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一个月的时间而已,不但说明了他对赛场的适应,也说明伍弋坚持不懈的努力,也在持续地进步着。
青年组男单的比赛一结束,就直接发了奖牌,伍弋脖子上挂着个金牌牌,手里捧着一束花,从领奖台上一下来,就喜滋滋的跑到苏宇面前。
也没说话,就是有点儿小得意,开心地笑。
S省队的队员很快都围了过来,教练们看着伍弋的目光里都是骄傲,最后把所有的队员集合在一起,拍了照片。
苏宇也在人群里,就站在伍弋身边,四周围都是人,他们站的位置,就是传说中的“C位”,醒目而突出,也代表了他们在S省队的地位。
可以说,从现在开始,他们将会成为S省队的活招牌,日后所有国内的大小赛事,他们背后背着的都是S省的名字。当年,省队招募了他们,指导了他们,如今也到了他们反哺的时候。这是荣耀,也是感恩。
等着照完相,所有人呼啦啦地散了,伍弋就站在苏宇的身边,什么也不说,就低头摸着自己脖子上的金牌牌。
这么安静的伍弋,挺少见。
苏宇低头,问他:“怎么?”
伍弋说:“你是升组了,不然这个牌子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才能挂上。”然后他像是回过神来,慌忙地解释,“我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挺感慨的,虽然得了冠军挺好的,但要是你,是你拿走了冠军,我没没意见。就是觉得……怎么样都好。”
其实伍弋都不知道自己想要说什么,一边儿觉得开心,一边儿又莫名的遗憾,思来想去,后来琢么着,自己这难道是已经生出了“无敌寂寞”的念头了?
简直有病啊!
苏宇也不明白,但是摸着金牌牌仰头说话的伍弋挺可爱,便也回了他一个笑容。
伍弋被这个笑容烫了一下,就连手里金牌牌的触感都消失了,所有的思绪都集中在了血管里汩汩翻滚的热流,心脏又开始不受控地跳动。
低下头。
下意识地避开了苏宇的目光。
伍弋微微地垂下眼眸,心不在焉地揉搓起了手里圆形扁平的小牌子,将质感光滑冰冷的边缘一点点的用手指捂热乎,专心致志。
“宇宇哥,要回去吃午饭吗?”再抬起头的时候,伍弋便看见苏宇在低头穿滑冰鞋。
比赛的场地在比赛结束后,就可以交给其他选手上冰训练。S省队最近很牛气,直接拿下了午饭后两个小时的训练时间,再加上午饭的一个小时,足有三个小时让还没比赛的队员上冰。
苏宇现在占着S省队的名额,上冰的时间也限制在这段时间里。伍弋这么问他,其实已经明白苏宇是肯定不会去吃午饭的,要说训练狂人,绝对没有比苏宇更疯狂的。
见苏宇摇头,伍弋便说:“你在这里练,我去给你打过来。”
穿好了滑冰鞋的苏宇起身看他。
伍弋笑了一下,甩着自己的金牌牌走了。
尹正学的视线从伍弋远去的背影收回来,打趣苏宇:“让新鲜出炉的全国冠军给你打饭,牛啊。”
苏宇却若有所思地想。这样踏实下来的伍弋真的挺好的,没有因为全国冠军而飘飘然,以伍弋的天赋,早晚会走到最大的世界赛场,总归和上一世的路完全不一样了。
苏宇在练明天比赛要用的自由滑。
午饭时间。
所有人都去吃饭了。
冰上就看见他一个人身影在不停的滑动。伍弋没过来之前,他饿了就拿出随身带着的小面包吃一个,渴了就喝一点水,然后就又回到了冰上。
尹正学就坐在最靠近冰面的座位上看着他,看着他一遍遍地重复着已经练习了千百遍的动作,心里就莫名地涌出了一种可以称之为骄傲的情绪。
以为成功是那么容易得来的吗?
没有坚持和努力,没有汗水和伤痛,天上就能掉下来吗?
尹正学觉得,自己能够遇见苏宇,成为他的教练,真是自己的幸运。
或许,等过个十多二十年,自己应该写一本自传,书名叫做《我是如何被我的学生培养成世界一流的花滑教练》。
想到这里,尹正学把自己乐坏了。
一抬头就看见伍弋拎着两大袋子的食物过来,暮春三月的,竟然挂了一头的汗水。
“哎呦!可来了!饿得前心贴后背,谢谢啦!”忙不迭迎上去将口袋接了过来,“吃了吗?”
伍弋摇头,不能叫外卖,还怕把苏宇和尹教饿着,通勤车回去,打完了饭菜之后,就拦下了出租车匆匆赶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