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眠想着,今晚这种绝佳的好机会,侯老板大概会当场表白什么的,可是当最后,他也没什么动静。就只是照顾着张姐吃吃喝喝,然后眼巴巴的看着张姐,上哪儿都跟着。
作为一个吃喝玩乐的富二代,这个样子,也确实有点辣眼睛。
到了九点多十点,傅眠有些困了,歪在靳宴身上眯了会儿。侯白对靳宴的眼色一点没发觉,后来还是看着张姐好像有点累了,这才大手一挥,宣布了解散。
不过从餐厅出去,倒是遇见了一个大家都没想到的人。
秦彻。
烟蒂的猩红光点在黑夜里明明灭灭,看见张姐出去后,光点被扔在地上踩熄灭了,然后秦彻从黑暗里走出来。
“阿颖……”
嘶哑干涩的声音,让大家都愣了一下。
侯白最先反应过来,立马挡在张姐前面,阴沉着脸看向他,“你来干什么?!”
秦彻偏头去看他身后的人,可是张姐低着头,他大概是看不清楚。只有声音摇摇晃晃的传出来,一改刚才的羞赧,变得冷静又理智。
“你来干什么?”
秦彻喉结滚了滚,一双眼睛紧紧盯着侯白身后的脑袋,“我…你今天生日……”
“巧了,我今天也生日,秦警官来祝我生日快乐的?”侯白冷冷的接过话。
关嘉:…虽然这场合说这话也没什么不对,可是真的有点不要脸。
秦彻闻言,终于把目光分了点在侯白身上,阴沉沉的。
“你让开。”
侯白嗤笑一声,“凭什么让开?我替我未来女朋友挡住骚扰她的人不可以?”
“未来女朋友?”秦彻冷笑,“她是我老婆。”
“是前妻,”侯白强调了一句,“你和她离婚了,并且这结果是你自己作的。”
秦彻眸光闪烁,侯白身后的人终于抬头看向他,可是他却不敢看了,仓皇的别开眼。
张颖轻拍了下侯白的手臂,示意他让开一点。侯白拧着眉毛不让,但奈何张颖对着他摇了摇头,他就乖乖让开了。
“秦彻,你也知道我今天生日,所以我不想破坏好心情。你可以离开吗?当初我留在这里,是因为你承诺了会离我远远的,你现在是要食言吗?”
秦彻神情颓废,隐忍的眼神愣怔着看着她,“我只是,只是想看看你,给你说声生日快乐。”
“不需要,”张颖淡淡说道,“本来挺快乐的,你一来我就觉得空气都是恶心的了。”
这话有些过分恶劣了,其他人都面面相觑不敢说话,看着秦彻瞬间红了眼睛。
一个大男人,还是当警察的铁血男儿,如此轻易就被伤得眼眶发红,声音都哽咽了。
“阿颖,你别恨我好不好……我知道错了,我已经让秦家和林家断绝……”
“你闭嘴!”张颖陡然尖叫出声,捂住耳朵眼神发狠,“别在我面前提起那家人!你滚!”
侯白心惊胆战的转身过去安抚她,“别气别气,不值得。”
秦彻后退两步,“我不提了我不提了,阿颖你别激动。”
傅眠看得难受,也跟着走上去轻拍着张姐的后背,小声安抚她,“张姐别气。你今天生日呢。”
关嘉脾气暴躁,没那么多耐心看这个已经看腻的故事,对着秦彻喂了一声,
“我说秦警官,你能不能离开?好好一个高兴的生日,被你弄成什么样子了?每次侯白把张颖姐哄开心了你就来揭伤疤了,你存心的吧?!”
秦彻看着张颖,手足无措,“我,我没有。阿颖,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求你原谅我…”
“原谅你?我已经原谅你了,只是你再在我面前提起那家人一次,我就立马收拾东西,离得远远的,让你再也看不见我。”
张颖冷冷的说着,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
“我不会了阿颖!你别躲我!”秦彻立马慌张的说到。
侯白见不得张颖脸上带泪,指腹轻轻柔柔的给她擦掉。他从刚才就一直搂着她,她不知道是不是没发现,没有挣开他,他现在做个动作都小心翼翼的,就怕她发现了他作怪的手然后会推开他。
好不容易得到一次福利,怎么可以被推开。
“好了别生气了,今天生日呢。我们离他远远的,我带你去看烟花啊?上次关嘉他们飙车那个地方,放烟花最好看了。”
他试探着牵着她往关嘉他们后面走,关嘉挡住了秦彻,他拉着她上了车。
“阿颖!”
“别喊了成吗?”关嘉不耐烦的掏耳朵,“说实话,你都把人家害成那个样子了还有脸来求复合,秦大少,你的脸呢?不是号称圈子里最理智最冷静的人?现在这个狗样子给谁看呢?”
他关嘉虽然也不是个什么好男人,但是比起秦彻来说,还真的算是社会的栋梁。一说起这人的糟心事,他家老爷子看他都顺眼了不少。
主要是秦彻做的事确实也太烂了。
秦彻红着眼睛推开他,咬着牙,“滚开!”
关嘉被他一个大力推得趔趄一下,后面闻复慢悠悠的站出来又挡住了秦彻想要追上去的路。
闻复懒洋洋没骨头似的,偏偏实实在在的挡在秦彻面前,眼皮子掀了掀,“当初做错事就应该要想到会有今天这一幕的,秦大少,事后悔改已经晚了,别做无用功了,你只会刺激她,让她越来越严重而已。”
秦彻想要追上去的动作立马就停住了。艰难的喘口气,他慢慢的蹲在地上,双手抓着头发,哽咽声不断传来。
侯白已经启动车,带着张颖走了,秦彻怔愣的看着车远去的方向,眼瞳发红。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罢了。
顾辽在后面关了餐厅的灯,嘀咕着锁上门,然后手指串着钥匙摇摇晃晃的走出去,
“我说秦大哥,早点回去吧,要不明天头条就该是‘秦家警官深夜街头痛哭’了。”
他们顾家原本和秦家该挺好的,他和秦彻也经常来往,不过当初那事儿过后,加上侯白贼心不死的看上了张颖,他和秦彻的来往就渐渐没了。
噢不,应该说,秦彻和任何人都没有来往了,一天只顾着追着张颖求原谅。
秦彻没动,顾辽也不再劝,抬着下巴问靳宴,“靳哥,走不走?”
“走吧,”靳宴低声应了句,然后小心翼翼环着傅眠的腰身,宠溺的说,
“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