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该问你怎么了才对吧?”
石弋言语中始终含着笑意,虽在问她,却也不在意她的答案般,紧接着说道:“既然肖律师不过来了,这里也没有需要你的地方,你先回去吧。”
余闻雨求之不得,感谢完石弋,谦逊的与大佬们打完招呼,便马上离开了包厢。
原是想强迫自己不要多想,赶紧的离开酒店,可走到酒店大堂,看见一对情侣模样的人相拥着来开房的那刻,脚下的步伐还是顿了下来。
思绪、心绪皆是凌乱,脑中有蹦出的尽是肖煦与钱蔓相拥相吻的画面。
当思及肖煦有严重的洁癖,应该不可能与钱蔓这样的女人发生关系时,不由在想,有没有可能是肖煦醉倒了,钱蔓在趁人之危?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作为肖律师的助理,哪有置之不理的道理?!
有了合理的理由,余闻雨没有再犹豫,马上转身,快步往电梯的方向走去。
有些庆幸,之前来酒店的途中,自己有从肖煦与许副总的谈话中听到他所住的房号。
只是,到楼上的客房需要刷卡,她没有卡,只能在电梯口等到那对情侣进电梯,蹭了他们的卡上了十楼。
肖煦所住的楼层在23楼,为免时间拖延的太久真的会发生她猜想的那种事情,她索性从安全通道往楼上爬去。
“2306、2306……”
她一路默念,走的很快,待到了23层后,连喘气的时间都不敢耽搁,一手捂着发痛的小腹,一手扶着墙找了起来。
运气不错,2306就在离楼道不远的位置。
还有些出乎意料,在她要敲门时,发现门并没有锁,呈半掩的状态。
这般,她反倒有些犹豫了,莫名地有种有人知道她要过来的感觉?还是说,是肖煦喝的太醉,没察觉到门未关好?
想了想,她还是走了进去,只是进去前,不忘从包中掏出药房阿姨给她的跌打药小瓶喷雾。
套间内尤为的安静,肖煦就躺在房间的床上,只一个人……
看来是真的醉得不轻,不仅是门没有锁起来,洁癖的他连身上的那身西装都未换下来。
那躺在床上的姿态也与他平日里矜雅的模样不相一致,上半身仰躺在床上,下身半垂在床侧,只有一只脚上套着皮鞋……
这样的他,她并非没有见过,甚至是走上前以后,本能仿佛回到了那时那刻。
本能地帮他将鞋子脱下,帮他的将双腿托到床上,帮他解下脖子上的领带……
“就不能稍微配合一下!重的就跟头猪似的,也睡得就跟头猪似的……”在帮肖煦脱外套时,着实有些难度,余闻雨不禁吐槽。
好不容易将他的外套脱下,当她的手落至他的皮带上,猛然间似想到了什么,豁然惊醒,倏地收回手,用一只手用力打了下另一只手的手背,气恼着自言自语:
“你们已经离婚了,毛关系都没有,你这算什么?让你手欠!让你手欠!
都这么多年过去了,还蠢的看不明白嘛你?你是有多脑残,竟特意爬楼送上门来伺候他……”
似乎,只有将自己骂得越狠,才能让自己更加的清醒。
她一面骂着自己,一面拿起包转身走人。
床上的人眼皮微动,听着那声音渐行渐远,垂在身侧的双手不由地握起拳头。
片刻后,诈尸般从猝地坐起。只是,还未来得及做其他动作,房间外又传来脚步声。
那声音,他是熟悉的,也来不及去想其他,忙躺回到床上,恢复之前的姿态。
没一会,便听余闻雨自言自语的声音传来。
“还好我及时反应过来,不然等他醒来发现不一样,没准就会怀疑有人来过。”
伴着声音而来的是,他感觉到自己的一只脚又被套上了鞋子。
随即,鼻尖有她的头发摩挲而过,一边的胳膊也被她环在怀中,落在他唇侧的声音依然是那埋怨的语调:
“尼玛,穿外套比脱外套更累人,伺候一头猪过年还能杀来吃,伺候你根本就是找罪受……”
通知下小伙伴们,丸子之前有说7月底结束番外,但因为完结正文时延后了几天,为保证番外的完整性也只能往后顺延几天。不出意外的话,下周写完番外哈。^_^
第414章 番外 余闻雨和肖煦(18)
余闻雨几番折腾,才好不容易帮肖煦套上外套,再自言自语时,声音都落上了喘意:
“鞋子穿了…衣服穿了,应该…差不多了吧。”
说是差不多,可还是感觉欠缺了些什么,站在床侧叉腰想了会,又喃喃道:“他刚才好像…不是这样躺着的吧?”
说着,上前捞住肖煦的一条腿拖至床沿,拖完一条又连忙拖另外一条,直至将他的睡姿又转为下身半垂床侧的样子才颇为满意:
“这样就对了嘛,再把…领带系上就妥了。”
系领带,余闻雨最在行不过,六年多的婚姻,这是每天早上她为他必做的事情。
不过,思及第一次给他打领带的时候,却是颇为狼狈,又有些让人面颊发烫。
那是他们婚后的第一个早上,虽然领了证同床共枕了一夜,却是各自裹着各自的被子,分别睡一侧的床沿,连碰都未碰对方。
当被肖煦要求帮他系领带时,算是他们婚后第一次离的那么近。
她仰面向他,几分尴尬、几分羞赧、几分胆怯,攥着领带的手心一直在渗着细汗。
在此之前她没有帮别人系过领带,也不会系领带,迎着他的目光好一会,终是不得不主动道:“我不会系这个,你能教我吗?”
