些,可依稀还能听见窸窸窣窣的说话声。
言璟被吵得头疼,本来就没睡好,这回耐心是真的用尽了,他拿着麦克风,“别吵。”
不得不说,大佬说话,要比年级主任都来得有用,一下子场面就寂静无比。
谢书云碰了一下鹿听晚,“大佬给你什么了?”
“糖。”鹿听晚小声道。
“不是说言璟最讨厌吃甜的吗……据说上回有人给他拿糖,他二话没说就扔垃圾桶里了,这情报有误啊。”
鹿听晚看了一眼台上,少年眉宇里烦躁掩藏不住,冷着眸的样子,又野又酷。
“……可能是因为,他不喜欢才给我的吧。”
谢书云哦了一声,“你说你上台脱稿是因为你背下来了,言璟上台也把检讨书背下来了?”
鹿听晚唔了一声。
台上的那位神仙,散漫地静了几秒,敛着眸,还算得上是正经,不过这倒是像暴风雨前的宁静。
鹿听晚觉得这位同桌可能真的准备得挺齐全,大佬也是会变好的嘛,变好的第一步——
脱!稿!检!讨!
多么优秀!
鹿听晚抬头去看。
少年的神色略有不悦,也不必避讳,直接站在台上问吴主任。
“我要检讨什么来着?”
“……”好的答案来了。
没有脱稿这回事儿。
他连检讨什么都不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 璟哥上一秒的糖:拿来玩的。
下一秒的糖:哄你。
今天也是个平平无奇低低调调的校园小霸王嗷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等风来。 10瓶;流年 2瓶;扶苏染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章
鹿听晚有个小毛病,写题写着写着就会懒洋洋地趴下,然后用这个姿势写卷子。
谢书云过来找鹿听晚闲聊,“今天的小晚也是气场两米八,但是气场两米八的小晚,能不能坐直了,你这样对眼睛不好。”
鹿听晚乖乖地直起腰来,“好的。”
谢书云笑了笑,看了她身边空荡荡的位置,“今天霸王也旷课了?”
“嗯。”
闻言,谢书云的紧绷感消失,“你不觉得你同桌在的时候,班上爱胡闹的刺头都不胡闹了吗?黑榜榜首果然,名不虚传。”
言璟同学可能是等同于是第二个发光主任,区别是吴主任跟容嬷嬷似的趴在窗口上抓学生的课堂纪律,而言璟同学只需要坐在那里,学生就安静的跟小鸡仔一样。
鹿听晚算着题,偶尔应一声。
两人的对话被打断,“听晚,这题你会做吗?”
鹿听晚回头,是言钦。
言钦的长相偏斯文,眼尾狭长,带着薄薄的眼镜。肤色偏白,透过镜片的目光幽深,总给人一种阴沉的感觉。
鹿听晚其实跟言钦不熟,两个人的交集仅仅在于红榜上的名次,以及各种竞赛的排位。
她是第一,言钦是第二。
不过交集的次数多了,两人偶尔也能说上几句话。
鹿听晚看完题,给言钦讲解了详细的解题步骤,“这样答案就出来了,你刚才用的那个方法太钻牛角尖了。对了,你竞赛结束了?
言钦也是在a班,因为去云城参加竞赛,没能按时回来报道。
“原来是这样,嗯下午刚回来的。”言钦说。
因为不熟悉,两人也没有什么对话的内容,言钦问完题就回到了座位上。
谢书云重新凑过来,“据说言璟和言钦,两个人是兄弟。这两个人长得不像也就算了,行为处事也完全不像。言钦年级第二,成绩优秀,偏温柔一点,而大佬年级倒数第一,说话虽然也不凶,但总是给人一种……”
谢书云一时卡壳,想起不来词。
“下一秒能弄死你的错觉?”鹿听晚接话。
“对!就是这个感觉!”谢书云小声,“不过他们两个人向来不合,一见面就会打起来。在大佬那,只要有人提言钦的名字,他一准炸毛。上回打架处分就是因为大佬动手了,那事闹得挺大的,以至于现在大家都很怕他。”
“唔。”鹿听晚余光瞥见抽屉里的那盒草莓糖,“他人应该挺好的。”
谢书云笑,“小晚,你才认识他多久,从哪里看出来他挺好的?”
“说不出。”鹿听晚摇头,“直觉吧。”
就是有一种直觉,他不是坏孩子。
/
南方的夏雨,就像是一个毫无预兆的小惊喜,即便是烈阳高照,也能迎来倾盆大雨,俗称太阳雨。
阳光满布在柏油路耳上,雨滴争先恐后地打在窗面上,教室里的座位整齐的摆放着,空荡而静谧。
老陈秉承着老好人的性格,不愿意用成绩作为标准来衡量学生。一定要在开学观察一下的学生各项能力和表现,综合每一位学生的实力,再来选任班委。
这就导致各科老师没有个小帮手,然后每个老师都熟练无比的,在收作业的时候喊着鹿听晚的名字。
鹿听晚要处理的作业实在是太多,下课半小时也没有整理完。
她根据交上来的作业,核对着名表,一排看下来,只有三两位同学没有交作业。言璟名表的那一栏,全部都是空白。
自然,她是不指望这位神仙会做作业的。毕竟她就没看过他上课的时候是抬着头,也没见过他从桌肚里拿出把笔来。
鹿听晚把没交作业的名单抄录在便签上,最后一起贴在作业上。
整整齐齐的,每一页便签上都有言璟的名字。
鹿听晚抱着这一叠作业,比较难得是,老陈的作业是数学卷子,语文老师的作业是练习册,又厚又重的。
她试图直接将这两叠作业抱起来,但是沉得发慌。最后作业颤颤巍巍的,差点全部滑落到地上去。
鹿听晚长叹了一口气,看来也就只能走两次了。她刚把数学卷子抱起来,旁边就多了一只白净的手,将那叠语文练习册抱了起来。
她顺着手臂向上看,眼尾狭长,带着薄薄的眼镜,蓝白色校服穿得端正,透着标准的好学生气息,是言钦。
言钦温声道:“这些是要送到年段室吗?我帮你吧。”
“嗯?”鹿听晚愣了一下,才缓缓的点头,“好,谢谢。”
“不客气。”言钦说。
鹿听晚也确实和言钦不熟悉,她本身也不是个会找话题的人,一路上就显得沉默还尴尬。
言钦笑了一下,“我以为你会问我,关于阿璟的事情。”
“为什么我要问?”
她并没有八卦人家私事的兴趣。
言钦眸中闪过意外,不紧不慢地说:“可能是因为,我们差别太大了。”
鹿听晚没太懂,可能言钦说的差别是在性格,还是在成绩上。
她向来不喜欢单方面的个人下定论,没有回话,只是不置可否地笑笑。
走廊下,透过厚重的雨幕,少年嬉戏打闹的声音传了过来。因为放学已久,学校的学生都走得差不多了,这点声音就显得格外特殊。
公告栏的位置,红黑榜并列的对立面。
“璟哥是真牛.逼,又收获了下一周国旗下念检讨书的‘光荣’使命。”
“诶璟哥,你分班考怎么是年段倒数第一,你这个单科二十五分,有点东西啊!”
“滚蛋,我们璟哥是二十五吗,他那是因为没来考试。”
“哈哈哈哈他上回来考了,我怎么记得因为卷子是空白卷,交上去还被吴主任念了个狗血淋头。”
“……”
张扬而桀骜的少年,他们没穿校服,有off-white的t恤,有bape的裤子,脚下是yezzy和air jordan,都是四位数起步的单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