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安话音落下,全场再度陷入沉默,几个呼吸之后,许多大臣都爆发出哄堂大笑!
“哈哈哈,我还以为有什么锦囊妙计呢,信口胡沁都能上得了朝堂,这秦安也不过如此嘛!”
“这简直是我这辈子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了,让匈奴臣服,谁不知道匈奴人桀骜不驯。他们几时臣服过?”
“世子,您为大秦好的想法臣等都理解了,不过您还是回去多读几年书吧。莫要在这朝堂之上闹出笑话了。”
秦安的计策,引得这么多人哄笑,这其实倒也不是大家都在针对他的缘故。
实在是秦安所言所语,太过痴人说梦。
让匈奴臣服,怎么不说与大陆诸国对抗,为求大一统?
这一点朝臣们还真的想到点子上了。等到匈奴臣服之后,秦安的下一个计划还真是与大陆诸国对抗,为求大一统!
当然。这件事现在说出来未免太早,而且恐怕还会迎来嘲笑吧。
“肃静!”
秦王深吸一口气,稳定了场上的局势。
他再度看向秦安,表情已经有些严肃了。
“解释一下吧。”
整个人并没有多说一个字,但谁都能感觉到,秦王很愤怒,若是秦安再不给出一点实质性的东西,今日这件事恐怕难以善了了。
却见秦安,整个人无比镇定,甚至在这朝堂之上,背负起了双手。
“我曾以为,大秦朝堂之上,皆是扶摇直上九万里的大鹏,而我只是普普通通的鸿鹄,但今日一见...呵呵。”
最后那一声轻笑简直是点睛之笔,当即让此前嘲笑过秦安的人一个个面色涨红。
这简直是不带脏字的谩骂!
秦安将自己比喻成鸿鹄,那么一众嘲讽他的群臣自然是燕雀了。
如此情况下,秦安的意思还不够明显吗?
燕雀焉知鸿鹄之志?
“秦人扼守西境数千年。我且问你们,匈奴出现了多少年?”
“不过区区数百年而已!”秦安自问自答:“而且他们还是最近这几十年才发展上来的。”
“那么你们告诉我,发展上千年的大秦,如今想要收服区区一个匈奴,你们竟然觉得我是在说笑,这难道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吗!”
秦安的声音越来越凌厉,整个人步步紧逼,让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什么才叫紧张!
“你们身为大秦官员。食秦朝俸禄,如今却在一味的帮匈奴说话,甚至不惜为了匈奴打压秦人,那么今日秦某倒想要问问你们。”
“尔等到底愿食秦禄,还是愿领匈奴血食!!”
最后一声暴喝,直接吓傻了一片。
谁都没想到秦安竟然如此凌厉,字字珠玑,如尖刀,似利刃。
一瞬间。所有人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全都冲着秦王不断叩首,表明自己的心迹。
秦王见状,也知道秦安的气差不多消了,挥挥手便想要让群臣起身。
但秦安却根本没给他这个机会,直接将秦王的话语粗暴的打断。
他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自己说话的时候,这群人,就给他死死的跪着!
任何人不得起身!
“我知道,许多人都认为我秦安在这痴人说梦,但我想请问你们,几个月前,老可汗还活着之际。匈奴却有实力与我大秦决一死战!”
“几个月之后的今天,老可汗身死,新任可汗经历了残酷的战争之后终于继承大权,如今又正值寒冬,谁能告诉我,匈奴还什么力量组织西进?”
不得不说,秦安所言句句在理,但如果匈奴真的有能力西进,他们为什么还要下战书?
其实这个道理很简单,秦安只要稍微解释一番便可让众人理解。
邪马刚刚当上可汗,匈奴上下如今正处于民不聊生的地步。
经过了多次战乱,再加上凌冽的寒冬肆虐,整个匈奴上下,士气必然十分低迷。
而这个时候,邪马就必须要做一些重振士气的事情了。
首当其冲的。自然是让大秦感受到自己的强大,也让匈奴百姓们感受到自己的强大。
那么下一封战书,又有什么难的?
如果大秦真的上当受骗了,割地丢和,邪马等于刚刚成为可汗便为匈奴开疆拓土,此后地位势必无比稳固。百姓更加拥戴。
即便失败了又能怎么样,邪马也能猜到,大秦同样无力不远万里打到他西北荒漠之上。
既然如此。左右都不会亏本,不下战书岂不是傻子吗?
一直以来,秦人其实都一位匈奴只是茹毛饮血的野人。根本不懂什么勾心斗角。
但实际上秦安两次接触到的匈奴人,其实与秦人没有什么两样。
只是两地风俗习惯不同,再加上互相之间并不了解罢了。
再说多年以来。不断有秦人投靠匈奴,秦人之间的种种尔虞我诈,波云诡谲。其实早就已经让匈奴有样学样的学走了。
虽然他们依旧喜欢依靠武力解决一切,但任何人都不得不承认。
匈奴,已经学会使用阴谋诡计了。
不得不说,秦安这一通对匈奴的分析,简直妙到毫巅,细致入微到了极点。
就连太尉都当场表示,自己十分支持秦安所讲的一切。
当初太尉与匈奴交手之际,一开始的时候他们毫无章法,只凭借着自己敢打敢杀搏命参战。
但是随着战斗持续发酵,王剪便发现匈奴已经可以简单的布置一下战术了。
而且这个战术,还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提升。
这就足以说明,成长的其实不仅仅是大秦,他们的敌人匈奴,也依旧在不断成长。
秦安一直认为,人可以有傲骨,但绝对不能有傲气。
不管任何时候,毁掉一个人的从来不会是自信,而是傲慢!
这个道理,四海之内皆准。
如今秦安说了这么多,已经基本上证明了匈奴此时无力与大秦决一死战,那战书,只不过是一个幌子而已。
就拿最简单的事情来说,匈奴人出兵,会下战书吗?
只能说,在场所有人都被这一封战书蒙蔽了双眼,只有秦安,依靠着自己对匈奴的了解,再加上为人也足够机警,这才看穿了其中端倪。
但到目前为止,关于秦安一开始所说的让匈奴臣服之事,可还是一个字都没有透露。
太子秦政当即抓住了这个机会,冲着秦安发问道:“那么不知王弟又该如何解释,要让匈奴臣服这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