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冬春换了一身衣服,他出来后对一群弟子道:“今天师傅有事,你们早点回家,把今天学的练熟,明天师傅要让你们比赛一场。”
“遵命师傅。”一群孩子大声道。
秋冬春对秋之两人道:“如今孩子太多,我们家太小了,得想办法寻一处院子大的地方啦。”
“慢慢来,父亲。”
“嗯,你们在家等着,我很快就回来。”
“好的父亲,我去做饭,等您回来吃。”
“好。”
秋冬春大步走了出去,他转了几条街来到丽春院的大门外,看着门外张灯结彩,屋内莺莺笑语,他摇了摇头,要从这里赎人,得要多少银子呀。
一位龟奴迎上前带着笑脸问道:“客人可有熟悉的相好?”
秋冬春问:“你们的老鸨呢?”
龟奴愣住了,他寻思,难道这男人是妈妈的相好?他面带笑容道:“妈妈她在接待贵客,现在不方便见您,要不,您坐着等一会?”
秋冬春想道,也不知道自己要在这等多久,才能见到那婆娘。他往龟奴手上塞了一小块碎银,他低声音问:“你们这里赎一个人要多少银子?”
龟奴手上捏着碎银,很热情地回答:“那看要赎谁了。头牌恐怕千金都赎不出去,那些想同她歇息一宿的人都排到了几个月后了。丽春院排前五位的姑娘都比较难赎出去。那些不红的姑娘,有的一千两,有的五百两可以赎。请问客官想赎谁?”
老秋听了这一番话傻眼了,他也不知道赎谁,只听女儿说要赎的是一位小姑娘,于是他就问:“要是赎没挂牌的小姑娘呢?”
龟奴道:“那个就更麻烦,没挂牌的姑娘无价呀。不瞒您说,咱们这里有一位小姑娘,你就是给妈妈千金,她都不会让你将人赎走。”
老秋愣住了,万一女儿的主人就是要赎这位小姑娘呢?那怎么办?
龟奴叹了口气:“女孩子进了这里呀,不死就要脱层皮,可怜呀。”他见有客人进来,他对老秋拱手:“小的去迎客人,客官请便。”
老秋嗯了声,他转身走出丽春院大门,闷闷不乐地往回走。
此时,丽春院的老鸨正在内室接待一位贵客,来人进屋就直奔主题道:“你把如月交给我带走,你要多少银子我给你。”
老鸨一听这话跳了起来:“那怎么行,她可是我未来的摇钱树。”
来者冷哼了一声:“你未来的摇钱树?你信不信我明天就封了这里。你让人私下杀人喂狼这事,我就能让你入监。”
“啊,您是谁?”老鸨看着面前这位长相眉清目秀,身上气势十足的男子,她知道这男子并没说大话,她惊慌地问道。
“你管我是谁。”男子傲慢地道,他接着又说,“说一下你是怎么得到的如月。”
老鸨见男子口气强硬,知道对方恐怕真的来头不小,她有些焉气。她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对男子讲道:“如月是在十多年前的腊月十五日清晨,被人扔在青楼门口。她当时被放在一个篮子里,身上裹着红布,上面盖着一件狗皮背心。对了,里面还放了一张二十两银票。
当时下人抱进来时,奴还骂道:将这么小的女孩子扔到妓院真缺德,也不怕报应。在看到那二十两银票时,我担心是仇家所为,万一报官追查,会连累青楼。所以,我让人好好养着女孩子,我为她取名叫如月。”
男子心里说不出的滋味,他的骨肉被扔进青楼整整十三年了,差一点就要挂牌接客。如果到了那个时候,他才知道真相,后果不堪想象。他暗暗庆幸,还好黄家的女儿做不了太子妃,还好玉氏想除掉刘家女,才提前告诉他女儿的下落。
男子看向老鸨道:“谢谢你,我答应你一个条件,你说吧。”
老鸨听这话,她眼睛转了转提了一个很苛刻的条件:“我想要一个人。”
“什么人?”
“简里江。”
“秋后问斩的大盗简里江,他是你何人?”
老鸨说了实话:“奴落难之时得过他相助,奴曾痴心妄想地喜欢过他。只是他看不上我这样的风尘女。”
“你也是个痴情的人。”
老鸨苦笑:“谁不曾喜欢过一个人呢。”
崔逸贤默默点头,谁不曾喜欢过一个人呢。他开口道:“我答应你,必放了简里江,另外给你一笔银子,你对外说如月生病死了。”
老鸨知道了对面这人极不简单,她讨好地道:“奴一直对如月都精心照顾,不曾让她吃过一丝的苦。”
“嗯,你放心吧,咱们从此桥归桥路归格,不会找你的麻烦。”
“谢谢大爷,奴这就去叫如月。”老鸨摇着肥大的屁股,亲自往后院急急走去。
当老鸨见到小仙女模样的如月时,心里一阵疼痛,她从来没遇见过这样貌美的女孩子,她甚至可以想象得到,如月挂牌,那必是京城最红的一位。
如月行了一礼,娇声问道:“妈妈前来有何事?”
“随我前来,有人来接你。”
如月脸上露出惊鄂的表情:“妈妈,来人是谁?”她想着玉颜怎么这么快就来赎她,也没带一句话。
“你去了就知道了。”老鸨心里虽然惋惜失了这棵摇钱树,但是她也同情如月,明明是大户人家的女儿,被人扔进了青楼。她在心里猜测的是如月是小妾所生,为妻室不容,被扔到了青楼。如今,如月的父亲知道了女儿的下落,才前来接人。
如月转身看着默默看着她的娘亲,如月给她跪了下来:“娘呀,女儿先去看看,女儿不会扔下您不管。”
老鸨瘪了一下嘴:“她又不是你亲娘。”
“可娘疼我呀,我亲娘又没疼过我。”如月不舍地道。
如月的娘流着眼泪冲她挥手,让她赶紧离开这里:“走,你走,赶紧走。”
如月一步三回头离开,她对老鸨道:“妈妈,麻烦您照顾一下我娘,以后我会报答您。”
“好。”老鸨一口答应了。
老鸨借机提条件:“以后万一我落难,你得救我。”做她们这一行的,万一得罪了达官贵人,别说这青楼,可能连命都不保。
如月点头:“好,我必尽力。”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客房,崔逸贤见如月的倾城之模惊呆了。他同如月对视了一会站起身,冲如月伸出手:“走,我们回去。”
如月用一双美目惊讶地看着他问:“你是我的谁?”
“我,我是……”崔逸贤看了一眼老鸨停住没继续说。
崔逸贤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对外说如月去世,如果让第二人知道今天之事,你同姓简的就从此地消失吧。”
“遵命大爷。”老鸨转身跑出去安排如月‘离世’之事。
崔逸贤对如月道:“我是你的父亲。”说完,他把自己身上的外衣解开,将如月从头裹了起来,再打横抱起了如月,一直走到后院的一辆马车前。他将如月放进车辆,自己也上了车内,他对车夫道,“去西城别院。”
“诺。”
如月掀开头上的衣服,静静地看着面前这位男人,她认识,这是盛朝的右相。她万万没料到,自己的父亲就是当朝的右相。那她的母亲是谁?她刚才听见父亲说的是去别院,而不是右相府,那就说明了,她并不是正室所生之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