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两年多,再回到赵家村,我都不敢相认了,虽然那颗老槐树已经被我劈掉了,但是村子却显得更加颓废了,很多田地都荒芜了,整个村庄死气沉沉的,看不到任何生气,这还是我从小住过的赵家村吗?
村里的人大部分都搬迁出去了,只留下了几个为数不多的老人,他们坐在自己破旧的老房子前,神情木然的看着我们的汽车从他们的面前经过,又消失在他们的眼前。
师父的家是个独里的院子,方圆半里都没有人家,杨二他们直接把车开到了师父家院子的门口,师父的房子多年没人住了,院子旁边长了半人高的杂草,黄毛拿着钥匙打开了院门的铁锁,杨二让几个马仔看着我和黄毛,亲自带着一帮人在屋里翻腾了起来,我也懒得关心这些事情,就和黄毛坐在院子抽烟。
“哥,我姥爷什么时候不在的?”黄毛一脸疑惑的看着我的脸。我看着黄毛有些为难,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毕竟师父的死涉及玄界重大机密,他不应该知道这些事情。
“其实……其实你姥爷在半年前就不在了。”我艰难的说。
黄毛情绪激动的嚷嚷着:“那你怎么不告诉我,姥姥还不知道呢!”
我一脸严肃的看着黄毛说:“豆豆,玄界的事情你不懂,远远比你想象的要凶险的多……我希望你永远不要再过问这件事情,也不要告诉你姥姥,好吗?”
黄毛看着我的脸,眼泪都快出来了,咬着嘴唇默默的点了点头。现在的黄毛比原先成熟多了,经过一些磨难之后,他知道玄界这滩水是深不可测的,从我的脸上他已经看出了事情的严重性。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你姥爷不在了,你姥姥年纪也大了,以后就不要这么任性了。”
黄毛默默的点头,眼睛有些湿润了,自从他把金蚕蛊王传给我之后,一直觉得很愧疚,对我的话深信不疑,也许这个世上除了我,再也找不出我这么好的大哥了。
这帮人翻腾了半天,只找出了几本立四柱,排八字,六十花甲子之类的玄学书籍,这些都是玄学入门的初级书籍,相当于学前班学的东西,杨二说的那本神书《掐指神功步墓术》却始终没有发现。
“唉……不知道老头把那本书藏到哪里去了?”杨二垂头丧气的说。
这种结果是我早就预料到了,于是微微一笑说:“杨哥,我早就跟你说了,这本书连我都没见过,你又怎么能找得出来,也许当初你偷看这本书的时候,就引起了师父的注意,他怕教坏子弟,没准儿把它烧了。”
“烧了?”杨二一听,脸上一下变了颜色。
我笑着说:“我是猜想的,你想啊,师父脾气那么古板,或许他认为这本书是不好的……毕竟它是盗墓的书,烧了也有可能啊!”
杨二叹了口气说:“唉,这老爷子真是神经病!”
黄毛气冲冲的说:“杨二,我姥爷已经不在了,你说谁神经病?”
“豆豆,别激动,你当初不是也不喜欢你姥爷嘛,他那脾气谁受得了了!”杨二说。
黄毛冷冷的说:“他是我姥爷,他现在不在了……我不允许有人说他的坏话!”
“好好好,他是你姥爷……我也没说他坏话,只是觉得这么好一本书,要真烧了就可惜了,就是卖给我也行啊!”杨二似乎并不想把事情搞僵。
“算了吧,杨哥,以师父的脾气就是把这本书烧了也不会卖给你的。”我笑着说。
杨二想了想说:“你别说,他还真是这样的脾气,我当初也没做什么坏事,就是劝说他一块去盗墓赚钱,他就把我撵了。”
我笑了笑说:“杨哥,师父脾气是怪了点,其实他这人还是不错的。”
杨二点了点头说:“如果他真不在了,我也就不提他了。”
我见杨二态度有所缓和,连忙乘机说:“现在师父不在了,你看是不是该把师娘放了,她毕竟岁数大了,经不起吓唬。”
杨二看了我一眼,狡诈的一笑说:”那可不行,老爷子不在了,那本书也没找到,现在只能执行第三条,你得跟我走,放了老太太我怎么控制你?”
“杨哥,咱们是师兄弟,你有什么事儿,打个电话我就来了,没必要把师娘扯进来啊!”我对他苦口婆心的说。
杨二嘿嘿一笑说:“师弟,咱俩没有合作过,第一次合作我不得不谨慎,万一我一转身,你给条子打电话把我卖了怎么办?”
“杨哥,你多虑了,再说我也想赚点钱,总不会自己砸自己的饭碗吧。”我想尽量打消杨二的多疑。
杨二说:“道理是这个道理,可是我不得不防啊,只要你跟我合作过一次,证明就是咱们自己人了,不过你放心,老太太我绝对不会为难她,要吃有吃,要喝有喝的,还有人陪她打麻将,你就放心跟我们走吧!”
我一看也没其他办法了,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看来杨二并不是好对付的,于是就跟着他们上了车,向金水市赶去。
快到金水市的时候,杨二说:“师弟,这也是我们老板的意思,本想请师父出马的,没想到他老人家已经不在了,所以你得去见我一下我们的老板。”
“你的老板是谁?”我疑惑的问道。
杨二说:“我的外号名叫余老大,在我们这一行没有人不知道他的威名,可是谁也不知道他的真名,也不能随便打听,这是规矩,你见了他面就知道了。”
我一听也就不便打听了,各行都有自己的行规,尤其是盗墓这一行,有诸多不能碰触的忌讳。
汽车距离金水市的七八公里的时候,却忽然进入了一个岔道,不大一会儿汽车就停在了一栋绿树掩映的别墅跟前。
别墅的外面有一道很高的院墙,上面爬满了爬山虎的叶子,加上树木掩映,很难看清楚里面的情况。
下了车之后,杨二就带着我们走到别墅跟前,敲了敲大铁门,里面传来一阵狼狗的咆哮声,接着大门呼啦一下打开了。
我们的面前出现了一个坐着轮椅的男人,这人大约五十多岁,面无表情的看着我们,在他的身后有一个专门为他推轮椅的年轻人。
“老大,我们回来了!”杨二低下头恭恭敬敬的说。
跟着杨二的那几个马仔连忙低着头,规规矩矩的站在那里,温顺的就像小绵羊,大气也不敢吭一声。
我心里暗吃一惊,难道杨二说的“余老大”居然是一个双腿不能走动的残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