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烙心转头看着窗外那些繁华的夜景,如果陈腾死了,她……会不会后悔自己的倔强?
但是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她重生了一次,已努力地改变了自己的命运,到了这一步若是发生了她害怕的事,只能说那是命运。
简烙心于心中,有着无数念头浮浮沉沉,等来到了英伦医院的时候,她双脚还是发软的。
段凌希依旧是抱着她,来到了急救室前面,陈玄飞双手插于口袋中,正倚在医院的墙上。
看到赶来的简烙心,他的瞳幽暗了一下。
段凌希将简烙心放了下来,冷然地看着陈玄飞,“陈总的伤怎么样?”
“其实……他是听说你们要离开,急得自己开车去机场了。可是在路上遇到了车祸,车主逃走了,等我发现的时候他已失血过多……”
简烙心的脸色沉了下去,陈腾的血型,自然是跟她一样,熊猫血,失血过多的话,那可是需要输血了。
“不过平时父亲会定时来医院存些血,所以不用担心血不够。父亲的血型……你们应该明白的,他只有靠自己了。”
陈玄飞脸色沉沉地说,简烙心明白,凡是血型为稀有型的人,平时在身体好的时候,都要到医院定时存血。
以防自己出意外的时候,失血过多而没有可以输的血。
简烙心坐在椅子上,低头不知想些什么。
段凌希将她搂入怀中,一言不发,安静地等待着手术的结束。
陈玄飞的目光,落在了简烙心那低下去的脸部上。
他只能看到小半张的脸,但她的肌肤真的非常好,吹弹可破,那紧抿的唇角,看得出她的心情并不是太好。
陈玄飞的唇角竟然微微弯起,这个女人表面上对陈腾不待见,可是关键时刻……这一次,父亲真是赌对了。
只是这一次的赌,也太过于拼命了,搞得要进行急救室,万一出了意外丢了命了呢?
简烙心的心,忐忑不安,如果陈腾真的因为追赶她而受伤,甚至丢了命……
想到这里,她的额头已渗出了细密的汗水,手脚更是虚软。
“不要怕,他不会有事的!”段凌希温柔地安慰她,简烙心嗯了一下,也没再说什么。
有这个男人陪在身边,她几乎可以毫无畏惧了。
一侧的陈玄飞不解地看着段凌希,他不明白像段凌希这样一个出色的年轻人,毕竟是凭着自己的实力,一步步地走到了今天这个高度的。
简烙心虽然很漂亮,有很独特的气质。
但是任何一个男人对着一个女人两三年,不管是从感情还是感官上,都会有一种腻味吧?
为什么段凌希还能这么宠溺这个女人?
陈玄飞不会明白,因为爱上简烙心的那个人,不是他。
手术室的门推开了,陈腾被护士推了出来。
简烙心和段凌希站了起来,陈腾还没有醒来,往日那张红光满面的脸上,泛着一层白,毫无生命的气息。
“医生……”
“陈少,你父亲失血过多暂时昏迷,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大约一两个小时就会醒过来的。”医生疲倦地交待着一些注意事项,陈玄飞颔首,一一应下了。
段凌希搂着简烙心,几乎成为了她的身体上的支撑,两人随着活动病床来到了病房里。
几个护士小心翼翼地将陈腾搬到了病床上,简烙心的目光落在那瓶慢慢流动着的药水上。
陈腾的额头以及大腿,都缠着白纱,满室的消毒水味,让简烙心想起了两次在医院时的情景。
医院是个有生有死的地方,而她每次到医院,都会觉得格外的冷。
“口渴吗?要不要我让宝儿买些水来?”
段凌希理了理她那头略凌乱的发,声音柔柔的。
一提起徐宝儿,简烙心这才惊讶地抬头,“宝儿呢?她有没有跟来?”
段凌希往外面看了一眼,没看到徐宝儿,走出病房往走廊看了一眼,依旧没看到她的影子。
他打徐宝儿的电话,居然关机!
好吧,徐宝儿本来就是路痴,但是段凌希看她身手好的份上,才让她跟着简烙心的,没想到她这一次居然将自己跟丢了。
“宝儿不在,可能在外面等我们。”段凌希不想让简烙心担心,“我让保镖去买。”
简烙心嗯了一下,却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妥,徐宝儿明明跟着他们一起从机场出来的好不好?
按理说她应该跟上来,最多是在走廊外面等她们,可是段凌希不说,她也不好问什么。
两个小时之后,陈腾才慢慢地睁开眼睛。
“烙心……”
他在昏迷的那一刻,以为自己真的死定了,虽然他有用苦肉计的苦心,但是没想到力量没控制好,差点将撞死了!
如今陈腾一醒来,他急切地想知道,简烙心有没有留下来。
“父亲,烙心在这里,你不用担心!”陈玄飞那低沉的声音让陈腾微微地松了一口气。
陈腾吃力地侧过头,简烙心站了起来,安静地看着那张苍白的脸。
陈腾看到了简烙心,眼眶微微一红,“烙心……我以为……你回Z国了,你就这么……这么怕面对我的吗?”
简烙心动动唇瓣,无力感让她无法排斥这个虚弱的老人。
“我没有回去,陈总请放心,你现在刚刚醒来就不要说话了,安心养伤吧。”简烙心垂下了眸,掩饰了眼中过多的情绪。
她不想说太多,心太乱,想不清要不要和生父相亲。
这种纠结的心情,也许被父母遗弃过的孩子,才能体会得到。
陈腾欣慰地笑了笑,陈玄飞走了过来,“父亲,你感觉怎么样?”
“不要紧的……”
陈玄飞淡淡一笑,“父亲,好好养伤,不要多想。”
他在暗示着陈腾不要再担心了,简烙心只不过是那种嘴硬心软的人。
她现在不会认陈腾为父,但是不用多久,她一定会被打动的。
“我出去走走。”简烙心突然站了起来,段凌希正欲跟着她一起,手机震动了起来。
他看了一眼,竟然是波文的秘书小姐的电话。
段凌希冷笑一声,直径地走向了阳台,“你好,我是段凌希。”
“段少请您稍等,波文先生要跟你谈一下话,您方便现在到威尼大酒店来一趟吗?”
“不好意思,我没空。”段凌希的瞳中阴鸷无比,卡伦家族仗着自己是贵族,无数次地打压段氏,以及他与同学一起投资的公司,那也是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