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就头也不回的跑回了主屋门前。
苏青华跟苏青风对视一眼,问道:“大哥,小玥儿这个样子真的没事吗?”
苏青风沉默了一瞬,道:“吃饭。”
“啊?”苏青华以为自己听错了,但见苏青风真的端碗吃起来,咬牙道:“大哥你还真的能吃的下去啊!”
“不吃能怎么样?”苏青风夹了一筷子青菜塞进他大张的嘴里,:“吃你的吧!”
苏青华脸色一变,“呸呸”两声全都吐出来,又火急火燎端起桌上的茶水漱了三遍口,却还是觉得满嘴草腥味。
“大哥你干什么?难吃死了!”
苏青华张着嘴一脸痛不欲生,眼见着他大哥的筷子又伸向拿盘青菜,一蹦三尺高的远离了餐桌,捂嘴喊道:“你还来,再来我翻脸了哈!”
苏青风看也没看他一眼,抬手送进自己嘴里,又扒拉了一口米饭。
见他没有再捉弄自己的意思,苏青华这才松了口气,重新做到餐桌边,看着拿盘青菜的眼神跟看毒药一样,嫌恶道:“真不知道这玩意有什么好吃的!”
苏青风当即又将筷子伸向拿盘青菜,吓得苏青华立刻闭上了嘴,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过了好一会儿,苏青华迟钝的反应过来,他的面瘫大哥其实也焦躁着呢。
以前在江陵的时候,苏青风一看他不顺眼,或者他又哪里做错了。
吃饭的时候,一定是满桌子都是绿油油的。
苏青华不敢再惹暴躁的大哥,闷头闷脑的跟着吃了一碗饭,两人一块去了主屋门前。
南宫玥坐在石桌前,像是跟石凳连在了一起的石像一样,沉默着一动不动的看着主屋房门。
苏青风、苏青华两人分左右,坐在她身侧一起望向房门。
日落西山,月兔东升。
南宫玥望着那扇门,心一点点凉下来。
怎么还不开门?
怎么那么慢?
里面什么情况?
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廖远害怕她怪他所以逃跑了?
就在一个个疑虑、一个个极坏的想象快要把她逼疯的时候,一声微弱的哭声突然从紧闭的房门中传出。
南宫玥猛地抬头看向房门,身体却动也不敢动一下。
因为她怕自己一动,就再也忍不住破门而入的想法。
她怕自己影响廖远,从而害了苏蔓。
“生了生了。”
苏青华惊喜的喊道。
南宫玥茫然的看向他,苏青华抓住她的肩膀使劲摇晃:“姑母生了,孩子生出来了,姑母没事了。”
“哇哇哇。”
伴随着苏青华这句话落下,嘹亮的哭声破门而出,像是向众人昭告着他的到来。
千里之外的唐城。
南宫晟正在书房里跟守城将军商议战事,突然心里忽悠一下子。
他猛地抬头看向晋安城的方向,眉心微微簇起。
“属下觉得,应该将这里,这里,还有这里的城墙再加固一些,另外再弄一些火油,石块什么的堆在城墙上,侯爷您觉得怎么样?”
习州说完看向南宫晟,却见他正出神的看着窗外黑漆漆的夜空。
他跟着看了一眼,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之处。
习州是南宫晟早年招募的幕僚,因其平淡不争的性子,在侯府中一直没什么存在感。
习州唤道:“侯爷?侯爷?”
“嗯?怎么了?”南宫晟陡然回神,看向对面的习州。
习州将自己的话又重复了一遍,南宫晟点头同意了他的建议,然后就又出神的看着窗外神游天外。
南宫晟自从来到唐城,不管是出城应战还是跟属下商讨对策,一直颇有见底。
从未有那天像现在这般,神不思属、恍恍惚惚的。
习州暗自算了算,再过一个月就是夫人的临盆之日,侯爷大概也是思念泛滥了。
“今日就先这样吧,属下明天再来。”
习州拱手说道。
南宫晟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这一刻特别的想苏蔓,想的整颗心都疼了。
根本没心思去想别的事情,因此也没再硬撑着,点点头让习州退下去了。
反正那帮戎狄人一时半会儿的也打不进来。
南宫晟推开走到窗边举头望月。
临近十五,月亮又大又圆,银亮的月光洒下来,就算不掌灯也能将院内的景物看的一清二楚。
只不过跟白天的晴朗飒爽不同,周遭的一切都像是蒙上了一层薄纱,很是神秘。
曼娘你还好吗?
南宫晟情不自禁的在心间问道。
定北侯府。
听到婴儿的哭声,苏青风缓缓勾起唇角。
苏青华瞥到这一幕,鬼叫一声嚎道:“大哥你那是什么表情?跟个鬼一样!”
南宫玥转头看去,就见苏青风唇角勾起像是在笑,偏偏眼角又绷得死紧,以至于看上去皮笑肉不笑。
在这昏暗的院子中显得格外诡异,真的跟鬼没什么区别。
苏青风嘴角绷直敛了笑,淡淡的道:“我们去看看吧。”
“哇哇,大哥你今天真的好温柔!”苏青华作死的凑上去,逼逼叨:“以往这种时候,你都能用眼神杀我个百八十遍呢。”
“诶诶,刚夸完你,怎么就翻脸不认人呢?”
苏青华笑着躲避苏青风挥过来的手。
刚走到主屋门口,张嬷嬷就推开了房门,笑着道:“夫人母子平安。”
南宫玥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刚想上去问问情况,就脚下一软直直的往地上出溜。
幸好苏青风及时拽住了她的手臂,才让她避免了跌个屁蹲的惨状。
“小心些。”苏清风搀着她走向张嬷嬷。
“谢谢大哥。”南宫玥羞赧的道谢。
台阶上的张嬷嬷也赶紧迎了上来,从苏青风手中接过南宫玥的手臂,打趣道:“小姐一定是高兴坏了,以后就有弟弟陪您玩了。”
“是个弟弟啊。”南宫玥敏锐的抓住张嬷嬷话中的重点。
“是呢。”张嬷嬷符合道:“又白又胖,长大了一定是个美男子。”
南宫玥跟着点头,道:“父亲与母亲容貌皆非常出色,孩子自然长的也差不了。”
张嬷嬷听她说的老气横秋,笑的不能自己:“小姐说的对。”
几人前前后后一起进了主屋,淡淡的血腥味飘散在空气中,闻得南宫玥眉头打结。
她站在帷幔外看不见里面的情况,只能抓着张嬷嬷追问:“母亲怎么样了?”
“好着呢。”坐在椅子上的廖远抢了张嬷嬷的话,打着哈气道:“刚让丫鬟溅了副养元气的药,喝了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