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翊开始了养伤的日子,那名军医当日来诊脉后,每日都会来给林翊换药,熬药的事情原本是姜璇身边的丫鬟熬,等到那名军医带了药童过来后,也交给了那名药童。
姜璇每日只要妥帖的侍候林翊的饭食,身边琐碎的事情。
林翊的伤口恢复的很快。
虽说还不能下地,但靠在床头看折子之类的也是可以了。
那军医也就不用每天过来,换药的事情也就到了姜璇的手中。
这日,常远过来将外头的事情禀报给他。
“姜崇那边可把人找到了?”他问常远。
常远摇头,“镇北将军还在继续找,这几天他已经将凤岭城外方圆十里的地方都已经找遍了,都没有发现许彬的丝毫踪迹,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林翊叹了口气,吩咐道,“让姜崇继续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但是主仆俩都知道,这么久了都找不到人,那势必也是凶多吉少了。
两人沉默了一会,林翊又问许彬身边不见的那个小厮找到了没。
姜璇这个时候,正好端了东西进来,她站在门口听到说许彬还没找到,心里头也是说不出的滋味。
她听到常远说那个不见了的小厮,“小的派了人出去找寻,恰巧那些刺客的尸体运了回来,被发现在那些偷袭的人当中……”
所以,林翊遇袭,那就是有预谋的,是许老伯爷对林翊,还有朝廷的最后一次反击。
只是没想到这本身就是一个局,之后又被许彬给化解了。
那么许彬一旦被抓,他的下场,可想而知了。
姜璇端着碗里的补汤进去,看着林翊喝了,林翊皱着眉头,“阿璇,这汤一定要喝吗?”
姜璇就说,“这汤我看着熬了两个时辰,你说要不要喝?”
林翊听了,笑着说,“阿璇一片心意,那确实要喝的。”
姜璇抬着下巴,斜睨着她。
常远看到林翊手中的汤碗,笑着道,“上皇虽受了伤,倒是比从前看起来红润了些。”
他原本是贴身侍候林翊的,但现在是非常时期,朝廷的官员还没到,所有能用的人都利用上了。
就是常远,也是被支使的团团转。
这段时间他进进出出的,看到姜璇不仅仅是日常的茶饭准备好,就是本人也是收拾的整整齐齐,想到前头的江皇后,虽然也对太上皇无微不至,可那里头却带着一份虚假,算计。
哪里像如今这位娘娘,心细如发,又知道别人想什么,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她都能另外你要的是什么。
太上皇成亲后本的日子,也就这段时间,真正的被妥帖的照顾着。
林翊闻言,也是一笑,将汤碗递给姜璇,“也是我受了伤,才得到她的照顾,平时也是没有的。”
姜璇接过他递过来的碗,“说得也是,你若想我多照顾,那总是受伤也就行了。”
虽然她笑眯眯的,不过话里的意思却是在讽刺林翊。
林翊听了温柔的朝姜璇一笑,眼眸温和,没有和姜璇在这些口角上计较。
这段时间,阿璇天天给他吃这样的补药,他都已经快要吃吐了。
可每次看到小姑娘那斜睨过来的眼神,他是一点也不敢反对,只能闭着眼睛喝下去。
两人之间眉来眼去的,常远知道姜璇对林翊时特别的,他大约除了太皇太后以及当今皇上是信任亲近的,很少和旁人这样。
他心里头很是欣慰,为林翊能找到一个这样的伴侣高兴。
仆人终究是仆人,再如何的体贴照顾,都不如枕边人。
因着事情已经禀报完毕,常远没有在打扰夫妻俩,拱手退了出去。
姜璇将汤碗放在边上,又端了个红漆托盘过来,上头放着纱布还有伤药。
“换药了。”
林翊抬手去解衣服,那军医的医术还是很高明的,无论是汤药还是伤药都很有效,不过几天伤口就已经开始结痂了。
姜璇拆开旧的纱布,看到腰间那狰狞的伤口,还是鼻子一酸。
林翊见她蹲在那里默不作声,就知道她定然是看到伤口又想哭了,自从换伤药的事情交给她以后,换一次,就来一次。
他摸了摸她的头顶,温和道,“已经快好了,没什么的,你可别再哭了,我怕我被大水给淹了……”
看到姜璇这样的难受,林翊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姜璇抿着唇,深吸了口气,然后给上了药,包扎好。
林翊绑好衣带,抬头见姜璇的神色有些不对,“你怎么了?这段时间照顾我,累了吧。”
“这有什么累不累的。”姜璇替他将被子盖好,“我照顾您是应当的,要不要吃些什么?厨房里还熬了红枣粥,鸭血粉丝汤,你想要什么,我让丫鬟给你上。”
她这话一出,林翊就知道她生气了。他皱了皱眉头,拉着她走到自己身边,
“跟我说怎么了?你要累了就休息,熬药熬汤让下人做就是了。”
她这样生闷气会伤身体的。
姜璇偏头看了他一眼,抿着的唇动了动,
“你老实说,遇刺到底是什么回事?”
