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一点仅限于说她自己,从相处到现在她似乎没有为霍董做过什么值得惊喜的事情。
反而是他不断地给她制造很多浪漫的回忆。
禇非悦想到这里,觉得挺对不起她家霍董的。
于是,看向霍予沉的目光有些歉意。
霍予沉很快就察觉到了她的目光,他并没有抬头,状似无心的问道:“被我帅翻了?”
“嗯。”禇非悦没有半分犹豫的回道。
霍予沉闻言露出了一个极为魅惑的笑容,“媳妇儿,你有时候也不那么像个棒槌嘛。”
“那不说这句话我们还能愉快的聊天。”禇非悦不打算搭理他了。
明明气氛很好、很融洽,他居然还好意思打击她。
到底谁才是棒槌?
霍予沉哈哈大笑,“逗你玩呢。你赶紧把工作处理了,有时间我们去补补觉。一个人睡觉实在没意思,没有个伴,还不如坐着发呆。”
禇非悦低头继续处理公务了。
她看到最下面那一份文件时,不由得愣了一下。
她印象中没有这份文件和项目。
禇非悦仔细的看上面的条款以及内容,喃喃自语道:“我不是金盆洗手好多年了吗?居然有人把建筑设计类的项目递过来。”
“什么样的项目?”
“仿古私宅。”禇非悦说完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毕竟她已经脱离建筑行业,有两三年的时间了。
她之前在行业里虽然也有一些名气,但沉寂了这么长时间,很难有人再找她。
行业内的新兴人才一直层出不穷,以及先前行内的佼佼者经过不断的磨练,有了更深层次的进步,能找到一个已经转行的人做设计,这个行为不能不说有些过于冒险了。
如果她先前的设计已经拥有了自己的风格,别人找过来,那还情有可原。
重点是她之前的项目一直都是公司的项目,那些项目最大的一个特色就是匠气重,不一定具有丰富的私人欣赏价值。
现在具有个人特色的设计师太多了,谁会冒这样的险?
更重要的是,这样一份文件居然能直接落到她的手边。
霍予沉心里闪过某个念头,问道:“你想接吗?”
禇非悦把文件合上,说道:“我接这个干嘛?我现在的主业是管理者,不是设计师。我就算真有兴趣,也不能随便拿一个项目就开始设计,对人对己都不负责。”
霍予沉发现他媳妇儿经过多年的洗礼,依旧保持了最初的本真。
她在工作上对自己的要求依旧严格如初。
她可以接受别人犯错,也给别人犯错的机会,但她不允许自己犯错。
她对自己的容错度很低。
实际上,她也确确实实的做到了这一点。
她做经手的每个项目她都做的很到位,都竭尽全力,没有给自己找任何借口。
“你打算把项目打回去?”禇非悦理所当然的点点头,说道:“我更觉得这是个圈套。我相信我的设计风格可能会进入某些人的心理,但能做仿古私宅的人不可能是一般人。假如他不是一般人,他自然知道我现在是不会参与项目设计
的。在明知道我不会参与,还大费周章的把文件递到了我的办公桌上,我不认为只是单纯的喜欢我的设计风格,没有其他目的。”
霍予沉默默朝她竖了个大拇指,“你心里有数就行了。”
禇非悦笑道:“我总不能一直傻白甜下去。”
说完,她并没有直接把文件打回去。
而是把它扔到了办公桌最底下的抽屉里。
霍予沉看着她一系列的动作,嘴起勾起一抹笑容。
……
一个上午,不只是秘书,连公司的其他高管都找借口上到禇非悦的办公室想看看许久没出现的霍予沉。
最后把两人给看烦了,直接闭门谢客,谁都不见。
禇非悦和霍予沉没去休息室里休息。
两人坐在露台一边聊天一边看风景,在上班时间玩忽职守得理所当然。
两个人的午餐也是让封云送进来的。
封云相对而言老成持重一些,但也还是个有好奇心的凡人。
目光还是不由自主的朝两人看了过去,带了些八卦的意味。
禇非悦没解释什么,认他们瞎想。
吃完饭后,两人消食了半个小时,才回休息室午休了。
禇非悦低声道:“也不知道余夫人满不满意她亲自挑选的人。”
“不自信了?”
“有一点儿。”
“管理公司本来就没有标准答案,当初余夫人也是根据她自己的喜好来打理公司。现在公司交到你手上,就按你的喜好来。大不了就是把公司弄破产了,还能有更坏的结果吗?”
禇非悦无语的看着他,“您老人家能对我有更高的要求吗?”
“这已经很高了。”霍予沉拍了拍她的脑袋,把她搂进怀里,“睡吧。”
“嗯。”
禇非悦听着那熟悉而温暖的心跳声,心渐渐的平静了下来。
她有件事没有告诉他,今天的那份文件的措词和要求太过文绉绉而且全是古文,这让她心里有了不好的联想。
在她还没弄清楚那人的身份和目的前,她不想让他分心神到她的身上。
因为守灵人的事,他已经耗费了大量的心神与精力。
她工作上的事,她就不想让他过于操心了。
人的精力都有限了,她怎么可能什么事都让他跟着烦心。
那份文件除了打印字体之外,还有一张手写的烫金小楷。
那个字体她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可一时半会又想不起来。
禇非悦这么想着,渐渐的睡着了。
霍予沉看着怀里的小女人呼吸平稳,便小心翼翼的起身走出休息室。
他打开办公桌最底下的那个抽屉。
他媳妇儿这个习惯真是到哪都没变,她最底下的那个抽屉从来是不上锁的。
霍予沉将那份文件拿了出来,直接将那张烫金的手写邀请函扯了出来,随便扫了一眼就扔进碎纸机里绞了个粉碎,丝毫也不心疼那些可以做书法鉴赏的字帖。
做完这一切之后,他就心安理得的继续回休息室睡觉了。
禇非悦是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的。
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正好看到床对面的挂钟。
三点十五分!她居然睡了两个多小时,要是这个电话没打过来,还都不知道她还要睡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