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叶师弟你就说来听听!”
张横的目光一凝。
“蓬字的草字头下,乃是一个反文旁。这意味着,这次进入,会有小人反复,增加了师兄你成功的难度。而且,你再看下面的丰字,三横一竖,更是凶兆。三横表示一路横生枝节,一竖却代表你必须势如剑,直破而入。”
说到这里,叶绝的神情变得更加的严肃起来:“这一切的一切,都表明师兄此行凶险重重。所以,师兄千万要小心行事。”
叶绝之所以在张横临走之时,要为他测字算卦。就是因为,他所获得的那块龟甲,突然产生了异动,让他的心中有了一种非常强烈的不安。
叶绝的这块龟甲,确实是一件传自上古的神物,乃是上古某位神支样的大能,亲手炼制的玄武卜天甲,可占凶吉,能卜祸福。更具有一项奇特功能,那就是预知危险。
“嗯,多谢师弟。我明白了。”
张横慎重地点点头,心中已是有了底。
这次入蓬莱,大比之事也就罢了。但圣女之事,却势在必为。
而从圣女当时怪异的举动来看,她身上肯定是出了事。
所以,张横心中也是有了最坏的打算。无论圣女发生了什么,自己都会不惜一切,要把她平安地带出来。
现在有了叶绝的预示,张横更加的警觉。而且,叶绝这一预测,却也给了张横许多提示,对于进蓬莱原本毫无头绪的行动,似乎有了个原则。
不是吗?既然叶绝预测到最后的结果,乃是直破而入,没有什么可善了的余地,自己在蓬莱行事,自然也就少了无数的顾忌。
宁波离张横所住的白马山村,其实路途并不远,如果走高速,也就大半小时,比去往明珠距离还近。
当然,普佗山在宁波的周山群岛,到宁波后还要转车。
当张横从周山沈家门车站走下来时,已是晌午时分,车站里人流如织,来自各处的客人,川流不息。
按着路牌的指示,张横走向了左边的一条通道,那里是专往普佗山旅游区。在这高速车站有一条专线,以方便前去那里旅游的客人。
只是,刚走出通道,张横便被一个中年妇女给拦住了:“啊哟,这位老板,是不是要去普佗山啊!”
中年妇人带着浓重的宁波口音,满脸堆笑地向张横介绍道:“阿姨我就是专带客人往那边的导游。阿姨可是普佗山的当地人,对那里的一草一木都熟悉,所以,可以带老板去那些旅游团不会到的地方,那才是普佗山真正好玩的所在。”
中年妇人喋喋着,显然早把这些兜客的话,都背得滚瓜烂熟,开口就能一套一套地向外吐。
张横微微一笑,明白自己这是遇到黑导游了,根本不去理会。他自然清楚,一旦遇到黑导游,最好的方法就是当看不到。要是搭个腔什么的,人家就会象牛皮糖一样粘上你,想脱身都难。
果然,那位大妈见张横不理会,说话的兴趣也渐渐没了,不过,他还是最后努力道:“老板啊!车站每三十分钟一班去普佗山的车,刚刚发出,你还得在这里等好半天。如果是坐我们的车,那可是随时就能出发。”
“是吗?”
这话终于引起了兴趣,张横还真不愿在车站里等车。
“这个当然啦!”
一见张横回话,大妈顿时兴奋起来,脸都涨得有些微红:“老板啊!千真万确,你跟我来,我们的车子就停在外面。”
说着,也不管张横同意不同意,就来拉张横的胳膊,一边已指着外面停着的一辆三轮摩托道:“你看,你看,那就是我们接客人的车,又快又轻便,比车站的车子可要快捷多了。”
张横有些苦笑,这根本就是黑车,连车牌都上不了的黑车。
不过,这种车确实是便宜,以前张横打工的时候,也经常坐这种黑车。
看了看中年妇女,再望望那边的那辆黑车,张横心中突然有一种感觉,好象又回到了从前的那种生活。
说实话,自获得天巫传承后,随着自己的能力越来越强,所掌握的财富和姿源越来越多,张横已渐渐的与普通人有了很大的疏远。
再加上接触的人,层次完全与以前不同了,他的生活也已在不知不觉中改变,远离了那种平常人的喜怒哀乐。
此刻,猛然感受到依稀熟悉的生活,他的心中确实多了一种莫名的感慨。
微微沉吟,张横不再拒绝那中年妇女,也就顺着大妈,向那辆车子走去。
三轮摩托车里坐着一名年纪与大妈差不多的中年男子,一脸的风霜。看到大妈带着张横过来,顿时脸上露出了憨笑。显然知道,自己要开工了。
大妈很殷情地把张横带上了后面的车厢,里面的布置倒还清爽,两排椅子,打扫得很干净。
“老板,您就辛苦一下,车子虽然简陋点,但平稳,安全。”
大妈笑着,让张横坐到了一侧,自己坐到了张横对面,开始给张横介绍起了普佗山的风光。
车子开动,很颠簸,震得屁股都要发麻。不过,张横的脸上却没有什么不愉之色,反尔细细地体味起了这种似曾熟悉的感觉。
“那小子竟然上了黑导游的车!”
