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陆减的助理知道,那段时间他哪儿也没去,他只是守着自己的爱人,呆在他们的小窝里。
这天下午,陆减忙完工作,去方灼开的咖啡厅接人。
两人如同往常一样,手拉手压马路回家,经过一家书店时,方灼看到了一张海报。
海报上写着:你今天幸福了吗?
他回头问陆减,“你今天幸福了吗?”
陆减在他手背上亲了一口,“我每天都很幸福。”
两人一个沉冷内敛,一个柔和清秀,很般配,就连来往的行人都要忍不住多看两眼。
街对面,站着一个戴着眼镜的男人,他像个害怕走丢的孩童,死死抓着自己母亲的手,指着街对面的两人问,“妈妈,那哥哥为什么要亲另一个哥哥。”
妇人握着儿子的手,低声说,“这表示他们很相爱。”
男人叫钱毅,因为常年服用精神类药物,智力减退。
脑子里除了吃喝睡玩,再没有别的。
陆减跟方灼拉着手回到家,刚进门,方灼就直挺挺地往后倒。
陆减接住他,将人横抱起来,放到了主卧。
他摸了摸方灼安静的睡颜,叹了口气,替他把鞋子脱了,又换了身舒适的家居服。
方灼这一次睡了很久,远远差超过了以前的最长记录,每天都会有医生来替他检查身体,输营养液,然后到了晚上,陆减给他按摩全身肌肉。
这天的时候,床头柜的手机突然响了,嗡嗡的震个不停。
陆减看了一眼,是方灼的旧手机,号码未知,信息内容全是乱码。
他把手机放回原位,取过一本童话书,开始念故事。
故事念完,他关掉灯,准备抱着人睡觉,发现怀里得身体温度偏低。
“是哪里不舒服吗?”
陆减把额头贴上去,鼻尖对上鼻尖时,愣了一下,他轻轻摩挲着方灼的脸,再次抵住对方微凉的额头。
感觉不到。
他感觉不到男人的呼吸。
陆减一直维持着这样的姿势,不知道过了多久,安静的屋子里,响起了压抑的呜咽。
半个月后,公司内部翻了天,以往陆减最多消失半个月,而这一次,已经超过一个月了,助理打了很多个电话,都是关机。
他担心陆减出事,带了两个帮手,破门而入,一股强烈的冷空气扑面而来。
房子里温度低得能冻死人。
助理走进屋,看见正对着窗外蓝天白云的沙发上,坐着两个人。
陆减穿着第一次看到方灼时的白衬衣,脑袋歪着,靠在对方的肩头,像是睡着了。
总助走过去,声音颤抖,“老板。”
陆减没有回应,他的手里抓着一张纸,上面写着:
让我跟他一起火化,葬在一个能晒太阳的地方。
因为赵医生喜欢。
——
方灼飘在虚空,身体轻盈舒爽,即便是他不懂,也知道自己现在灵魂力非常充沛。
可是他高兴不起来,前两个世界模糊的记忆,从第三个世界结束开始,就变得越来越清晰,挤满了他的脑子。
就连情绪也受到了严重影响,心里又疼又酸,一个人坐着哭了很久。
哭完以后,他红着眼睛问系统,“他们是同一个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