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喝足之后,余小鲤摸了摸自己圆鼓鼓的肚子,鼻子有些泛酸。
太惨了,她一个太后竟然沦落到为了一只烧鸡想哭。
悲伤一旦开了口,便如决堤的江水奔流不绝。
待她反应过来的时候,眼泪已经打湿了前襟。
在模糊的视线中,她看到宴瑾毓捧住她的脸,目光之中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好端端的怎么哭了,你怕不是觉得吃了只烧鸡就还不起本王人情了吧?”宴瑾毓开口一如既往的毒舌,“如果真因为如此,你大可不必,烧鸡就当本王请你了。”
余小鲤一拳锤在他胸口,霸气的抹了眼泪,“你别想太多,我哭是因为……翠儿走了……”
宴瑾毓挑眉,他对翠儿有点印象,是余小鲤的贴身婢女。
但余苋的手段他也有耳闻,出了这么大的事儿,翠儿本就是凶多吉少,这种结局,是意料之外的。
“本王以为,太后娘娘作为余苋的女儿如此久,应该对他的手段了如指掌才是。”宴瑾毓仰首喝了一口桃花酿,喉结滚动,莫名性感。
“他是他,我是我,他如何做事与我无关。”余小鲤轻哼一声,语气之中尽是不屑。
“但那翠儿只是一个小小婢女,竟然能够令太后娘娘挂心?”宴瑾毓扭头盯着她,那目光似乎要把她看穿。
“不管她的身份如何,她也是一条鲜活的生命,而且她根本就没有做错什么……”余小鲤声音逐渐低了下去。
这根本原因还是她太弱小,但凡她再强大一些,便能够保护身边人。
“别哭了,这不还有本王在吗?”宴瑾毓抬手轻柔的擦拭着她的眼角。
四目相对,余小鲤心跳加快。
两人的距离逐渐拉近,宴瑾毓在她的唇上落下一个缠绵悱恻的吻。
两人的温度越来越高,宴瑾毓的手抚摸上余小鲤的腰带。
余小鲤意乱情迷之中,摸到了他挂在腰间的剑穗。
此剑穗她熟悉的很,是他的小情人送他的。
随身佩戴,看来感情非常不一般。
余小鲤的神志逐渐恢复了清明,在宴瑾毓想要再近一步的时候,阻止了他的动作,并且一脸冷漠的看着他。
宴瑾毓眯起眼睛,不解道:“怎么了?”
余小鲤庆幸自己在最后关卡保持住了节操,要不然她来大姨妈的这件事不就被宴瑾毓发现了吗?那么她根本就没有怀孕这件事情便不再是秘密。
目前,她没有怀孕这件事不想被任何人知道,即使是宴瑾毓也不行。
余小鲤拢了拢外衣,轻声道:“夜深了,我想回去了。”
宴瑾毓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霸道的把她圈在怀中,“女人可真善变,上一秒还在沉迷,下一秒就翻脸不认人了。”
余小鲤拽下他的腰上剑穗放在他的面前,冷声道:“你现在与我这般,你的小情人介不介意?”
宴瑾毓的表情顿时严肃起来,“她不是我的小情人。”
“哦,可能是你未过门的妻子吧。”余小鲤语气冷得如同夜风,她现在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快点离开这个地方。
“他叫沈香菱,是沈将军的……”
“停,她是谁我一点兴趣都没有,你不用和我解释。你只需要把我带回栖梧宫就好了。”余小鲤推开他,自顾自的站起来。
宴瑾毓轻笑一声,语气听上去竟令人觉得悲伤,“我在你眼中,就什么都不是了吗?”
余小鲤口是心非道:“我是太后,你是毓王,从名义上讲,我是你嫂子。你觉得,我们两个合适吗?”
“好,说得好。太后果然是太后,是本王想多了。”宴瑾毓冷着张脸搂住她,不过片刻的功夫便把她带回寝殿。
宴瑾毓离开的很干脆,没有与余小鲤多说一句话。
余小鲤心理很不是滋味,但为了让宴瑾毓离开,她别无他法。
窗外隐隐露出鱼肚白,余小鲤倒头就睡。
翌日清晨。
余苋安排的婢女就到了。
是两个十分水灵的姑娘,一个叫知琴一个叫知书。
看上去十分的好相处,但余小鲤知道,这只是表象而已。
余苋手下的人,没有简单这一说。
又到了用膳的时间,余小鲤乖巧的坐在桌前等待,菜陆陆续续上齐了。
她给自己做了许多心理建设,才能够把窝窝头吃出山珍海味的感觉。
她才吃了两口,便迫不及待的冲出门去,狂呕了起来。
这是什么食物!?
余小鲤前世不小心尝过一口号称史上最臭的鲱鱼罐头,那个味道,她永生难忘。
而这个窝窝头,竟然比鲱鱼罐头更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