开始两天,因为林翊受伤,姜璇表现的再如何的镇定,内心都还是慌乱的,所以没空去想太多的东西。
这两日,林翊的伤慢慢愈合了,她的心神定下来后,就觉得有些不太对了。
林翊的伤好的很快,不过外头并不知道,流传的还是平叛军元帅重伤昏迷的消息。
另外,她吩咐常远去许彬的院子搜检的时候,常远明显愣了好一会。
她认识的林翊,他所做的每一步,都应该是有计划,有算计的。
他怎么会无缘无故给许彬挡刀?许彬不是当今圣上,他们俩风风雨雨走过来,就是皇位都可以送来送去。
许彬是叛军头领的孙儿,他是投诚过来的。
不过,许彬帮他引开追兵,大约确实是在林翊的计划之外的。
想清楚这些,姜璇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心里很不舒服,他瞒着自己!
当日他回来的时候,看到他了无生气的样子,她是真的恨不能以身代替。
林翊没有说话,姜璇眼睛清澈,看着他。
林翊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有些无奈,“好,好,都告诉你。”
这真是他的小祖宗。
“受伤确实是个意外,但是,我出门去确实是一个诱饵,你知道,许邺现在还没找到,只要他不死,对东离就是一个隐患。
前段时间,想让岳父将你送回京城,也是怕万一出了事情,让你受到伤害。”
他理了理她额前掉下的一缕发丝,抓住她的手,“阿璇,我不告诉你,也是不想你跟着担心,还有,怕你冲动。”
姜璇淡淡地道,“我哪里冲动了?上两次也是担心……”想到上两次擅自行动就是因为担心他,所以冲动了。
她改口道,“我又不傻,有些事情可以任性,有些事情不可以任性,还是能分辨的。再说你受伤后,我不是处理的很好吗?”
林翊笑了笑,夸奖道,“是,我们阿璇确实是聪明的很,是个不让须眉的女将军。”
姜璇看了他一眼,“我知道你是什么想法,我的性格确实有缺陷,可正因为有缺陷,你才要教导啊。
林翊,你知道看到你受伤时,我是多难过吗?我都不知道,如果你真的有什么事情,我该怎么办……”
林翊想到当初他不让她跟着出京的时候,她也是这样的对他大喊,喊他的名字。
他笑了起来,“阿璇,为夫是真的知道错了,不应该背着你行事。”
“我保证,以后一定把什么都告诉你,行不行?”他拉过姜璇,头抵着她的额头,两人呼吸交缠。
姜璇本想在他腰上掐一把解恨,但想到他的伤还没好,于是狠狠的推了他一把,
“再信你一次,以后你再要这样隐瞒我,我就真的生气了。”
“真的生气你会怎样?”林翊好奇。
姜璇‘哼’了一声,“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林翊看着她的小模样,哈哈大笑,一笑又扯到伤口,哀哀叫痛。
姜璇看了看他腰间的,幸好伤口没有裂开,“就算是做诱饵,你也不用对自己这样狠啊。你没想过我吗?”
林翊跟她解释,“这城里,虽说叛军,南燕,北蛮的人明面上都清理出去了,可谁知道私底下是不是还有钉子在。
所以,不做的逼真一点,是瞒不过许邺那个老狐狸的,况且,我受伤了,他才会有所行动啊。”
姜璇想了想,问他,“那你觉得许邺会上当吗?”
