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莲手一缩,咬着唇犹豫道:“其实,奴家已经和一个书生私定终身,可妈妈把奴家当做摇钱树,做清倌还不够,非逼奴家卖身,奴家和书生攒不够赎身钱,便约定今晚一起私奔,奴家知道夜神医悬壶救世,又与王爷恩爱,您二位不会为难奴家,所以才抛绣球过来……”
顾辞宴冷笑:“呵,利用本王,你可真是好谋算。”
玉莲身子一颤,忙磕头道:“王爷赎罪!奴家实在是别无他法,并不是有意冒犯!求王爷和夜神医开恩放奴家离开,等奴家和书生安顿下来,日后定还上银子,断不会攀扯二位!”
其实,玉莲选顾辞宴也是在赌,若不是有夜芷言在,她是万不敢招惹杀伐无情的八王爷。
若是今日死在了这……至少也比被人玷污的好!
想到这儿,玉莲吓的冷汗津津,眼神却格外坚毅。
夜芷言看在眼里,心中也有几分欣赏。
古代女子在三纲五常的约束下很难有自己的思想,或许只有像玉莲这样历经苦难,脱离于伦常之外的女子,才格外不同。
她不由有些好奇:“百花楼的势力可不小,你就不怕被抓回去吗?”
玉莲摇摇头:“怕有何用?奴家如今只有一条路走到黑了。”
夜芷言挑眉,玉莲若不是在这样的朝代,一定能闯出一片天来,真是可惜。
理清楚了来龙去脉,她瞧向顾辞宴:“阿宴,既然如此不如就放她离开,反正我们留着她也无用。”
顾辞宴根本不在乎玉莲,闻言颔首:“你决定就好。”
这时船靠了岸,几人下船,走到一条无人的小巷旁,夜芷言对玉莲挥手:“去吧,希望你能逃出生天。”
玉莲鼻尖一酸,深深看了夜芷言一眼后,转身跑进暗巷。
直到她的身影彻底消失,夜芷言这才回过神,顾辞宴伸手捋顺她颊边碎发,边问:“在想什么,那么出神?”
夜芷言抬眼看向他:“没事,夜已深了,我们快些回去吧。”
顾辞宴没有多问,两人一同乘上回府的马车。
车上,夜芷言闭目养神,心里却忘不掉玉莲的背影。
最后玉莲一句话都没说,也没有行礼,那瞬间她不再是妓子,也不再是依附于男人的女人,而是逃向自由的人。
而自己呢?
即将嫁给八王爷成为王妃,在皇城内,只会身不由己。
只希望顾辞宴永远像现在这样,别让她所托非人。
马车停在侯府后院,顾辞宴抱着她将她悄然送回房间。
连翘正在门口守着,顾辞宴走后才推门进来,一脸的八卦:“小姐,今日你和王爷都去哪儿了?快说与奴婢听听。”
夜芷言被她明朗的笑容一晃,心底几分愁思瞬间消散,她捏了下连翘的鼻子:“你管那么多做什么?还不打水来,本小姐困了,要沐浴休息!”
连翘撇撇嘴:“不说便不说,奴婢还不想听呢。”
话落,利落地打了水来,夜芷言洗漱后便歇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