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娘不是别人, 正是太子妃昭云郡主。
昭云郡主婚后大半个月没露过面,一直住在公主府。
长公主也没有催她回去,太子去接了几次, 都以身体不适为由回绝了。
陆含之其实有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姑娘,说白了,昭云也算是可怜人。
她如今的下场, 实不应该。
昭云郡主就是个天真烂漫的姑娘, 她喜欢宇文琝, 却也未做过伤害别人的事。
顶多在苏婉凝的暗示下, 去找宇文琝告过几次状。
但最终也没有对陆含之造成什么影响, 却被陆含之联合宇文琝给反杀了。
这姑娘有些傻, 也有些可怜。
陆含之叹了口气, 上前道:“昭云郡主。”说着朝他行了个拱手礼。
昭云郡主也虚虚回了个礼,对他说道:“恭喜安王妃大喜,母妃让我备上薄礼,来为王妃道贺。”
陆含之道:“多谢郡主, 长公主有心了。”
昭云郡主的脸色越发不好, 陆含之道:“不如郡主堂内坐会儿?”
此刻,曲水流觞处的几名文人雅士仿佛才反应过来,众人一拥而上纷纷道:“安王妃大才!请安王妃殿下赐教。”
“安王妃刚刚所作真是好诗!在下佩服啊!”
“殿下请留步!殿下可否将诗作拓下, 在下十分想要拜读!”
“也求殿下让在下誊抄一份, 定会好好瞻仰。”
……
陆含之:……
他一脸无语的看着那些文人雅士, 手边又招待着昭云郡主,便略带抱歉的说道:“嗯……不如呆会儿我写完了, 让人给大家送过来?有贵客到访, 实在抱歉各位。”
大家都表示理解, 便纷纷做了个请的手势。
众文人雅士过来的时候, 开始七嘴八舌的夸这位安王妃。
“没想到,安王妃殿下的文采如此卓然!”
“之前也听说过,这位陆家的三公子,聪明有余却沉稳不足。今日一见,有这样的才华,何须沉稳?落于窠臼,反倒是庸俗了!”
“不愧是在家便与安王殿下生了孩子的,果然是个至情至性之人呐!”
“这种敢爱敢恨之人,世间已经不多了!”
……
越走越远的陆含之还能隐隐听他们在谈论自己,听着心里不太爽。
你们早先可不是这么说的,那会儿陆含之出门,哪个不是喊打喊杀的?
什么伤风败俗,什么不知廉耻,什么淫靡浪荡……反正怎么难听怎么说。
这会儿竟然夸得这样真情实感,敢情那会儿你们不是参与者?
不过陆含之并不在意这些,人么,都是恨他人之恨,怒他人之怒的。
这跟当代键盘侠实则没什么两样,一般声讨网暴的,都是参与网暴的那批人。
陆含之引昭云郡主进了内堂,让鸾凤奉了茶。
昭云喝了一口,却是皱了皱眉。
陆含之问道:“是茶不合郡主口味?不如换一杯?”
昭云郡主摇了摇头,说道:“茶是好茶,只是太香了,喝了胃里反倒不舒服。”
胃里不舒服?
陆含之张了张嘴,却最终没问出来。
月余前长公主为了让昭云嫁进太子府,而剑走偏锋。
算算日子,若是昭云有孕,也该差不多有反应了。
昭云郡主的神色不是很自然,她开口道:“安王妃的诗不错。”
陆含之谦虚道:“过奖过奖。”反正也是抄来的。
昭云郡主欲言又止,陆含之问道:“郡主是想说什么吗?”
昭云叹了口气,说道:“太子府里的是非实在太多了,我实在不想回去。可眼下……我……却又不得不回去。母妃说,我有长公主府撑腰,那些人不敢对我做什么。可我……”
陆含之笑了笑,说道:“郡主是担心苏婉凝?还是陆皓之?”
说起来,太子府这两个主儿,一个是自己庶弟,一个是自己表妹,没想到昭云竟能来找他说这些事,也是让陆含之意外。
昭云见他主动问起来了,便道:“前几日,我虽人不在太子府,可那边的风声还是三天两头的传到我耳朵里。一会儿是苏婉凝自尽,一会儿是陆皓之闹事。听说太子禁了陆皓之的足,整日里窝在苏婉凝房里不出来。我已怀了他的孩子,母亲若再留我,皇上那边也说不过去。我这些日子想了许多,母亲说不通,父亲是个老好人。你那表妹苏婉凝,却是个两面三刀的。他几次三番撺掇我携安王私奔,实属没安什么好心。左右斟酌,也便只有你,没在她身上吃过亏了。人人见我风光无两,谁知我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如今到头来,却只能来找你这个当初被我视作仇敌之人。”
陆含之只是静静的听昭云说着话,却并没有给她回答。
大概昭云郡主也并没有期望得到他的回答,毕竟有些路是她自己必须要去走的。
陆含之半天后才说道:“郡主是不是有个跟随多年的乳娘?”
