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翘在他身边……还被他牵着,担心他的状况……
这是在做梦吧?
啊……真希望这个梦永远不要醒来。
谢行想着,又被疼痛拉入半昏半醒的泥沼,因而并没能注意到她身边的连翘是真的。
连翘不知自个被当成了梦境,随着时间推移,她的手已经痛到麻木了。
反正谢行似乎是铁了心不松手,她也只好欲哭无泪地认命。
心里暗戳戳想着,等谢侍卫醒了之后,一定要向他讨个说法!
一炷香过去了,药效依旧,夜芷言的心反复纠紧,恨不得代替顾辞宴承受。
可再怎么想也无法实现,她能做的只有在他身边陪伴……
夜芷言叹了口气,低声呢喃:“还好之前已经试过了,至少可以感同身受。”
她下意识的自语,却被极其敏锐的顾辞宴听到,不由分神,言儿试过,试过什么?
一团乱麻的脑海得不出结论,顾辞宴只得放弃了思考。
小半个时辰后,顾辞宴体内的疼痛才渐渐缓解。
直到完全消弭时他牙关放松,阻隔棒从口中落下,夜芷言用帕子包着拿起扔掉,而后给他了两包营养剂。
营养剂很快补充了流失的体力,那股萦绕全身的无力感总算消退。
顾辞宴从床上坐起,接过夜芷言递来的布帛擦着冷汗,对她勾唇一笑:“言儿,我的病算是好了吗?”
夜芷言见他不再痛苦,沉闷的心情顿时轻松。
她上前抱住了他的腰身,脑袋埋入他胸膛,道:“嗯,病已经好了,阿宴,我这两天好担心你……”
顾辞宴抬手轻抚着她的后背,从她颤抖的语气中听出了端倪,轻声安慰:“别哭,我这不是好好的吗?还多亏你研究出了解药,否则我们就赶不上父皇的寿宴了。”
他开导的话反而让夜芷言更有罪恶感,毕竟她会中招,还是她不够谨慎导致的。
吸了吸鼻子,夜芷言抬眸看向他,眸中满是愧疚:“阿宴,我早该知道唐世朝不会善罢甘休的……是我的疏忽害了你。”
她又在自责了。
顾辞宴摇摇头,抬手捧住她的脸,认真瞧着她眸子,道:“暗影阁那边也没有发现什么猫腻,又怎么能怪你?况且是我不顾禁足出去被人抓住了机会,你是救了我,别自责,我们之间不需要分对错。”
他的宽慰对夜芷言复杂低落的心来说就是救赎。
自打他出事以来,她内心的浮躁被他的话语抚平。
是啊,他们是同心同行的夫妻,荣辱与共,又何必将对错分得那么明白?
夜芷言释然一笑:“嗯……我知道了。”
说着松开环抱住他的手,从一旁的茶案上倒了杯温热的茶水递给他:“喝口水吧,你昏迷许久,应当很渴了。”
顾辞宴接过茶水,并未大口痛饮,而是节制的小口浅尝,这也是刻在他骨子里的礼仪了。
不再担心顾辞宴的状况,夜芷言就有空思索旁的。
想到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唐世朝,她抿了抿唇:“阿宴,这次的事是唐世朝所为,其目的很可能是想阻止我们去寿宴,也就是说,他会在寿宴上做什么,怕我们会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