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翘离去后,夜芷言从顾辞宴怀中直起身。
好看的眸中几分思忖:“等后院收拾好,将木工房做好的东西往里搬,定会引人注目。若不告诉奴婢们那些东西的用途……阿宴,你觉得他们会怎么想?”
她口中的东西,顾辞宴是瞧过设计图的。
在大梁,少有那么奇特又巨大的玩物,那种东西出现在王府,肯定会引起下人们猜疑。
思及此,他灵光乍现,明白了夜芷言的打算。
“你是想让那些眼线借此暴露?”
夜芷言颔首,瞧着他的眸中满是势在必得的光。
一抹狠厉闪过,她道:“他们蛰伏不出,还是因为我们在府里的动作太小了,上次在府里安摄像头,桂嬷嬷都要往宫里拿,给陛下瞧,这次换个大的,不知她心里有多少猜测?”
总之,不管有多少,她一定会因此向皇帝禀报。
这些皇帝安排的眼线们一直蛰伏不出。
哪怕安了摄像头,他们也一点动静都没,好像平时在府里根本就不需要交流。
既然这样,那就不用再留着桂嬷嬷钓小鱼,直接将她这条大鱼宰了,或许更有效果。
夜芷言心中思虑,顾辞宴不知。
但他薄唇轻勾,狭眸是信任之色:“你想除掉她,那就借此寻个由头除了,不用留情。”
哪怕桂嬷嬷死后,他们和皇帝只会更势如水火,他也不在乎。
左不过在已经烧起来的火上添把柴罢了,他并无畏惧。
而且,他也已经厌烦这种在府里也不能随心所欲的日子了。
夜芷言抓紧他的手,二人目光相撞,一切尽在不言中。
没多久,顾辞宴便因公务离开去忙了。
夜芷言研究了会合欢蛊培养的进展,便撩帘子去了蕙芷阁门口喂鸟。
几日不见,鹦鹉依旧被照顾地很好,吃食时连蹦带跳,憨态可掬。
她将投食的金勺收起,连翘推门而入。
她裹了一身的风雪,清秀的脸冻地发红。
见夜芷言在门内,先是一怔,而后连忙将门合上。
等阻隔了外界的寒气,这才向她行了个礼,边道:“王妃,那些办事的真是,多久了事儿也办不周全,您要的那块地上,还有一老叟没搬走呢!”
夜芷言伸手将她沾满寒霜的披风系带解开,瞧着她气鼓鼓的脸,失笑:“没搬走,想办法叫他搬走就是,你气什么?”
替她端鸟食的海棠放下食碗儿,边用做的假雀儿将鹦鹉往笼子里逗,边笑道:“连大姑娘可断不能允许谁耽误王妃事儿的,被人耽误了,可不气急吗?”
连翘将披风褪下,脸色更红了,嘟囔道:“王妃就算了,海棠你也拿我开玩笑,当心我晚上不给你觉睡!”
二人虽是夜芷言的大丫鬟,有各自独立的耳房,不过她们感情好,晚上串门是常有的。
海棠将鸟笼子合起来,在鹦鹉抱怨的鸣声中笑弯了眼:“我可不怕你,且看是谁睡不着呢?”
“好啊你,胆子越发大了!”
连翘瞪起眼,将手炉撂在桌上,便向海棠扑了过去。
可海棠虽然平时性子腼腆,但力气可不比连翘小,很快在外被冻僵的连翘就连声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