林翊点头,“会的,我受伤昏迷,凤岭城肯定会乱,到时候,一乱,许邺定然会出现的。
他现在已经穷途末路,无路可去,定然想将我握在手里,要挟小九。”
……
许邺对于林翊重伤的消息确实相信了,并且,已经准备好要动手了,不过,在动手前,他还有事情要解决。
许彬浑身是伤,因失血过多,脸色青白,两颊凹陷,瘦得几乎脱形,他强撑着站在那里,最后实在坚持不住跪在地上。
许老伯爷坐在高台上,居高临下的看着许邺,脸上带着丝疲惫,那双浑浊的眼里,却满含着佛陀般悲悯的目光。
他俯视着正在地上努力挣扎的,自己得力的孙儿,说道,
“你以为投靠朝廷,就能给许家人谋得一点生路?这个想法是对的。但你却不知道,许家早在你祖父我准备叛乱的那天开始,就已经没有了退路。
成则荣华富贵,败则满门俱灭!”
“你背叛了家族,那就是背叛了,你身上永远洗脱不了背叛者三个字。
就算你在东离的朝廷有一天会居于高位,可你身上的耻辱永远不会消除,你的子孙,也要延续这份耻辱。
我许邺虽然不才,不会让你这样的人来玷污许家。”
许彬将追兵引开后没多久,就被许邺派去暗杀的黑衣人给抓住了。
几天过去了,他的伤口没有人清理,已经隐隐有溃烂的迹象。
他的身体在地上抽搐了几下,抬起头,看向许邺,嘲讽的笑了一声,
“我从来没有背叛过家族,我只是按照家训,忠于朝廷,如果要说耻辱,那也是祖父你!
你背叛朝廷,犯上作乱,你才是让许家一门蒙羞的人!列祖列宗大约在地下也无法安眠了。”
“就算你有天成功了,就算你能够登上九五之尊,那也是谋逆得来的。到底谁才是耻辱?谁才是背叛者?”
许邺眯了眯眼睛,从高台上的椅子上站起来,走到许彬的身边,一脚踹在他的身上,
“你懂什么?历史从来都是上位者制定的,只要我坐上那个位置,我想让史官怎么记载,那就怎么记载!
多年过后,谁会记得我当时是怎么走过来的?”
他用同情的目光,看着地上大口喘气的许彬,悲悯的说道,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我会让你看到我是怎么抓住林翊,又是怎么要挟萧越,他们不是兄弟情深?
好啊,那就让萧越用皇位来换林翊的命!”
“你以为将我的追兵引开,就会让林翊感激你了,傻孙儿,就算林翊帮你挡刀,那不过是为了更好的利用你而已!”
他蹲下身子,伸出手,在许彬的脸上拍了拍,看到手掌变得脏污,又厌恶的皱了皱眉,从怀里抽出帕子,慢慢的擦拭干净。
许彬啐了口嘴里的鲜血,“就算我被利用,那是我有被利用的价值,我心甘情愿的被利用。”
许邺脸色忽然变得狰狞,“你还不是为了那个姜璇,你别做梦了,她已经嫁做人妻。”
说着,他忽然桀桀笑起来,“如果你和我服个软,我倒是不介意帮你把姜璇弄来,到时候你就可以和她双宿双飞了。”
许彬原本平静的脸,忽然大变,他挣扎着要起来,“你想做什么?你敢动表妹一根汗毛,我做鬼也不放过你。”
“哈哈。”许邺大笑着坐到高台上,“没想到我许某人的孙儿竟然是个痴情种,表妹,算你哪门子表妹。
不过,你倒是提醒了我,听说慕容会也在打姜家人的主意,还有北蛮的那个大王子,你放心,就算我不动你的心上人,别人也会动。
倒还不如我将人带来,放在你身边做个玩意儿。”
他拍拍手,外头进来两个人,“带大少爷下去梳洗,顺便找人给他治伤,不要让他死了就行。”
言外之意就是也别给治好了。
“顺便,将他的右手给我打断!”
