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鸣寺的和尚们已经离开?
我心中微叹,按地域来说,他们的鸡鸣寺离天南市挺近的,本来被师父列为盟友内的盟友,没想到对方这么受不住气,过早的撤了。
师父挥手表示知道了,吴尺恭敬的掩门走掉,他看向我们,“鸡鸣秃子还算有先见之明的,现在形势对我们没有利,尽力和虹之空手派打好关系。剑神门可有可无,但崂山道门的牛鼻子,一点不要考虑,九山九水视情况而定吧。”
“为什么没有提九幽门?”徐花妍若有所思。
师父淡声解释说:“我们这方有地圣参与的一刻,就注定了成为九幽门的头号大敌。对方之所以低姿态邀请我们,只是为寻鼎添了几分的把握而已。谨慎,我为棋手,大意,我为棋子,就是这样。”
血之狂镰抛出两只须弥芥子,“老孔,你和侄女的,我特意把空间加大了。”
师父刚撤掉了真元结界,眼睛一亮,“谢了。”
他甩手分了慕容心语一只。
觉得没有要交代的了,我们一行七人离开了偏殿,不得不说,九幽殿够绕的,差点弄迷糊了,早知道跟吴尺一块走好了。终于,五分钟即将过完,我们赶到了正殿,迈入辉煌的大门那一刻,我感受到道道不屑和嫉妒、平静等不同的目光朝我们扫来,定在了师父身上。来自于其余五大门派的天位强者们,以及正前方阎王宝座上的九幽门主和太上长老。
虽然来晚了,有地圣在,他们不敢说什么的。
剑神门,一个大天位巅峰,一个大天位强者,腰间分别挂了一柄灵剑,极具剑仙的派头。
崂山道门,共有两大天位强者,却未到巅峰,一个胡须留到了肚脐眼处,一个少了一只脚,他们似乎无拘无束,服饰都是大街上随处可见的地摊货,背部别着掉了漆的拂尘。
虹之空手派,三个大天位巅峰,不仅如此,他们裸露在外的肌肉块线条分明,并没有想像手健美高手的亮,有点哑光,所以看上去显得粗糙,好家伙!
他们一个手腕就快有我的大腿粗了,就凭这……真的身轻如鸿吗?
九山九水也是三个大天位巅峰,他们的脸上就像蒙了一层灵雾,也许是秘术或者什么防御措施,我眨了半天眼睛也无法看清对方面貌,唯一能看见的就是其漆黑的同仁,像黑宝石般耀眼,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所以我第一感觉九山九水的大天位巅峰们,挺和善的,就像大山中的人族那样淳朴,但愿这不是假象。
鸡鸣寺的座位空了下来,九幽门一方有门主和吴尺,所以现场寻鼎的上师,不算我们,共有十二天位强者,外加一个地圣常月饮。
这常月饮的脸蛋润红,双目迷离不定,手上提着一个酒葫芦,逸散的酒香连我隔这么远都能闻到,不用说都知道他是个资深大酒鬼。
同为地圣的师父眯着双眼和其对视,我隐约的察觉到相比之下,师父的气场弱了不少,当然,这是他故意隐藏势力,现在九幽门那边有吴尺的倾情演绎,全部认为师父实力减弱一大半。
我和徐花妍、苍井地、宁疏影、慕容心语相视一眼,夹在六大势力的十三个天位级高手和两位地圣之间,显得真渺小。因此,别的五个势力的强者们只稍微看了眼我们就没在关注。
这时,九幽门主拍了下手,二十个美女上师依次端着托盘进入,分别放在在场所有上师眼前,银质的盘子内装了一枚红蓝环绕的果子,表面挂着点点的水滴。
九幽门主温和的说:“大家远道而来,在下专门让弟子采下新鲜的冰火果来消除疲惫,请吃吃看。”
不知为毛,他的声音让我觉得特别扭,就像女人故意粗着嗓子说话似得。
我低头看着冰火果,来九幽门的途中吴尺提过一句,冰火湖背向湖心岛的那一侧,有一柱长在冰半湖和火半湖交界线的灵树,此树三年一开花,五年一结果,约有五十枚上下,是为不可多得的天材地宝,拥有滋补真元因子和强大灵魂的功效,平时用来奖励门中立大功的门徒,饶是他的混迹了大半辈子,也只享用过三枚,味道至今回味无穷。
没想到九幽门主如此舍得,这次拿了近一半灵力充沛的新果。
苍井地口水直流,他伸手就想拿着吃,却被血之狂镰抬手拦住,“井地,注意一下礼貌,长辈们没动口时,要保持淡定。”
冰火果确实极为诱人,这让我想到了惹人流连忘返的罂粟。如此美丽的果实,真的靠谱吗?经过血之狂镰旁敲侧击的一提醒,我想吃它的欲望刹那间淡了许多。
“画皮门的代表胆子真小,偌大的九幽门,还能害你们咋滴?”崂山道门的独脚老道当先拿起冰火果,三两口吃完,他畅爽的轻吟了句,“人间难得的美味!”
