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万万不可啊!慕容灼何等身份,若是轻易便许他三品官衔,那要我大晋的将领们情何以堪?”
楚康率先站了出来,他的儿子楚阔也不过才三品,又是此次主帅,岂可让慕容灼与他平起平坐?
晋帝身体向后靠了靠,将幽深的目光隐藏在阴影中。
好一个慕容灼,开口便索要三品官阶,还真是一头贪狼!
“其他三位爱卿之见呢?”
衡广迈出一步,说道:“臣认为忠睿侯所言极是,三品绝不能授!”
“三品确实不妥。”凤瑾看了眼慕容灼,转身面对晋帝,说道:“但将帅征战,确实需要震慑兵士之威,五品也的确失当,不如折中为四品。”
“嗯!”裴捷点头附和:“四品尚可,臣赞同太傅之意。”
晋帝问道:“忠睿侯、定南侯,两位爱卿以为如何?”
楚康与衡广各自斟酌,先后点头,仍是带着明显的勉强。
“好!既然四位爱卿都无异议……”
“且慢!”慕容灼说道:“本王方才说了,本王的品阶须在刘承之上,否则如何令他信服?”
楚康忍无可忍:“慕容灼,你休要得寸进尺!”
慕容灼冷淡地扫了他一眼:“莫非晋廷由你做主?”
“我大晋朝廷自有陛下做主,但也容不得你这个胡人造次!”
慕容灼眼神冷冽地射向他:“本王最恨被人称为‘胡人’!”
胡,原指兽类颈下的垂肉,本身就是一种极其轻蔑的称谓。
楚康轻蔑的笑道:“鲜卑慕容氏本就是胡人,自古以来野居塞外,茹毛饮血,不通礼仪,以为穿上了晋人的丝衣华裳,登上了中原庙堂,便是人上之人了吗?”
“忠睿侯,此言过了!”凤瑾皱眉,沉声提醒。
衡广也笑道:“太傅何必急着为一外人说话,莫不成太傅真将慕容灼看做未来的女婿?”
裴捷不顾与衡家的姻亲怒道:“衡广!陛下面前你岂可对太傅如此言语无状?”
“哼!我不过陈述事实而已!”
在这争吵声中,慕容灼始终低垂着眼帘。
殿中几人虽在激烈地争执着,却一直都分神留意着他的一举一动。
看到他双拳紧握,凤瑾皱起了长眉,楚康和衡广则都不自觉的流露出了得意。
可是慢慢的,慕容灼松开了手,蓝眸轻蔑地看向楚康。
“忠睿侯既然认为本王只是外族之人,又何必叫本王来此?楚家虽再也出不了第二个楚骜,但听说侯爷的次子楚阔亦是个难得的青年将帅,何不由他出征与宇文擎对战?”
刹那间,楚康感觉仿佛有人狠狠在他脸上扇了一巴掌,羞恼交加,却哑口无言。
“咳咳!”晋帝轻咳了一声:“诸位爱卿冷静!慕容灼,不瞒你说,此次我军主帅正是楚阔。”
慕容灼当然知道:“哦?原来是战败了!难怪火气如此之大!”
偌大的殿宇之内,波澜激荡。
凤瑾状似无意地动了一下,衣袂轻摆,莫名带给人一种宁和。
慕容灼眸光一动。
准岳父大人这是在给他暗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