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第一排神木护卫被撕成碎片时,剩余的神木护卫本能地俯卧在地,几乎把自己整个人都贴在了地面上。
“撤退!”神木长雄疯狂地大喝着:“全体撤退!”
三辆吉普犹如遇见老虎的兔子,扭转身发疯似地朝庄园奔去。
特么滴不是狙击枪吗?
你他么不是用狙击枪的吗?
改装吉普车的防弹玻璃或许能拦住一两颗狙击子弹,或许在两千米外还能挡住高射机枪的子弹,但距离接近一千米之内的时候,就决然挡不住高射机枪的密集射击。
冲的越近,就死的越快。
吉普车跑了,可那一大群趴在原地的神木护卫却不敢动,兀自死死地抱住面前的大地,就想着能不能融化在那里。
三辆吉普车一路逃到别墅大门口才停下。这个距离,即便是高射机枪的子弹也无法穿透吉普车的装甲和玻璃,在车里呆着就是安全的。
神木源二和神木长雄对视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里复杂的神色。
对方简直就是算无遗策,把他们的所有反应都计算在内,就等着一次又一次的给他们惊喜。
这……可怎么玩?
对面山间的狙击手一时失去了目标,短暂沉寂了片刻。
突然枪声伴随着巨大的枪焰再次凶暴地响了起来!
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
目标赫然是神木源二和神木长雄所在的吉普车!
对面的枪手展现了令人发指的精准控制力,无数机枪子弹准确无比地砸击在他们的吉普车上,这辆吉普车就像是深海上遭遇狂风暴雨以及怒涛的一叶小舟,被拍打地拼命摇晃。
虽然子弹的动能不足以穿透车身把他们两个当场打死,但却将这辆吉普车犹如玩具一般的乱摇乱晃。
这简直就是彻头彻尾地欺凌!
这可怕的震撼让所有大厅里的人都面无人色。
足足七分钟,这场单方面的欺凌才算停歇了下来。
沈月好整以暇地戴起厚厚的防烫手套,摘下滚烫的枪管,慢慢悠悠地重新换了一支,将模式再次调整为狙击模式。
她身后的三人小组沉默而有序地收集着地上的弹壳,足足装了整整一麻袋。
整个过程之中,兀自趴在地上的神木护卫们全都老老实实地趴着,没有一个人试图动弹哪怕一分一毫。
神木长雄本能地摸了摸自己浑身上下,确定没有哪里多个弹孔,这才吸了口气坐了起来。神木源二也缓缓起身,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嘴唇。不止是嘴唇,他的脸都在车窗上撞肿了。
车窗和车身上,四处都是裂痕,就像是一个摇摇欲碎的玻璃球。
此刻的两人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他们木然地看向前方。
吉普车的车灯居然还是好的,强烈的灯光正映照在第一个死去的安倍晴田身上,刚刚冲出去的时候,无数人踩踏在他的身体上,却也没有改变他脸上的惊恐。
他那已经定格的,充满惊惧、疑惑、茫然地神情,在这一刻特别地呼应气氛。就犹如他们此刻的心境。
“对方……只怕是一个很优秀的狙击手。”神木长雄的声音有些干涩,连续说破了好几个音。
“这不仅仅是优秀。”神木源二冷冷道:“这个狙击手是狙击手中的王牌。”
“可是……”神木长雄深吸了口气,试图缓解自己的心绪:“王牌狙击手不是都喜欢爆头?”
“他是故意不打的。”神木源二的声音冰冷地就像是地狱的风:“他就是要让我们看清楚这些人脸上的表情。”
神木长雄:“……”
再看那张脸上的表情,神木长雄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那简直就是死亡最好的呈现方式。那胸前直径超过十五公分的巨大弹孔是如此地触目惊心,恍然间,那巨大的空洞似乎已经移到了神木长雄的身上,有风从空洞中呜呜地穿来穿去,有令人心悸的凉意。
车灯的光,此刻显得格外的刺眼而苍白。
“我言出必行。”那个讨厌的声音突然再次出现了,只是这一次换了一辆车,是从一辆法拉利车下传出来的:“时间一到,我会立刻拨打电话。请相信我,以我的弹药储备,可以守住这里至少八个小时。”
“我不得不提醒你们,你们还剩下最后二十六分钟。”
声音至此消失。
神木长雄看着发出声音的那辆法拉利,却再也没有过去拆设备的勇气。
神木源二沉默地注视着那辆法拉利,就好像那个敌人就坐在那里,片刻之后,他终于叹了口气,声音里有说不出的沮丧:“事到如今,我们只能请两位长老一起出手了。”
他的耳麦里突然传来一个稳重有力的声音:“准。”
“出来了!藏宝室里面的那个人出来了!”酒店房间里,负责监控顶层摄像头的小赵惊喜地呼喊了出来:“他已经离开顶层!已经离开顶层!”
“行动!”
宇文成终于等到了这一刻,三人犹如疾风般朝楼下卷去。
看了这么一场大戏,唐龙和赵海心里都憋着一股劲,赵海简直是超水平发挥,平常一分半钟才能打开门,这一下四十秒就搞定了。
三人同时溜进藏宝阁。
扑面而来是墙上各式各样的世界名画,房中琳琅满目地罩了八个玻璃罩,全都笼罩着一个几乎一模一样地炉子。
赶珠云龙炉。
唐龙怎么样不知道,但赵海当时就懵逼了。他好歹也执行过多次这样的任务了,一晃眼见到八个不论是制作,润色,大小细节几乎没有二致的古物那还是头一回。
他总算理解上一次他们是怎么耽误了那么多时间鉴宝了。
这特么要是交给自己,就是自己啥也不干就看这八个炉子看到死,也看不出哪个是真的哪个是假的。
这简直就是……
“这个是真的。”宇文成指了指第一个。
赵海:“?”
这特么……
歪!你能走点心看吗?这特么有一分钟吗?啊?
赵海忍不住就非要问:“你是怎么判断的?”
宇文成指了指炉耳:“这很简单啊,这个炉耳……”他停顿了一下,偏着头看了看赵海:“你听得懂?”
宇文成一把揪住赵海的眉毛:“你……”他突然微微‘咦’了一声,又放开了赵海的一字眉,转头再次去看那个炉子,自己的一字眉呈一种古怪的姿态皱了起来:“这下……只怕有点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