昭云郡主答道:“是,不过……是我母亲的乳娘,叫刘嬷嬷。”
陆含之点了点头,说道:“郡主以后有事多问长辈,她在大宅门里呆了那么多年,定能给郡主出谋划策。”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那个长公主的乳娘,是宇文琝的线人。
宇文琝安插的人,自然不是个棒槌。
昭云郡主半天后才点了点头,下意识摸了摸怀里的手帕,最终还是没还回去。
她没有多呆,坐了一会儿便走了。
陆含之送她出门,最后叮嘱了一句:“郡主有孕,若没有十足的把握,尽量深居浅出,不要见苏婉凝。更要小心水火等这些意外,总之既然去了是非之地,难免会遇见是非之人。”
昭云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开了安亲王府。
看着柔弱的姑娘远去的背影,陆含之叹了口气。
生在皇家,还不如生在普通人家,反倒是活得自在些。
他转身刚要回去,一回头便与宇文琝撞了个满怀。
陆含之摸了摸自己额头,下意识便要去对方的胸前翻找,伸手刚要扒开他的衣襟,并问道:“你胸口藏了什么?里面穿盔甲了?”
触手却是一片温热,只是胸肌坚实的肉盾而已。
陆含之啧了声,说道:“你们这些习武之人,硬邦邦的,睡觉不硌吗?”
宇文琝面无表情的说道:“因为我们不睡自己。”
陆含之:???
卧槽宇文琝,你真的越学越坏了!
有时候陆含之觉得,骚话这种东西是会传染的。
宇文琝好好的一个面瘫乖宝宝,就这么被自己越带越歪了,真是开车于无形。
他认真的检讨了一下自己,决定以后还是不改。
陆含之问道:“需要我去陪酒吗?”
宇文琝对陪酒这两个字耿耿于怀,说道:“没有人敢让亲王妃陪酒。”
陆含之说道:“那皇上今天不过来了,我们是不是可以省很多事?”
宇文琝应了一声:“大哥身体不舒服,把林圣手叫了过去。”
陆含之问道:“二嫂怎么样了?”
宇文琝答:“有林圣手在,无碍。”
陆含之点了点头,大皇子这一胎,生得着实不易。
宇文琝又道:“你刚刚那首诗……是写给你的大猪蹄子的?”
陆含之想了想,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那不过是他随意背的一首写相思的诗而已,不过是为了给文人雅士们应个景。
陆含之只得道:“如果我说是写给王爷的,王爷信吗?”
宇文琝一脸的“我信了你的邪”的表情,这狂小子坏得很。
坏得很的狂小子嬉皮笑脸的走了,在经过他身边的时候,还冲他抛了个媚眼:“洞房等你哦!”
宇文琝脸上的表情不变,心里却有些异样。
今晚的确是他们的洞房,但这场以合作为目的的婚姻,是注定不可能来一场酣畅淋漓的妖精打架的。
毕竟他还在等他的大猪蹄子,而自己也不会趁人之危。
婚宴一直进行到深夜,京中贵人们才纷纷散去。
只余下了戎家的家人,还留在安亲王府,想要和自己的家人说说话。
那日自太子府门前经过,便见皇后的人探头探脑。
戎家的一举一动,真是都牵动着朝中人的心。
和戎家现任家主的大管事说了会儿话后,对方便催促着他赶快入洞房了。
宇文琝挺尴尬,但是今晚他说什么也是要在洞房里呆一会儿的,待到大家都睡了,他再去书房睡一晚。
以后陆含之仍住含玉阁,他仍住在前院。
给了他这个身份以后也便宜行事,他总觉得以他的聪慧,不应该止于只做一个用于生育的小郎君。
陆含之已经早早的回来了,毕竟他也颠簸了一天,便让他早点回来休息。
这会儿他正躺在床上,刚刚进来的时候看到阿蝉被鸾凤抱了出去。
阿蝉睡着了,这孩子一睡着就是一整晚,从不闹夜。
倒是一个很懂事的乖孩子。
宇文琝撩开红帐,见陆含之侧躺着,面朝里,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竟睡着了?
只穿了红色中衣,连被子都没盖。
这个深秋天,穿这么单薄,睡一夜可是会感冒的。
他上前给他拉了拉被子,说道:“怎么不盖被子?”
却忽然有一阵浓郁的香味扑鼻而来,碰到他肩膀的手也被烫了一下。
宇文琝皱眉,瞬间便意识到这是怎么回事了。
陆含之大概是意识到他进来了,轻轻坐了起来,露出一张被发情期折磨的红润润的小脸儿。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在极度的抑制自己的情潮。
可惜,经事的小郎君发情期实在太过霸道,他根本兄制不住自己想要渴求宇文琝的冲动。
于是他缓缓起身,抬起胳膊,搂住宇文琝的脖子,猛然便吻上了他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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