大胡子道士咔嚓咬了一口冰火果,故意贬低的说:“虽然有一个实力过强的,却带了一堆拖后腿的,相互抵消并没有什么用。”
第一个吃螃蟹的出现,接着那四大势力的强者们纷纷拿起冰火果开吃,连九幽门的太上长老、吴尺、门主也快吃完了,唯独我们七个不动。
很快,师父的真元传音落在了我们六人耳中,“果子是好果子,但现在不要吃。”接着,他笑着环视在场的强者们,视线停向了九幽门主,“哎呀,我和小辈们水土不服,暂时无福消受,但又舍不得让给别家,能否带回下榻之地慢慢吃?”
九幽门主毫无异常表现的说道:“孔地圣,随意。不过要趁早吃掉,否则……放的久了,灵力会有逸散。”
说实话,就算他心里有什么鬼,以其地位和实力,也不可能形于色的。
师父微微点头,示意我们把果子揣入口袋。
接下来,九幽门主宣布了此行目标禁区,当他说出第九禁区:冰心绝地的时候,举座皆惊,我们也象征性的装了下样子,不然他会怀疑到吴尺头上的。同时,九幽门主也宣布这次回来就将第八禁区对外开放。
而旁边的大酒鬼常月饮,则是一副不问世事的样子,完全没一句插口,一直让九幽门主主持本次议事,时而拧开塞子喝上一口,时而晃动酒瓶。
动身的时间是明天一早,乘坐九幽门独一份的灵机前往东北。那地方挺冷,众人却不用穿多少,毕竟真元不是摆设看的。
议事持续了个把小时,终于散了场。
返回的途中,我额头青筋跳动,“剑神门和崂山道门多次对我们冷嘲热讽,目测已和九幽门暗中达成了什么协议。”
“嘲讽了共计三十九次。”师父淡然的道:“早晚会一巴掌一巴掌打回去的,放心。”
我心说您记的真清楚,和表面的吊儿郎当完全相左。
抵达了住处,师父立刻拉上真元结界,他示意我们把冰火果拿出来放到,大家一块研究有无蹊跷。
苍井地的哈喇子掉到了地上,我和宁二货也不例外。
过了一刻钟,我们几乎怀疑自己是否过度敏感打算判定它们无害时,师父和血之狂镰同时皱紧了眉头,不约而同的道:“蛊咒!”
蛊和咒单拿出来一个就够令人心惊的了,竟然放到了一块来描述这冰火果……
“老王你不用出手。”师父摊开手朝我伸来,“小初,把我送你的小扫帚借为师一用。”
我意念勾动须弥芥子中的鬼道夫手札,将那枚当书签的袖珍扫帚取出给了他。师父双指捏住,轻轻地扫向了一枚冰火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