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张远山的这条残腿,此刻确实是发生了很恐怖的变化。
只见,整条残腿那枯瘦的肌肉,突然如同波浪般起伏起来,仿佛是里面钻入了一条怪蛇,正在不断的游动。
并没有结束!
随着这种肌肉如同波浪般的起伏,张远山的腿上,表面的皮肤出现了一个个肉眼可见的小洞。
只是眨眼的功夫,这些细小如针眼的小洞,就几乎遍布了他整条腿,看起来实在是恐怖之极。
“阿!”
华雪莹也是从来没有见到过这样诡异的情形,纵然她是中西医结合的医学博士,以前在治疗中也算是见过一些惨不忍睹的伤者。此刻却仍是有一种恐怖的感觉。
不过,华雪莹是个性格坚韧的女子,她竭力地忍住那些不适的感觉,一对眼眸睁的大大的,却不肯错过眼前的任何一个细节。
华老的眼眸已眯得紧紧地,对于眼前的情形,却也是感觉不可思议。
从医一生,数十年的经历中,他还真没有遇到过象现在这样诡异的场景。
“那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华老的心里咯噔一下,望向张横的眼神又有些不同:“他使用的难道真的就是传说中的阴阳针术吗?否则,怎么会产生这样怪异的现象?”
病床上坐着的张远山,此刻头上的汗珠滚滚而下,一张脸因极度的痛苦,也已变得扭曲变形。
现在的那条残腿,不但有了感觉,而且这种感觉,就象是万蚁噬咬,简直不是正常人能忍受的。
不过,张远山却也知道,现在是治疗的紧要关头,绝对不能松懈,所以,他仍是死死地咬着嘴唇,苦苦支撑。
甚至没有发出一声痛哼。
但是,他双手死死地抓着病床两边的铁杆,捏得铁杆咯吱作响,甚至已微微的有些变形,却暴露了他此刻所承受的痛苦。
父亲的一切,张横自然看在眼里,心中却也是感同身受。
不过,为了能让父亲重新站起来,张横却也不得不继续接下来的治疗。
说实话,之所以不用麻醉剂麻醉父亲,也是有原因的。
他的这条腿已十多年没有了感觉,神经几乎死亡,张横正是要利用这种痛苦的刺激,让他的神经恢复一些活力。
现在能承受的痛苦越多,那么,恢复后这条腿的功能也就越强,这一切旁人还真不能帮什么忙。
只是,这种如同当年关公刮骨疗毒的痛,张横看在眼里,却是疼在心里。如果有可能,他是真的愿意替代父亲承受这一切。
渐渐的,张横的眼眶已有些湿润了。
旁边李凤仙,张秀丽以及马萍儿三女,早已捂着脸,在呜呜地低泣,她们实在不敢再看这恐怖的治疗过程,心中更是为张远山承受这样非人的痛苦而感觉悲从中来。
担心父亲,目光瞄向了旁边的仪器。
幸好,各种仪器的数据虽然在急剧地变化,但仍是处于可承受的范围。
张横暗暗松了口气。
这得归功于第一疗程的治疗,当时张横为父亲使用的那些药膏药剂,补充了父亲这些年亏空的体质。
否则,只怕父亲绝对无法承受如今的这种如同刮骨的痛苦。
“嗯,差不多了!”
细细感应着父亲的情况,张横的嘴角浮起了一抹欣然的笑意,手指陡地一引,一丝暗芒从他指尖刹那消失。
同一时间,张横双手猛地一拍。
轰!
一阵空气激荡,原本插在张远山腿上的那些木针,刹那腾起了一缕青烟,空气里也陡地弥漫开了一股烧焦的味道。
下一刻,所有的针噼噼叭叭地从腿上掉落,每一根针的针尖部分,竟然已都变得焦黑无比。
“啊!”
四周发出了一片难以抑制的惊呼声,李凤仙,张秀丽以及马萍儿等人,看到这怪异的一幕,不禁一个个惊呼不以。
但是,还没等她们回过神来,张横已迅速翻开了羊脂白玉盒,把配好的膏药拿了出来,细细地为父亲涂抹起来。
“小张同志,这就可以了吗?”
华老这个时候也回过了神来,不由问道。
“嗯,是的,华老!”
张横点点头,这才有空抹了抹额头的汗水,神情中现出了一抹疲惫:“今天先治一条腿,等这条腿有了效果,再治另一条腿。”
为父亲治疗残腿,几乎耗尽了张横体内全部的巫力真元。
现在的张横,确实是有种要虚脱的感觉。
“我来包扎吧!”
见张横这副疲惫的样子,一边的华雪莹主动走了过来,拿过了旁边的一卷纱布,亲自要为张远山包扎残腿。
张横也不与她客套,把位置让了出来。
“张伯伯,您的感觉怎么样?”
细心地为张远山包扎着,华雪莹目光望向了张远山。
见识了张横神奇的针灸之术,她现在对张横的看法也完全不同了,自然对张横的父亲也特别的敬重,所以叫了他一声张伯伯。
“嗯,现在感觉火烫火烫的!”
张远山此刻也是满脸的疲惫,甚至全身的衣服也早已被汗浸透。
经历了刚才如同刮骨疗毒的痛苦,他几乎耗尽了全身的力气。
如果不是想重新站起来的希望支撑着他,只怕在刚才的治疗过程中,他早就昏死过去了。
“这就好!”
华雪莹的神情中露出了难以抑制的震惊。
一条废了多年的腿,原本是应该没有任何感觉的。但是,现在却能感受到痛,冷以及热这些触觉。
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刚才的治疗,确实是起到了效果。
现在,只有看最后恢复的结果了。
如果能让这条腿重新站起来,恢复功能,那就是医学界的一个奇迹产生了。
心中想着,华雪莹望向张横的眼神变得更加的异样。
眼前的这个年青人,貌不惊人,但是,他所展示的医术,却是惊世骇俗。
这时,张横的目光也正好望来。
两人的眼神在空中交错。
陡地,华雪莹的俏脸突然一红,头也不由自主地低了下去,最也不敢与张横对视。
他突然想到了刚才赌气时所说的话,一颗心儿更是突突的跳的厉害。
“难道,难道自己真的要拜他为师吗?”
华雪莹的心中猛然有了一种难以喻意的感觉。
“嗯,小张同志,去我办公室喝杯茶休息一下。”
望望满脸通红的孙女,再看看神情疲惫的张横,华老若有所思:“我那里有上好的龙井,而且,还有一样东西想让你看看。”
“好的,那就打扰华老了。”
张横点头。
当下,吩咐妹子好好照看父亲,这才跟着华老走出了病房。
“雪儿,你也来!”
走出门的时候,华老向孙女招了招手,神情中满含深意。
“哦!”
华雪莹沉吟了一下,也跟着两人走了出去。
华老的办公室就在对面的行政楼顶楼上,华老让孙女给张横泡了杯茶,自己却是转身进入了旁边的休息室。
好一会儿,他从里面走了出来,手中却已多了一个精致的木盒。
“小张同志,你看看这东西。”
华老把手中的木盒打了开来。
“啊!”
一看到木盒中的东西,张横原本有些萎糜的神情却是陡然剧震,脸色也刹那变得震惊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