右手何其重要,一旦被打断,行动就不方便。
许彬一点也不在意自己是不是会被打断手脚,他挣扎着哀求道,“你别动阿璇,祖父,孙儿求您,您要做什么都行!”
“哦?”许邺笑了笑,“可惜,我现在没什么要你做的,反而是我在帮你做呢。”
他的脸色沉下来,挥挥手,“带下去,好生侍候。”
许邺满面深沉的坐在高台上,外面隐隐传来寻欢作乐的声音,外头烟雾绕缭,让人闻了作呕。
那些闻了毒香的人,开始有了飘飘欲仙的感觉,抓住边上侍候的侍女就压在身下。
侍女发出凄厉的呼救,哭嚎之声,期间还夹杂着男子的狂笑声,没人关注,所有人仿佛最后的狂欢,醉生梦死。
许邺神色淡漠,吩咐边上的人,“这些人乐够了,就让他们去干活,和留在凤岭城的人里应外合,将林翊带出来!”
那之后,东离的天下到底谁来坐,那就看鹿死谁手了。
……
很快,林翊的伤就好的差不多了。
“上皇,伤口已经差不多愈合,只要再上几次药就可以了。”军医查看林翊的伤口后,走到洗手盆边上洗手。
“多谢先生的妙手回春。”林翊道。
军医洗净手,拿起边上的帕子,擦干净手,笑着道,“这是臣该做的,只是,上皇,不知臣是否可以问您一个问题。”
林翊颔首,示意他问。
军医一副长谈的架势,“臣想问,娘娘的肩头是否有一朵花形胎记?”
林翊凝视着军医的侧脸,目光幽深,静静地问道,“先生问这个做什么?有又如何?没有又如何?”
军医的手在下巴上摸了摸,做了个捋须的动作,可惜,他的下颚光秃秃的,他撇了撇嘴,
“如果有的话,那应该是服用过两生花的后遗症,臣观娘娘的气色虽看起来很红润,却有点外强中干。
她内里空虚,也定然忘记了某些事情。”
林翊的声音冷冰冰的,“你到底想说什么?”
军医过了片刻才解释,“臣……想为娘娘把脉,同时也有办法将娘娘这病给治好。”
他急急的解释,“臣并未有恶意,只是碰到娘娘这样奇特的症状,有些兴奋,毕竟,服用过两生花的人,可是会经历两段人生的,仿佛两个人,所以才叫两生花。
娘娘服用了那花,却并未变成另外一个人,臣很好奇,也想解惑。
上次臣曾与娘娘说过,不过当时上皇正在昏迷中,娘娘无心这方面。”
林翊打断她,“她确实是曾经失去过一些记忆,不过那是因为风寒,而不是什么两生花。”
军医叹了口气,忽然抬手,抹了抹,脸上好像掉了一层泥,扑簌簌的掉下来,露出一张本来的面孔。
面前的这张脸,消瘦,颧骨吐出,下颚上有着花白的胡须,脸上也满是皱纹,刚刚那军医不过是个四十上下的男子,眼前这个分明就换了个人。
如果不是他觉得奇怪,一个军医怎么可能知道两生花这样的东西,他警惕了下,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个人竟然会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他的面前。
“张先生,你怎么跟着大军到了前线?你不是在京城吗?小九那边不需要你?”
换回本来面目的张春子嘿嘿一笑,摆摆手,大咧咧的坐在林翊的面前,“别说皇上了,一点意思都没有,而且皇后那里如今也用不上我,还不如跟着出京才好玩。”
他说完,一脸讨好的道,“要不,你让我给娘娘把脉,看看那两生花的奇特之处,我可以帮你做件事情。”
林翊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你帮我做件事情?你可是答应了皇后,要无条件服从她的,我是皇后的家人,要叫你做什么还不是很容易。”
张春子靠在椅背上,翘起二郎腿,“那可不一定,就算我答应了皇后,可我认真做和敷衍着做,那效果可是不一样的。
就比如,你身上就曾被人下过绝育药是不是,所以,那么多年,你生不出儿子来!”
林翊一笑,“你威胁我?”
