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柠松了他的手，将刚刚放进他腰间锦带里的笔拿了出来：“其三就是我跟他对视了。”
男人伸手接过，拢进袖中：“然后呢？”
“然后，就是完全没有眼神交流。”青柠抬眸。
男人垂目看着她。
两人的视线相接。
大概是正说到眼神交流，突然来了这么个近距离的四目相对，青柠有点慌，连忙撇开视线。
却在下一瞬，下巴一热，是他的大手捏了上来，将她的脸又扳了回去，面对着他，并挑起她的下巴，逼迫着她继续与他四目相对。
“何谓眼神交流，如何交流？”男人问。
青柠长睫轻颤。
“就是我看着王爷的眼睛，知道王爷在看我，我看着他的眼睛，知道他在看一个陌生人。”
男人没有立即接话，似是在反应她的话，反应过来后似是对她的话很满意，唇角微弧浅浅。
大手松了她下巴。
“没有其四了吗？”
没了钳制，青柠才觉得脖子仰得有点酸，连忙甩手往边上站了站，顺便活动了一下颈脖：“其实有，还有其五呢，只是前三个我已然很确定那人是假，其四其五不过是更加证明而已。”
“说来听听。”
“其四就是对方被解了哑穴，得了说话的机会，第一个唤的是吴将军。”
“你觉得，若是本王，唤的定是你？”
青柠没有正面回答：“当时的情况是，所有人都觉得对方可能是真，只有我一人笃定是假，那如果是王爷，难道不是会第一时间传递信息给我，让我知道我的笃定是错的？所以，我觉得的，如果是王爷，得了说话的机会，第一个肯定是对我说的，说一句只有我们两人才懂的话，这样，我就知道的确是王爷。”
“我们两人才懂的话？”男人漆黑如墨的眸子里染上几分兴味，“譬如？”
青柠想了想，“譬如，对着别的地方叫一声‘独孤求回’，又或者，说一声‘笔好用’，又或者说一句‘箱子的锁真厉害’。”
男人：“......”
“这样的话，我就知道一定是王爷了。”
男人挑挑眉，煞有介事地点头。
“其五就是关于我的专业问题了，其实易容再像，终究是假皮，假皮与肉之间的协调同天生的皮肉之间的协调肯定是不同的，这个一两句话也说不清楚，反正就大概那么个意思。”
男人也没多问，牵了她的手，带着她往回走。
“本王一直还在想，你跟宫千暮声音的差异问题解决了，你的武功问题，曲焕也将锅背了下来，这懂兵法、擅布阵，几时得找个机会、想个法子让你显露一回，结果，根本不需要本王操心，今晨这件事，你已完全让全军折服。”
“哪有那么夸张？”听到他夸她，青柠心里自然很高兴。
“对了，琳琅这边，本王对外说的是，原本就是你的侍卫，见你出征，追随过来的，免得引人怀疑，王府是不能养隐卫的。”
“嗯。王爷觉不觉得我们军中有敌人的细作？不然，对方怎么知道王爷离开了营地，还非常清楚王爷的装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