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打着哈气看了他一眼,冷声道:“要是没事,看老子不扒了你的皮。”
听到这话两个乞丐顿时对视一眼,有点后悔跑这一趟。
死人的关他们什么事呦?!
但现在已经到了眼前,要是再走,估计这衙役恩现在就能将他们给弄死。
“不会不会,真的有事!”乞丐硬着头皮说道。
“哼。”
衙役回去跟另一人说了一声,系上腰刀回到衙门口,:“走吧,还愣着干什么?前头带路啊!”
“啊?哦。”乞丐瞧瞧他身后,却没再见有人出来,踌躇间正要说些什么。
已经走下台阶的衙役没好气的吼道:“干什么呢?老子跟你走一遭还不行啊?非得让整个衙门都跟着你跑一趟?”
“没有没有。”
乞丐窜下台阶,卑躬屈膝的跑到前面:“就在小的住的地方。”
“呵,你住的地方?”衙役嘲讽的看向他,猜测道:“不会是哪个醉鬼晕倒在路边吧!?我告诉你,要真是这种小事,你就死定了。”
“不是的官爷,死人了!”乞丐说道。
衙役脚步猛地一顿,眼神立刻就阴冷的下来,威胁道:“我告诉你,你不要瞎说!”
“没有瞎说,没有瞎说。”乞丐连连摆手,苦着脸道:“就是哪个牌坊下面,一个白花花的东西晃来晃去的,我还以为见鬼了,没想道那吊着个人。”
衙役皱起了眉头,停在原地一时间踌躇不定。
万一这乞丐是在骗他,那他回去将人都叫醒,到时候去到哪里一看没有这事,还不得吃挂落?
可要是真的,那凶手爷太大胆了,竟然敢在这个时节行凶。
那简直就是自己往刀口上撞!
思来想去了一会儿,衙役最后还是决定先去将同伴叫醒。
两人一起去,要是情况属实,他们就一人回来报信,一人守在哪里。
四人匆匆赶到红柳街。
两个衙役跟着乞丐还没走进,老远就看见一个赤条条的人被挂在牌坊下,正随风晃来晃去。
此时已经天亮,街上已经有了三三两两的人。
有卖早点的,有吃早点的,有刚寻欢作乐出来的,还有出来遛弯的……
现在这些人都远远的围在牌坊下面,对着牌坊下挂着的人指指点点。
“嘶。”
两个衙役倒吸了一口冷气,对视一眼,默契十足的一个开始往会跑,一个则上前将围观的人驱散开来。
衙役现在抓壮丁,让人找来梯子爬上去,将人解了下来。
他还没来得及查看,一阵呼喝之声从远处传来。
他回身看去,就见府衙大人正被一群壮士的衙役夹着飞奔而来。
“都让开让开!”
衙役边跑边喊。
一群人来到了现场,衙役们立刻训练有素的将现场围起来,仵作也被提溜到尸体前。
府衙来了之后,就用白帕子捂住鼻子远远的站在一边,道:“查清楚点。”
仵作点点头,将手里的箱子放在,正要去摸那地上的‘尸体’时,却见尸体突然睁开了双眼。
“卧槽!”
站在仵作身后的衙役立刻觉得鸡皮疙瘩从脚跟一下子蹿到了后脑勺,炸的他头皮发麻。
仵作见惯了死尸,一下子就看出了不对劲。
死人的眼睛都是浑浊的灰色,死气沉沉、冷冰冰的。
但面前这具‘尸体’,虽然双目有些茫然失身,却时带着活人的气息的。
仵作想了想,伸手摸向‘尸体’的下颚。
沈从文一睁眼就觉得浑身哪都疼,身下躺着的褥子也是又冷又硬,跟躺在地上似的。
他正在琢磨这是怎么回事,突然就看到眼前一个放大的老脸。
那沟壑纵生的脸让他直接倒了胃口。
谁啊这是?
怎么会在他床前?
他昨晚不是在……
“大胆?!”沈从文一把抓住,朝自己脸伸过来的爪子。
被抓的人早就有了预料似的,轻轻挣脱了他的手,转身朝着身后的方向跪拜下去:“禀大人,是个误会,此人还没死。”
听到这话,所有人都愣住了。
尤其是哪个将府衙跟众多同伴喊过来的府衙满脸茫然。
人都掉在牌坊下了,还不死?!
府衙一甩袖子,喝道:“胡闹!”
“谁报的案,给我出来!”
几个乞丐顿时挤成一团。
这下好了,赏银没拿到不说,恐怕他们都要到大牢里走一遭。
“是他们!就是他们几个。”
哪个将众人喊过来的衙役,现在也恨得咬牙切齿,都怪这几个杂种!
几个乞丐顿时吓得跪倒在地,哭喊道:“冤枉啊大人!我们真的不知道他是活人。”
府衙厌烦的看了几人一眼,立刻有衙役上前去威吓道:“都闭嘴,再喊将你们都拿进大牢。”
四个乞丐登时像被人掐住脖子的鸭子,张着嘴叫也不是,不叫也不是。
府衙这才冷哼一声,瞥向傻住的‘尸体’,冷声道:“将人带走,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如此行径,实在有伤风化。”
沈从文已经傻住了,他不明白自己昨晚明明在花魁房里睡觉,怎么会到了大街上。
衙役们可不管他心里怎么想的,拿着镣铐就要铐住他。
沈从文立刻挣扎起来:“住手,都住手!你们不能铐我!府衙府衙我们是朋友啊!你不认识我了。”
要说沈从文也是晋安成有名的花花公子,经常跟着一帮狐朋狗友寻花问柳。
有时候还会跟府衙碰上一面,但两方均心有灵犀的相视一笑,随后就各玩各的。
但他真的没想到,有一天会在这种情况下跟府衙见面。
其实,这也不能怪府衙,主要是沈从文蓬头垢面,经过整整一晚上的吹风,脸色青灰的像个死人。
所以府衙根本没认出他来。
“堵上堵上。”府衙甩着袖子说道:“还有脸叫?也不看看这是哪!丢死人了!”
立刻有衙役现场脱了鞋袜,团吧团吧就要往沈从文嘴里塞。
沈从文脸色更加难看,死命的挣扎起来。
‘哗啦啦’的铁链上不绝于耳。
眼看着那臭烘烘的袜子就要塞进他嘴里,他大吼一声,:“府衙我是沈从文,沈丞相的儿子,你不能这样对我。”
拿着袜子的衙役一愣,登时看向府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