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薇薇还在帐篷里睡着,地上东倒西歪的全是酒瓶和啤酒罐,酒味还没有完全散去。
不用问,剩下的酒都在这里变成空的了!
贺琉阳见状,倒是不心疼这些酒,而是担心她的状况,如果喝酒过量,难受不说还会有酒精中毒的可能。
“骆薇薇,你该起来了,别睡了。”他看着昏睡的她。
果然,骆薇薇没有反应。
贺琉阳走到她的身边,又喊了两声,见她还是没有反应,这才仔细看着她的样子,不看不知道,一看就发现问题了。
难怪喊她不醒,骆薇薇的手背上都冒出了红点点,应该是酒精过敏,从地上的战况就可以看出来她是有多能喝。
现在只能先救她再说。
贺琉阳去了医务室,将消炎药和生理盐水等药品带到薇薇的帐篷,对她进行了紧急医治,好在他是半个医生,怎么说都能糊弄几下,否则,她就要多吃点苦头。
骆薇薇在一个小时之后才醒过来,浑身发痒,嗓子难受到像患了重度感冒,低头看到那些堆放在一旁的酒瓶、酒罐,她就想起了昨玩发生过的事情。
昨晚,她原本还挺有期待的,无奈贺琉阳这个闷棍就是不开窍,害得她难过到喝了很多酒,差不多把半年的量都给喝光了,现在只剩下难受。
她看到自己的左手正在输液,以为琉阳就在附近守着,就用粗嘎的声音喊了两声,没想到进来的却是胖师傅。
“贺队人呢?”
“骆军医,你先别说话,声音都成这样了,以后可别贪杯啊!”胖师傅见她闷闷不乐,就说:“贺队去训练了,有事你说话,不过,现在你最重要的是休息好,再过几天才能好好回去。”
骆薇薇原本就失落,这会儿的心情就更加沮丧,好像昨晚的事还没有彻底缓过劲来。
想想也是真傻,为了心里的一点不痛快,她就往死里喝酒,人家又不待见她,照样去训练女兵。
看来,他是真的狠心啊!
她现在成了病人能怨谁呢?那是自找的,没人强迫她喝酒,伤到的反而是自己,心里更是一点不痛快。
李小胖见她沉默又失神的样子,转身走了出去,回来的时候,手里端了白粥和一双筷子,其他什么都没有。
“贺队说你这种情况属于酒精过敏,饮食只能清淡,如果你想喝就勉强喝几口吧。这里头除了加盐,我什么佐料都没放。”
骆薇薇冲他感激,一笑,说:“谢谢你,李师傅,总给你添麻烦,多不好意思,不像有些人,口是心非。”
“行了,你别说话,这声音实在难听,要注意休息。”
骆薇薇点头,等他出去,她一直就这么安静地躺着,想来想去还是她和琉阳之间的纠葛。
人心真是很奇怪的东西,她怎么就不知道拐弯呢,如果当初没有对他动情,她现在又会是什么样子?她想得很远,来来回回,最后的结果还是一样的。
她依然会为这个男人动心!
说她犯贱也好、自作自受也罢,她就是中了魔,情愿变成一个傻瓜,只做贺琉阳的傻瓜。
骆薇薇躺在帐篷内,一直都昏昏沉沉的,想到一茬是一茬,最心酸的就是除了胖师傅来过,没有第二个人来。
也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那个冤家已经站在旁边,穿着迷彩服,很阳刚的感觉,隐隐的还有汗味,依旧男人味道十足。
“你觉得怎么样?”
“你也会关心我吗?”骆薇薇寒着声音反问。
“你是军医,在这里病倒总归不好,而且,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贺琉阳说话的语气有些生硬,脑子一热,就这么说了。
她明明是医生,为什么这么不爱惜自己?他也想不通。
听到这样的解释,骆薇薇原本想要复活的心一下又凉了,原来,他一直在原地踏步,从来没有主动往前过,就算她生病,也可以做到全然的冷静,这一点,倒是挺有军人的风格。
“你嫌我碍事,是吧?”
也对,她本来就是多余的,可能,他是怕造成困扰吧。
“我没这个意思,身体是自己的,伤害也是自己的,所以,请你以后都别这么做,另外,喝酒的时候最好别混着喝,这样容易出事。”
骆薇薇有些迷糊,到底他是关心她?还是不关心她?
“哦。”她闷闷地答应。
贺琉阳一时没说话,看着她的发色如墨,因为她的气色还没恢复,整个人看起来病恹恹的,也显得更加楚楚动人。
骆薇薇忽然抬头,和他视线对望,两人都没有回避。
“贺队,我能请教你一个问题吗?”
贺琉阳点头。
“我该拿你怎么办?我想控制对你的感觉,可是,没有用,怎么都没有用。我不会强迫你,这样没意思,也不想强迫我的心,这样更没意思。”骆薇薇动情地说:“所以,请你告诉我,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
贺琉阳好像知道她会这么问,表情依旧没任何变化,波澜不惊。
“是不想回答?还是不知道怎么回答?”她分外主动:“我不想继续这样纠结下去,最好现在就给我答案。”
她的强势让贺琉阳继续保持沉默。
面对爱情这回事,他不想太马虎,他肩上的责任重大,不能走错一步,尤其在如何面对骆薇薇这个问题上,他希望可以慎重再慎重,可是,她应该不明白这一点,总想着主导局面。
他是男人,是贺家三少,是部队的未来之星,一切都不是儿戏,也不能儿戏,人的感情分很多种,好的、不好的、纠结的、甜蜜的、惆怅的,那都是缘分。
他们之间,可能真的只是情深缘浅吧。
看到他不说话,骆薇薇已经明白了,心里那种酸、那种疼如海浪席卷而来,差点将她淹没。
她还是讨厌他,太不是男人!
“贺队,请你出去,我想休息了。”她闭着眼睛,刻意将头转到一边:“你有自己的事情要处理,我不会妨碍你的。”
贺琉阳足足沉默了五秒钟,这才说:“那好,你先休息,有需要可以用对讲机。”
听到他离去的脚步声,眼泪不争气地滑落,骆薇薇无声地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