说完,不见他应声,忙做补偿:“我其实还蛮聪明的,你教一遍就可以了,我保证!”
后来,肖煦看着她的目光虽然仍旧淡淡的,可终于开了尊口,“先像这样交叉……”
他一面说着,一面双手分别握着她的手指引她要做的动作。
那是她与他阔别四年之后再相遇的第一次握手,如那日他握着她的手与她一同面对警察时一样的温暖。
她虽然有时候大大咧咧,但心中终究是住着一个小女生,被喜欢的人握住手之后,心绪是乱的,脑子也乱得很。
终是打了自己的脸,在他手把手授教了一遍后,却连基本的步骤都没记住。
当被他要求系一次给他看时,依然是攥着领带不得其所的呆呆模样。感受着她的注视,她只觉自己的脸可以烫得煎蛋了。
不想给他留下一个蠢的印象,低头垂眸了好一会,决定脸皮索性放得厚一点,再看他时,强挤出自认为甜美的笑容,柔柔出声:
“老公~人家才睡醒脑子还不好使,你能再教我一遍吗?”
说完,眨巴了一下眼睛,觉得自己应该摆出了一副楚楚可怜,又极具求知欲的眼神。
事实证明,偶尔看看小言情还是能够学以致用的,一撒娇一装可怜,肖煦真的有重新握住她的手。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她晨起的脑子真的不够清醒,总觉得他再开口时语气温和了几分。
他的嗓音本就沉稳有磁性,再稍温和一些,就爽朗润泽得像是一湾清泉,相比于他平日里的的淡漠肃清,这样的声音太过涤荡人心。
她的心跳都变得有些不正常了,又哪里能正常的能学东西。
以至于肖煦怀疑道:“你是真的学不会,还是假装学不会?”
当时的她,恍然呆滞,不仅是因为他在怀疑她,还因他说话的声音就落在她的唇上,她几乎能感觉到随着他说话时唇|瓣的动作,自己的唇因着两人唇部的摩擦,自己的唇也动了动。
一时没有出声,并非不想回应他,只怕一出声自己的唇会同样惊扰到他的唇。
但也未曾避讳的躲闪,他是她喜欢了多年,又好不容易可以名正言顺称之为“丈夫”的男人,干嘛要躲。
即便是心慌意乱,也很明白夫妻之间难免会有亲密的接触。
就这般,一动不动、一言不发,不知过了多久,终是肖煦离开了她的唇再出声,“张、嘴。”
一字一顿的语调透着些许不耐,那时她自然地以为是肖煦等不到她的回应有些不耐烦了,让催着她开口回应,便忙道:“w……”我没有假装……
才准备道出的话语,在张嘴才出现一个音节的刹那,便统统被肖煦堵了回去……
一吻,来得尤为地突然!
她不懂肖煦为什么忽然要吻自己,只知道,他的吻一如他方才的言语,透着些许不耐。
没有浅吻细啄的前奏,一开始便是攻城略池般的深深攫|取,不放过口里的每一处,仿佛是要烙上烙印一般,宣布他的所有权……
渐然,她心绪有些迷离,下意识地回应他,即便生涩,也不想显得自己被动和无知。
一吻落下,她方才感觉到身前传来一阵凉意,垂头,便见自己连襟式的睡裙系带不知何时被全部解开。
初次“坦诚”,她难免有羞有怯,反射性地去抬手打算拉上衣襟,但手还未碰到衣服上,便落在肖煦的手掌中。
他一如之前教她系领带一般,将她的双手送到他的衬衫领口处。只是,送到后便松开了她的双手。
再出声时,粗重的呼吸中声音落上了哑致:“不会系领带,解纽扣会吗?”
“会。”她愣了好一会重重点头。
一颗、两颗、三颗……
许是第一次给男人解纽扣,生疏的有点紧张手抖。
最终,纽扣还未解完,她便感觉脑袋一阵眩晕,实在是在解纽扣间,肖煦将她拦腰扛起的动作有些突然。
待她被放在床面上,瞧着他自己解纽扣的动作,莫名地有些迷茫。
她真的要成为他的妻子了。
一切,似乎来得意外,但四年的悄然相随又怎么算是意外。
一切,似乎顺理成章,但成为他妻子的那个人俨然已经不是曾经的蓝男。
如今想来,一个本就存在欺骗的婚姻,又怎么可能会圆满……
“蓝男~呵~”
余闻雨喃喃自语,自嘲地嗤笑出声。
强迫自己从复苏的记忆中收回思绪,可哪有那么容易。
继续帮肖煦系领带间,当目光无意间从他的面上扫过,无意识地就目光就定格了。
床头灯暖黄的光线下,他自然卷翘的睫毛安静的覆盖出一层阴影,矜雅俊朗的面容褪去了清醒时的凌厉冷漠,似镀了一层柔|软光晕,就像是沉睡中的王子。
王子?
思及这个童话里才有的名称时,余闻雨愈加觉得自己好笑。
看着、自嘲着,不小心走了神,连手中机械系领带的动作加重了都未察觉。
直到,感觉到手背上落上温暖的温度,是肖煦的一只手忽然按住了她的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