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芷言不由有几分同情崔婉儿,上一个敢这么威胁顾辞宴的人,坟头草怕是都两米高了。
顾辞宴声线极冷:“既然她都搬出了姑母,那就带她过来。”
谢行应声,很快将崔婉儿带到了院中。
她依旧一身红衣,瞧见顾辞宴时立马露出笑:“表哥,上次来府里你不在,这次总算让我见着你了!”
夜芷言一噎,崔婉儿的脸皮倒是挺厚,上次她放狗咬人未遂的丑事也好意思拿出来说。
顾辞宴对她的热情毫无反应,依旧是冷淡的模样:“有事就说,没事便走。”
短短八个字,带着明显的疏离嫌弃,崔婉儿面上笑意险些挂不住,她暗中瞪了夜芷言一眼,又换上了一副担忧之色:“表哥,我这次来可是为了你好啊。”
顾辞宴没有接话,只是垂眸拿起放在武器架上的长剑,用绢布缓缓擦拭。
气氛冷凝,一片沉默中崔婉儿咬牙道:“本郡主在外面可是听到了不少夜芷言的恶行,原来她在侯府的时候给妹妹下药,害得她毁了容貌,这般心肠歹毒的女子,表哥怎么还将她带在身边?”
顾辞宴手上一顿,剑刃瞬间划破了绢布,断成两截的绢布飘然落地,他如芒锋锐的眸子睥向崔婉儿:“这些胡言都是从哪听来的?”
崔婉儿被吓得一颤,方才辱骂夜芷言的几分快意瞬间化为畏惧:“我……我在街上听见的,所有人都在说……不是我乱说。”
夜芷言有些意外,之前瞧芙蕖的投诚信时他们就知道夜华清和顾辞文要传出话去诬陷她,顾辞宴当时就说会让人阻止,怎么还是传了出来?
顾辞宴显然有相同的疑问,他看向谢行:“本王不是让你们提前准备吗?怎么还是被人得逞?”
谢行抱拳垂首:“属下确实照您吩咐让人去做了准备,许是哪里出了纰漏……是属下失职,还请王爷责罚!”
夜芷言出言:“阿宴,想要管住所有人的嘴是不可能的,但凡有人说了一句,很快就传开了,不必为此动怒。”
顾辞宴听闻放下手中剑,正欲出言安慰夜芷言,崔婉儿尖锐道:“常言道一个巴掌拍不响,夜芷言你就别装了,你要是没做过又怎么会传地人尽皆知,你这样玷污表哥的名声,根本就配不上表哥!我要是你就无颜见光,死了算了!”
话尾刚落,便听嗖的一声,一柄长枪擦过崔婉儿面颊,深深嵌入她身后的廊柱。
长枪还在嗡嗡发颤,崔婉儿只觉得脸上一热,抬手一抹,血染指尖,又回眸看向身后才明白方才发生了什么。
意识到自个与死亡擦肩,她面色惨白,颤颤巍巍地回过身,惊惧地瞧向顾辞宴:“你……要杀我……”
顾辞宴收回手:“若你不是姑母的女儿,你已经死很多次了。”
崔婉儿当即泪涌而出,捂着嘴委屈至极:“顾辞宴你变了,小时候你对我多好……你怎么能爱上别的女人,怎么能这样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