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许久也无人出价,夜风萧瑟,吹得老鸨心头拔凉。
她双手攒紧了帕子,战战兢兢地瞧向顾辞宴,牵强笑道:“爷,玉莲的绣球落在您船上便是与您有缘,旁人定都是这般认为才不出价夺爱,既然您方才没有离开,想来也是对玉莲有兴趣,不如便将她带走,哪怕今夜让她给您端茶递水也好,您要是不带走她,今后她这脸面可往哪放啊,她年纪小,还请您怜惜。”
在玉莲说出夜芷言姓氏前,顾辞宴并未阻止她上船,本也打算将她带走晾一晚上了事,可玉莲却说出了她不该知道的,便没有顾及她的必要。
顾辞宴没做解释,看向谢行:“将她扔回去。”
谢行只管照做,手刚要触及玉莲时,她扑通一声跪下,对着的却不是顾辞宴,而是夜芷言:“奴家今日要是被老爷赶走,在百花楼再无立足之地,求您美言两句帮帮奴家,您说的老爷一定会听的!”
本来被众人忽略的夜芷言一时间成为焦点,不少人好奇的议论着她是谁。
夜芷言裙角被玉莲牢牢拉住,挣脱不能,幸亏她带着半张面具,又罩了兜帽,才没在众目睽睽下暴露身份。
她垂眸,恰对上玉莲凄楚含泪的眼,其内满是惶恐哀求,无半分算计,这样的姑娘看着倒不像是有什么阴谋,或许是被谁逼来的…
玉莲仍在哀求:“求您,求您了!只要您开口,老爷他一定会同意的!因为您是——”
“够了!”
顾辞宴及时出声,打断她可能暴露夜芷言身份的话,周遭的目光犹如实质,如今只有先带走玉莲,以免她激动下暴露夜芷言身份。
顾辞宴睥向玉莲,杀气毕露:“本王带你走,但你最好有命活到明日。”
话落,转身走向船舱:“谢行,把她的嘴堵住,绑到桅杆上!再给百花楼送百两黄金!”
玉莲未来得及说下一句,便被谢行拿粗布堵住了嘴,利落地绑好。
夜芷言则是在船驶离众人的视线后,才走进船舱。
顾辞宴正坐在桌边,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酒盏。
酒盏以桃花玉为料,莹润的粉在他指尖碾转,冷与暖的对比格外好看。
他在触碰她的皮肤时,也是这般赏心悦目吗?
夜芷言不由出神,顾辞宴抬眼便瞧见她面颊微红,痴望着他的模样,被玉莲搅坏的心情瞬间愉悦不少。
他伸手牵住她皓腕,将她拉到怀中,低头凑近:“叫我看看,你痴痴盯着我是在想什么?”
夜芷言落入他怀里,这才回过神。
此时两人已然离得极近,肩膀抵着他胸膛,能感受到藏于袍下的温度,燥热入心。
她屈起柔荑抵在二人之间,撇开眼不去瞧他:“我没想什么,倒是你别对我动手动脚的,外面还有个玉莲等着你处理呢。”
夜芷言说着便有些后悔,明明并不是很在意玉莲,可话说出了口,怎么听着醋意满满的?
她咬咬唇着急地解释:“我可没有吃醋的意思,不知道她怎么认识我,恐怕背后有诈,得赶紧问出来将她赶走,免得生出事端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