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叙川:“谢谢,你觉得不一定我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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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叙川还没走到位置,两个女孩在位置头凑在一起,说着悄悄话。
陈小楠仰天长叹,“不过,我万万没想到啊,来一趟清德七中,这天都变了,我的老婆现在硬生生变成了姐妹,你说这像话吗?”
很像话。
再像话不过。
他在心里先替她回答了。
他还在想傅嘉柔会怎么答,就听见小姑娘语气欢快道,“我不介意三妻四妾,左手一个,右手……”
“……”
他伸手在她脑袋揉了一把,咬牙道,“不介意,三妻四妾?”
空气此刻仿佛都静默了一瞬,陈小楠还喜滋滋地应和道,“陈学长,你应该也不介意吧?”
陈叙川:“很介意。”
他说话时,视线一直落在傅嘉柔脸上,后者心虚地移开眼睛。
“陈学长,哎你这就不对了,到时候……”陈小楠没说完,话突然中断了,沈希南不知何时捂住了她的嘴。
他看,“三妻四妾啊,想法挺美啊,我是你大老婆?”
傅嘉柔勾了勾他小指,晃了晃,假装失忆道,“我有说过吗,没有吧,川哥你听错了。”
陈叙川笑而不语,“哦”了一声。
傅嘉柔莫名觉得,他这一声“噢”真的是意味深长的最好写照,饱含了秋后算账等多重含义。
“噢。”
她也“噢”,以为这样万事大吉,事实上后面的事告诉她,她还是太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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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傅嘉柔陈小楠在附近商业街逛完,两人叼着根棒棒糖,身后的两个人男人在聊天,四人行,倒也还其乐融融。
唯有陈叙川,看到傅嘉柔挽着个寸头时,时不时给他一种她和别的男人同行的错觉……
“所以,嘉柔你是没办法了再转回清溪一中了吗?”陈小楠说着,沧桑抽烟——用一种抽烟的“手法”夹着棒棒糖棍子。
“我应该,短期内都会在七中了,因为我同时也是清德市艺体队的队员了,如果再回清溪市会很不方便训练。”
“原来如此,”陈小楠惆怅,“那如果我想来找你玩耍都得等着清德七中一个月,仅仅!一天!的休息日?”
“我们是现代人,可以用手机呀。”
“噢也对,”陈小楠说着,看了眼傅嘉柔手上的棒棒糖,“你这样拿棒棒糖,会比较有气势。”
“怎么拿?”傅嘉柔不太明白。
陈小楠给她示范,“像这样,食指和中指夹住棒棒糖的棍子,对的,没错,就是这样。”
傅嘉柔恍然大悟,用新手势拿着棒棒糖,“怎么感觉有点像抽烟。”
陈小楠打了一个响指,“没错的,就是抽烟的的手势,这样把能把棒棒糖抽出气势来。”
“原来如此。”傅嘉柔点头。
然而,她刚用“很有气势”的动作把糖从口中拿出,身后突然来了一只手,把她的棒棒糖直接拿走了。
“!”
她一回头,便瞧见这只魔爪的主人——出自陈叙川,“陈叙川,你还给我。”
他挑了挑唇角,“不给,谁让你学坏,还抽烟?”
说完,他拿着那根糖在她面前晃了晃,随即放进自己嘴里。
“哎,我吃过了。”傅嘉柔阻止道。
“那又怎样。”他理所当然。
始作俑者陈小楠默默不语,“……”
唉,她就不该起这个头,造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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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傅嘉柔没歇息,午睡十分钟后,便打车去清德市艺术体操中心开始训练,丝毫没有停歇。
经过一段时间的训练,身体很快找回了原来的感觉。
而且,她刚转来七中时,训练中止了一段时间,必须更加刻苦努力,才能弥补那段时间的空白。
卸掉了何念青这座重担,没有人在她身后抽鞭子似的赶着她,她反倒更有拼劲。
人就是很奇怪,有时候被别人死命推会感觉很累,没有反而会努力地更加毫无保留。
当其他女孩拉伸时哀嚎着快坚持不住时,她咬着牙将动作做到最极限。
当有人训练时间一结束超离开,她留下来坚持不懈地,将每个动作做到最好。
当有人把规定的训练内容练完就万事大吉时,她不断地和教练探讨请教如何精益求精。
中场的休息时间,她坐在边上喝水。
“其实,嘉柔你有没有发现,”李甜拍了拍她的膝盖,“那段时间停止训练也不是完全没有好处。”
“教练,什么意思?”
