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用掌心揉了揉青年的腰,帮他放松僵硬的肌肉。
“我想出去走走。”方灼从男人腿上下来,扶着桌沿站到一边。
萧崭没说话,两人间的气氛陡然变得焦灼凝固,呼吸困难。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男人松口叫来了四喜,命他陪着青年四处转转。
方灼如获大赦,要不是为了装瞎,他恨不得长翅膀直接从这大殿飞出去。
刚刚那种气氛,他还以为自己要死了呢。
四喜熟练地履行导盲职责,每走几步就提醒一次方灼注意脚下,彻底离开萧崭的视线范围后,他掏出帕子,替他家少爷擦了擦手心里的汗。
“少爷,皇上他骂您了?”
“他敢。”方灼萎下去的气焰,自动复燃。
四喜抿了抿嘴,“那您刚刚为什么害怕?”
方灼冷脸否认,“我什么时候害怕了。”
“您的手到现在还在抖呢。”
“……”
方灼尴尬的用另一只手捏住颤抖的手臂,回想起之前的情景。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好几次他都感觉,萧崭知道什么,但也仅仅只是感觉,毕竟对方从未对他的眼睛,表现出任何质疑。
他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眼角。
每次亲吻和上床,除了自己的两张嘴,男人最喜欢碰的就是这个地方。
眷恋又克制,让人头皮发麻。
“阿三哥,他会不会真的知道什么?”方灼心慌慌,想找道友分析分析。
233说不可能,“如果他知道,为什么不直截了当的问你?”
“也对,枕边人对自己满口谎言,换了谁也会愤怒吧。”再不济,也总要质问两句,肯定不会是像萧崭这么平静。
对,一定是我多想了。
方灼放宽心,开始专专心心逛花园。
皇帝的地盘就是不一样,亭台水榭,假山小路,修得美轮美奂,两人绕着绕着,就到了某处偏僻的寝宫。
寝宫的红墙颜色褪去,留下斑驳的褪色水痕,隔着破烂的门缝,能清楚的看见院子丛生的杂草。
方灼摸了摸胳膊,直觉这就是传说中的冷宫。
四喜咽了咽口水,有点害怕,“少爷,咱们可能走错路了。”
方灼深有同感,“那我们倒回去。”
刚要转身,突然砰的一声,有人扑到了门上。
那人披头散发,紧闭的眼皮已经溃烂,隔着两步远,都能闻到一股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恶臭。
“谁在外面?是不是你,萧崭是不是你!你这个杂种,野种,放我出去!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那声音充斥着仇恨,方灼不自觉抖了一下。
“这声音有点耳熟。”他小声嘀咕道。
四喜听他这么说,大着胆子往前伸脖子看了看,恍然大悟,“少爷,是狗皇帝。”
方灼也认出来了,怎么也没想到,这人竟然没死,而是被折磨成了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所以说,人恶自有天收,天不收,大佬亲自收。
他反手捏捏四喜的胳膊,“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