就在张横刚离开车站,角落里闪出了一个头戴压舌帽的年青人,望着张横他们的车子,年青人眼中闪过一抹厉色。
他一边喃喃着,一边就打起了电话。
车子里,大妈仍是涛涛不绝地向张横介绍着普佗山以及观音寺。突然,她的手机响了起来,大妈顺手接住。
然而,没说几句,大妈的脸色骤变,好半天才缓过神来:“好的,好的,我们知道了。”
张横的眉毛却是不禁一抖,他先前根本没注意大妈的电话。但是,当她神情骤变的时候,张横下意识地就聆听起了她电话的内容。
只是,他只听到了电话的尾声,好象对方是个男的,最后只说了一句:“你识相就好,那把人带过来吧!”
“怎么,好象有人针对小爷?”
张横的心陡地一突。
虽然只听到了最后的尾声,但从那句识相就好,就可以判断出来,有人在威胁这位大妈。而把人带过来,显然这个人就是指自己。貌似现在这辆车里就只有张横。
这让张横立刻判断出来,自己的这次出行有麻烦了。
果然,接完电话,原本一直健谈的大妈,再也没有了说话的兴趣,她下意识地缩到了车子的一角,连再看张横一眼的勇气都没有了。仿佛眼前的这个年青人,就是个不祥之人,多看几下,就会染上瘟役。
张横更加确定自己心中的想法了,但他却也不以为意。反尔大妈不再罗嗦,他耳根清净。
透过车窗,现在车子正行进在一条小路上,显然黑车是绕开了繁华路段,专捡偏僻的小路小道开。
远远的,耳边已传来了大海的涛声,已是越来越接近海边了。
张横自然清楚,普佗山在海上,是在沈家门对面,要往那里,得坐海轮渡海。看来,离目的地不远了。
又开了十几分钟,前边出现了一条大路,顺着大路的方向望去,远处出现了一片大海,大路的尽头是个码头,无数的车辆和人员,在码头涌动,显得无比的拥挤。
码头上果然停着大渡轮,可以让人员和车子直接开上去。这应该就是前往普佗山的海轮渡船了。
不过,大妈的这辆车子,并没有开入大路,却在另一条小路上转了个弯,向其他方向开去。
张横的眉毛陡地挑起:“问题来了。”
“老板,码头太拥挤,而且渡轮也有时间。如果乘这渡轮,很麻烦的。”
大妈似是看出了张横的狐疑,连忙急急地解释道:“所以,我们带你走另一条路,那里有私人的渡船,方便快捷。”
“是吗?”
张横淡淡一笑,心中浮起了一抹嘲弄。
张横自然不信大妈的话,知道现在她是要把自己送往指定的地方,那里肯定有刚才电话她的人在等着。
只是,张横却也丝毫不惧。反尔心中有些好奇,是什么人竟然会在此要对付自己?
要知道,自己与佛母圣音的约定,并没有多少人知道。而且,对方能如此准确地把握自己的行踪,更说明对方绝对不是一个人,有可能是某个势力。
那么,自己这还是第一次来宁波,怎么会被人瞄上,又是什么势力要如此大动干戈?
“是的,老板,我们两夫妻做这行都十几二十年了,口碑一直很好。如果下次您还来我们普佗,肯定还会找我。”
大妈笑着,但越说越免强,神情到最后也有些僵化了。
张横也不说破,点了点头。再也不作声。
一会儿,三轮摩托车从另一条小路上窜了出去,前方果然也已是海边,而且还是个小码头。
只是,这里根本没什么客人,只有几名船员模样的人,在修整海边的几艘船只。
车子刚驶到码头,一个渔民模样的壮汉,就朝这边挥了挥手。
“老板,到了!”
大妈慌不迭地下了车,对张横道:“诺,老板,你看,那条就是渡船,接下来会有人陪您游玩的。”
说着,等张横下了车,大妈已是急忙窜回了车厢,再也顾不得跟张横说一句话,三轮摩托已突突突地冒着黑烟,逃也似的离开了这里。而张横已被两名渔民模样的人给拦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