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了压唇角的笑,襄妃又道:“既然她发疯是因为合欢蛊,那本宫就放心了。先前还担心是顾辞文做了什么事给了她底气。”
顾辞宴冷道:“顾辞文现在忙着笼络权利造反,恐怕也没工夫与熹妃交流。”
襄妃闻言神色一凝,不可置信地反问:“宴儿,你说顾辞文要造反?”
皇帝虽然渐入老年,但身体健康,大梁也在他的治理下统一平稳。
顾辞文在这个时候造反,实在是天方夜谭,也难怪襄妃这样震惊。
未等顾辞宴开口,门外传来竹心的声音:“娘娘,婉贵人说有要事求见。”
闻言,襄妃面上掠过犹豫,她的视线在二人身上流转一圈后道:“此事待会再谈。”
说着抬高了声音:“请她进来。”
竹心应是,不多时便推开了主殿的门,带进身着碧青色广袖群裙的婉贵人来。
之前在皇帝寿宴时,夜芷言也见过这个侍郎家的女儿,隐约记得明眸善睐,娇艳动人。
如今一看,脸倒是漂亮,只是身形消瘦,神色惶恐,像是没少受折磨。
夜芷言不由一惊,拉过顾辞宴的宽袖,凑近低语:“这婉贵人身怀龙嗣,正该得意时,怎瞧着如此憔悴?”
她入宫即是贵人,又很快承宠有孕,皇帝应该也很重视她。
可她看起来根本没有半点宠妃的福相。
顾辞宴眸子冷然,不大在意婉贵人的遭遇,只淡然道:“且听她说什么。”
两人相谈时,婉贵人也发现了他们,向三人行礼后,扑跪在了襄妃脚边。
她拽着她的裙角,泪眼涟涟:“襄妃娘娘,您救救嫔妾吧,再这么下去,嫔妾和腹中的孩子就没活路了!”
她哀切的声音绕梁三尺,夜芷言顿时起了兴趣。
看来婉贵人这般憔悴,果然有不寻常的原因。
襄妃瞥向竹心,竹心会意将婉贵人从地上搀扶起来,边道:“贵人您快起来,有话好好说,但凡有理,我们娘娘自会为你做主。”
婉贵人哭着颔首,边拿帕子擦着眼泪,边道:“娘娘,自从知道嫔妾怀有身孕,熹妃就日渐刁难嫔妾,不仅在早省时恶言相向,私下里也屡次找茬。昨日……昨日竟让人在嫔妾宫里放了蛇,这让嫔妾连宫里都不敢回了,娘娘,请您帮帮嫔妾吧!”
襄妃听闻,柳眉轻皱:“真有此事?”
婉贵人未语,她身后跟着的宫婢上前跪下:“娘娘,我家主子说的千真万确,昨日那蛇还咬了奴婢一口,所幸无毒,奴婢这才保住一命啊!”
说着将袖口卷起,果然在小臂上有两个圆印。
熹妃转眸瞧向夜芷言:“言儿,你来看看。”
夜芷言催动轮椅上前,视线触碰到宫婢的腕子时,智脑便得出了结论:“是蛇咬伤。”
她不由挑眉:“母妃,确实如她所言。”
听闻,襄妃神色有几分复杂,她将视线从宫婢胳膊上挪开,道:“先坐吧。”
婉贵人被宫婢扶着坐下后,眼泪也擦了个干净。
襄妃这才问:“你如何确定那蛇是熹妃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