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狗娘养的楚人!”望着杀气腾腾的敌军,廉颇咬着牙说道。
“秦人想跑,你们放他们走吗?!!”他暴吼道,如猛虎咆哮。
“不放————”
整齐的回应排山倒海,将天上的云彩都吓得退散。
“对,哈哈哈哈————”
“秦人杀我赵王兄弟,害我使臣,辱我威严,你们说,该怎么办?”廉颇太阳穴鼓起,牛眼瞪得通红。
“战————”
“战————”
“战——————”
汹涌澎湃的呼喊,如同激烈的浪潮,一阵接着一阵,要将海岸拍碎!
“好!!”廉颇笑得眼角带泪,拿起重刀,举起高喊,“辱我赵人者,杀——”
“杀————”
…………
咸阳王宫。
面对朝堂之上,一片凄凄惨惨戚戚,嬴政冷哼一声,甩袖离去。
此刻他看着面前的人,面容沉毅冷静,竟然淡笑着,“你们也要学那些人吗?”
眼前,吕不韦起身,跪在地上,“臣随先王守国数十载,忠君之心,日月可鉴,臣无愧!”
嬴政立马起身,欲扶起他,“相邦岂可如此,寡人怎会怀疑你的忠心?”
但是吕不韦没有起身,而是跪在地上,问道:“臣只想问大王,值否?”
他的眼神之中,充斥的血红之色,每一天看着大秦岌岌可危,摇摇欲坠,内心犹如烈火烹油一般煎熬!
嬴政沉默了一下,随后重重说道:“值!”
闻言,吕不韦红着眼,站起身点头说道:“好,有大王此言,吕某便心安。”
“相邦,你要去哪?”嬴政看着吕不韦转身便走,问道。
吕不韦没有回头,但他的话传了回来,“吕某一生忠君为国,怎会眼看江山崩塌?即便是死,也应该是我死在前面啊!”
说完,他似乎带着笑声离去。
他要出城,亲身征战!
“相邦……”身后,嬴政喊了一声,然后收住声音,没有再说,眼帘缓缓低垂。
良久,他仰天长叹,“韩歌啊,若是你失信于寡人,那寡人便是做鬼都不会放过你啊!”
韩非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心有触动,但他还是要开口的。
“大王,楚军围而不攻,如此下去,我方士气难以维持鼎盛啊!”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的道理,先人早就教会过他们。
“他们在等,寡人也在等!”整理了有些失态的情绪,嬴政再次恢复冷静,淡淡说道。
韩非看着这位年轻的秦国君王,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臣觉得他们的目的,并没有想象的那般简单。”
嬴政的眼眸落在他的身上,“什么意思?”
似乎很快便应了韩非的话,次日,城外两个方位再次竖起两面大旗。
一个是齐,一个是燕。
这一次围城的,不是一个楚国,而是三国联军!
“嘭!”一掌拍在桌案上,嬴政怒笑道:“真好啊!齐国还没被打怕,燕国也要不远万里来凑热闹,寡人的秦国如此好欺?!!”
原来燕国的沉寂始终都是假象,齐国的收缩军力同样也是一场骗局,赵魏主动抗击秦国更像是迎合他们的表演。
似乎一切都是精心的策划,韩非说道:“其中一定有一位设计者。”
嬴政看了他一眼,“召韩歌入宫!”
想了想,他又挥了挥手,“备车,我们出宫。”
“大王,眼下王城危险,您还是不要出去为宜。”宦官极力劝阻。
嬴政锐利的眼神如刀子一样划在他的身上,“备车。”
“喏。”他怕了。
韩非没有说话,眼下的情况似乎距离他猜想的更近了,只是,他真的能力挽狂澜?
城外,年轻的将领蒙恬望着虎视眈眈的楚军,他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的心情。
他的父亲他的爷爷,都是秦国的优秀将领,他也为此感到荣耀,同样也想将这种荣耀延续下去。
楚国人来了,他怕吗?一点都不。
甚至在这种力量悬殊的战场上,他做好了慷慨赴死的准备,只不过……
他忘了一眼身后的城池,要是自己的赴死,能让它稳固一分,便更好了!
吕不韦同样在看,他在看楚燕齐三国是旗帜,一时间,他的思绪仿佛飘飞到远处。
一开始,他只是个有钱人,普通有钱。
后来,他发现钱这玩意有价值,但价值这东西不等同于钱,于是他玩上更加有趣的东西,那是不同于普通有钱人的快乐。
他觉得博弈之术不仅仅能用于商战之上,并且他成功了!
慢慢地自己好像走上了一条不一样的道路,一步一步走来,他感觉自己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我是怎么变成这样的呢?”他问自己,慢慢想,他一点都不着急,慢慢回过神来。
他也回头看了眼身后的王城,他们有钱我才会更有钱,他们日子过的好些我才会过得更好……
哪有什么理由,我愿意啊。
…………
推开院门的时候,嬴政的表情先是一凝,随后像是努力说服自己,慢慢变得释然。
开门的是弄玉,即使见到嬴政,她也只是点了点头,没有更多的动作。
不论嬴政也好,一旁的韩非也罢,都没有将这种事情放在心上。
他们走向那边长亭之中的两人,“不愧是韩兄,永远临危不乱。”
韩歌抬起头,一张满是纸条的脸呈现在众人面前,他看着到了嬴政,也看到跟着一起来的韩非,“危?哪里来的危?”
这庭院之中,没有其他的侍者,按韩歌自己所说,侍女就是弄玉了。
但很显然,她并不是一个称职的侍女,嬴政这样觉得。
没有人款待自己,他自顾自地坐到桌案的另一方,想必这边刚刚是没有人坐的。
看了眼桌上的棋盘,摸着下巴,表情疑惑,“这是什么棋局?”
见状,韩歌伸手在棋盘上一揉,笑了笑,“没见识的人才会看不懂。”
“你输了。”焰灵姬灼灼地盯着韩歌。
韩歌打着哈哈一笑,“别闹,没看到客人来了吗?”说着,他将脸上沾着的小纸条都揭下来。
焰灵姬冷哼一声,一旁的弄玉在衣袖中的素手捏了捏一沓不薄的纸片,暗叹灵姬姐姐太厉害了。
“来的路上,寡人遭遇三波行刺。”嬴政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