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陈老大夫说着就连声叹气,知道听他说就没完没了了,江采月直接就奔向药柜,专挑她手里没有又贵重的药材名念了几个,小伙计三儿听的直咋舌,“江二小姐,你可真是大手笔。”
江采月笑道:“你们医馆的药材还怕卖吗?”
“不怕卖,不怕卖!”三儿憨直地笑了,给江采月按着药材抓好。
江采月道:“这些药材你先收起来,过会儿再给我拿出来,再给我抓几副……”
自从上次被陈老大夫教训过不要多管江采月抓什么药的事儿,三儿也不多问,将药材收好后,又按着江采月说的抓了几副包好。
陈老大夫按着药材、药性,在脑中整理出一个药方,却怎么也猜不出这是治什么病的,最终也没忍住,请教道:“江二小姐,你这副药是治什么病的?”
江采月笑道:“不知陈老可听说过铅?”
陈老大夫点头,江采月又道:“那陈老可知铅用多了或是误服也会中毒吗?”
陈老大夫便隐约有了猜测,一脸恭谨地看着江采月,江采月的声音很轻,轻到除了与她相距不远的陈老大夫能听到,就只有一旁抱着宝儿的陆安郎能听得到。
轻者头痛、头晕、噩梦……肠绞痛、贫血、中毒……陈老大夫越听越是心悸,这不正是他去江府给三姨娘诊治时的症状?他当时有怀疑过中毒,却想不到什么毒是这样的症状。
果然,学无前后,达者为师,他醉心医术几十年,却还不如年纪轻轻的江采月,陈老大夫给江采月深深一揖,“老朽承江二小姐不吝赐教。”
江采月平静地接受了他这一拜,等陈老大夫拜完了,江采月才提出自己的请求,陈老大夫为难地道:“这不好吧?”
江采月道:“有何不好?不然我为何要将病症和药方教给陈老?”
那一脸你学了我和药方,就是欠了我的人情,就得报答我的得意让陈老大夫既觉得好笑,又觉得可气,但江采月若能时不时教他一两手就再好不过了。
正说着话,听到医馆外传来江大财主的声音,“南琴,念在夫妻一场的情分上,你可不能说走就走啊,这让外人怎么看我?”
戚南琴冷笑道:“夫妻一场不假,可你我之间还有什么情分?若是嫌我走了你丢不起人,不妨今日就给我一道休书,往后我再怎样都与你无关,你也不必怕丢人。”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何时说过要写休书了?别任性了,你同我回去,今日之事就当没有发生过吧。”
戚南琴不说话,江大财主对戚西风道:“舅兄也看到了,南琴她这性子一向如此,这说走就走,半句话都不听人说。”
戚西风道:“你这话说的我可不爱听,我这妹妹自小是被戚家所有人疼着宠着,可谁不说她性子温婉?怎么嫁给你这些年倒成了不听人说话了?我倒要问问,这些年我妹妹在你家里都经历了什么?才养成她这般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