张春子瑟瑟发抖的靠在椅背上,一脸惊恐,“臣可不敢威胁太上皇!”
“不过是把把脉,难道你就不想娘娘好起来?说不定我可以找到治服用两生花后的病症。
还有你身上的绝育药,也不是不可以解,怎么样?
你说你们这些人,真是的,不就是把个脉,我又不是害她,是救她,你为什么不乐意?”
林翊眉头微皱,“治疗有危险吗?”
“没有!”张春子保证。
林翊点点头,伸出手去,颔首,“你不是说给我治病,那就把把脉吧。”
张春子摆摆手,“不用,你昏迷那天臣已经把过了,药方也开好了。”
他说了一半,用手捂住嘴。
林翊淡淡扫了他一眼,感情早就打这个主意了。
从前也不是没让他把过脉,可他从来没说过吃了绝育药能够治好。
那个时候也没有阿璇,能不能生,他根本就不在意,到了后头,有了阿璇,就只觉得很抱歉。
没想到,竟然能听到说这病能治,他比阿璇大那样多,就算他努力的活,也肯定是走在阿璇的前面。
到时候,阿璇该怎么办?孤零零的一个人在这世界上煎熬着?
如果有孩子,哪怕一个,代替他陪着阿璇走过剩余的人生,也是一件欣慰的事情。
“张先生,你把药方给我吧,另外,这件事情,我希望你能对阿璇保密!”
张春子一脸的了然,眨眨眼,拍胸脯保证,“只要上皇不说,臣是绝对不会说出去的。”
“那娘娘那里……”
林翊点头,“我会和她说的,你等我传你过来就是了。”
张春子得了准信,干脆的从怀里掏出一张药方,“这上面有煎服的方式,这个药要吃三个月,这三个月里不能行房,等三月一过,上皇只要有力气,可以一直生到生不动为止。”
林翊淡定的看了眼张春子,嗤笑,“我记得你当初也是和小九这么说的,他会儿女成群,可如今,他和皇后膝下只有两个孩子……”
张春子恼羞成怒,“那可不怪我,说不定是皇上心有余力不足呢!”
他收拾了东西,急匆匆的出去,走前还不忘提醒林翊别忘记了答应他的事情。
姜璇知道林翊今日是最后一次换药,她的补汤也已经吃够了,林翊的鼻血都要补出来,于是她又给林翊炖了些降火的羹汤。
只是,她发现,林翊忽然又多了一道饭后的汤药,她闻了闻,味道不太好,问,“你的伤药不是已经吃玩了吗?怎么还有?味道也不太一样。”
林翊一口将碗里的汤药给饮了,心里踌躇了下,还是没说绝育可以治的事情,他想要给阿璇一个惊喜。
他心里安慰自己,这不是坏事,这是好事,等到阿璇怀上了那一天,到时候就是个大大的惊喜,她一定很开心。
“这是军医今日过来,开的药方,说是调理身子用的。”
他含糊道,确实调理身子……
姜璇是知道军医来过的,自然是不疑有他。
“那你药拿来,以后我给你熬就是了。”
林翊本想不同意的,想了想,又同意了,让常远把抓来的药,交给了姜璇。
……
姜崇找了许彬大半个月,都没将人找到,只能回城复命,带回去的同时还有一个消息,
“上皇,我们在寻找许彬的途中,斥候探到一个新消息,在凤岭城的西面,三百里之外大山里,有一支军队驻扎,看起来,应该是叛军残余部队。”
这也算是意外的收获了。
“点齐人马,去将叛军剿灭。”他起身,吩咐姜崇。
姜崇拱手应诺,出去准备。
姜璇见他要穿盔甲,知道他要上阵,也没阻拦,帮着他一起把盔甲穿好,戴上帽子,
“你小心些,我在家等你凯旋归来。”
她叮嘱道。
许邺是一块心病,只有将他摘除,林翊才会高兴起来,才不会觉得对不起那些枉死的百姓。
林翊碰着她的脸,在她额头亲了亲,忽然道,“好,你在家好好的呆着,回来我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林翊想起当日她知道自己做诱饵,瞒了姜璇,姜璇知道不高兴的样子,决定回来还是把张春子说的告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