“你之前膝盖有旧伤,本来应该好好康复一下,但你那会就像陀螺一样高强度训练,根本没能让你的膝盖好好恢复。”
“我懂了,我也有这种感觉,”傅嘉柔说,“那段时间反而让我的膝盖有了时间休息,现在基本上不会有痛感了。”
“对的!”
李甜拍了个掌,欣喜道:“太好了,这样的话涉及到的高难度动作都能更顺利地完成,反而比停练之前提高得更快了。”
傅嘉柔点头:“也可以说是因祸得福了。”
从下午持续性训练到晚上,中途在附近的专门为艺体中心运动员设计营养餐的餐厅吃了晚饭,休息没多久便接着训练到了晚上。
市队的晚训在九点左右结束。
傅嘉柔没着急着离开,而是和李甜探讨了艺术节选曲的编舞,把这首歌反反复复听,具体那些节奏可以拆成什么样的动作最适合。
这首是陈叙川喜欢的歌。
所以她在练习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活力充沛的,没有一丝一毫的疲倦。
后遗症就是,她一晚上脑子都在播放那首歌的旋律。
晚上她没回学校,李甜送傅嘉柔回了表妹住处,在那借住一晚。
洗了澡,推开阳台的门,夜晚的凉风很轻柔地抚上她脸颊,
傅嘉柔下意识看向隔壁,他客厅的光线渗出。
走到栏杆边缘,透过阳台的玻璃门,他弧线冷峻的侧脸近在眼前。
陈叙川指尖夹着一支笔,垂着眼眸,认真地看着桌子上的书。
她默默观察了几分钟,脑海中闪过一个绝佳的念头,她扬声道:“川哥,陈叙川——”
耳朵敏觉地捕捉到熟悉声线,陈叙川偏了偏头,放下笔便起身,往阳台走。
而这边,一见他有所动作,傅嘉柔立刻蹲下,藏在角落里隐住身影。
推开玻璃门的声音、脚步声,慢慢朝着她所在阳台靠近的声音。
陈叙川没看见她人影,“傅嘉柔?”
“宝贝儿?”
依然没人应,他拧了拧眉。
他看到她室内亮着灯,窗纱轻轻飘着,肯定是有人的,刚刚那声音难不成是他错觉?
刚转身,这一次,身后清清楚楚传来一声——“川哥”。
这回不是错觉。
他刹那间了然,嗤笑了声,声音慵懒低沉,“傅嘉柔,有你这么整自己男朋友的?”
“出来,别玩了。”
“再藏着老子从这跳过去。”
傅嘉柔终于没憋住笑,突然起身看着他,眼角眉梢都是“奸计得逞”的笑意,“这么远,你才不可能跳得过来。”
“要不试试?”
说着,陈叙川一手撑在栏杆处,长腿抬起,傅嘉柔赶紧阻止道,“不要跳,太远了!”
虽说是两隔壁,但是阳台与阳台之间的距离有两米多,她是真怕他摔了,手在半空中挥着让他下来。
他从善如流,“不跳可以,你得亲我。”
傅嘉柔两手放在唇边,一连送他两个飞吻,“两个吻,送你了。”
“……”
“这不算。”他笑了下,“行,我去找你,等我。”
傅嘉柔叫住他,“等等,你就为了……来找我?要不然,明天早上吧?”
这未免有些小题大做。
他用“难道这不是天经地义”的眼神瞥她一眼,又忽然想起什么,话锋一转:
“没有,其实找你有点事。”
“那我们在阳台商量怎么样?”傅嘉柔真诚建议道。
“这儿冷,我想上屋里商量,”陈叙川说着,还咳了下,“我过去?还是你过来?”
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睛很认真,确实是有事的模样,再看他,外套都没穿,就一件深蓝色卫衣。
“行,你进去穿件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