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谁嫌弃谁?
不就是昨日吻了她一下,她昨晚上那一副被惊吓过度的模样,如今令他心底多少还是有些郁结。
云轻歌忽然又道:“事情就这么说定了,我不搬回北院,然后我会处理云挽与的眼线。”
他情绪不佳,垂下头,轻嗯了一声:“随你。”
“那我也不打扰王爷处理公务,先走了……”
“等等。”他唤住她,声音沉稳,“后日有一场拍卖,你与本王一同参加。”
“哦,好哦。”她顿了顿,问,“什么拍卖啊?”
书中好像没提及这事儿?
“替朋友拍卖。”
云轻歌没多问,退了出去。
一想到接下来要面对的事情,她暗暗握了握拳头。
今晚上,这位李妙儿姑娘应该不会那般安分。
……
凤央宫。
云挽月在屋中梳发,起来得晚,也是因为昨晚夜天珏偷偷爬进来看她。
二人耳鬓厮磨了这么久,夜天珏在天亮之前就走了。
她挽着发髻,想着昨晚上男人的温柔,眼神迷离了一下。
虽然说惩罚她留在皇后身边,毕竟皇后也是亲娘,即便知道夜天珏偷偷爬进了她的寝屋,也只会睁一只闭一只眼。
“今日这李妙儿送进靖王府了吧?”云挽月转头问。
丫鬟点点头,“是呢,这下靖王妃可要忙了。”
“呵,一个女人怎么够她忙,还要再多加些。”
丫鬟诧异。
能找到一个李妙儿愿意做靖王的妾室已经很难得了,试问有哪些姑娘愿意去做个长期坐轮椅又毁容的男人。即便是这男人是个王爷,未来吃穿不愁,可一辈子呆在后院里守活寡,岂不是更痛苦?
云挽月看向丫鬟:“再去给太后多挑选几个姑娘才行。”
“可这事儿,皇后娘娘说过不让您过问。”
“我不过问,自然会有人过问。”
丫鬟挠了挠头。
……
是夜。
云轻歌用完晚膳后,主动推着夜非墨的轮椅在院中散步。
“云挽月的眼线,我已经让管家随便挑了个罪名卖出去了。”云轻歌说道。
夜非墨看向远处的夜色,月明星稀,清朗夜空,风微凉。他淡淡说:“眼线不过是小事。”
“是呀,可是一个云挽月的眼线就很烦了,现在又来个太后的。”
“这事是冲着你,不是冲着本王。”
云轻歌停下脚步,不满。
“王爷这话是何意?”纳妾这事儿还是冲着她来的?
听夜非墨这么说,她隐约觉得可能还有别的小妾会被送进王府,毕竟云挽月之前在东宫时也遭遇同样的事情,可令人头痛。
他忽然拉住了她握在轮椅上的手。
这突然落过来的手,掌心温暖厚实,又莫名……带着电流。
云轻歌觉得自己真是没道理,竟然又被电了!
她看他,问:“怎么?”
“小妾都是因为你,你得替本王处理干净。”
“……哦。”用不着他说,她也会处理干净。
这事儿,她也不希望每天都有小妾来烦她,她都没法出门去医馆了。
“还有,本王不能人道?”他握着她的手,捏在手心里戏耍把玩,语气却明显含着森冷寒意。
男人的声音伴着寒凉的夜风,令人战栗。
云轻歌呵呵笑了两声:“这是为了劝退李姑娘,你这么较真干嘛。”
他冷哼了一声。
若不是怕把这丫头吓坏,他倒是不介意证明给她看。
只是……
他知道追姑娘不能这么急。
再加上这姑娘之前还喜欢过别的男人,虽然是自己的王妃。
他就要小心翼翼呵护宠着,让这丫头再也离不得他。
云轻歌见他把玩着自己的手,想抽回去的心思也顿时没有了。
“那王爷,咱们回去休息吗?”
他把玩着她的手这么起劲,她甚至有些怀疑,大反派是不是除了颜控还有手控?不过她这小手也不怎么好看,最重要是被她自己给磨得有些起茧子,再也不似以前侯府嫡小姐那般纤细光滑。
他淡淡说了一个字:“好。”
于是,夫妻两回到东院寝屋时,瞧见了门口站着一位白衣飘飘的姑娘。
大晚上,她穿得清凉,长发披散,被风扬得疯狂乱舞。大概是夜晚太冷,她抱着手臂,整个人站在夜风中都有些瑟瑟发抖。
看着她这般模样,云轻歌心底觉得好笑。
“李姑娘,你有事?”
李妙儿看见夜非墨,脸上一喜,看忽然看见云轻歌就在身后,脸上笑容也沉了几许。
“我,我是听说王妃往日都不住在东院,向来都是住在北院,我担心王爷没人照顾,我才……”
“呵呵,你是听谁说的?我一直住在东院。”
她这明显在宣布主权的模样,令坐在轮椅上的男人薄唇轻挑了一丝微弧。
“再说了,这儿是王爷的东院,你一个小妾,没经过王爷的吩咐就擅自闯入,你懂不懂规矩?”
云轻歌承认,她就是故意找这女人的麻烦。
李妙儿令她讨厌。
这种讨厌,是第一感觉,并没有因为其他原因。
李妙儿被她话给闹的委屈极了,楚楚可怜地看着夜非墨,实则在向王爷发送求怜悯之心。
云轻歌轻轻嗤了一声,推着夜非墨的轮椅到门口时,见她还站着,说:“挡着做什么?”
夜非墨也不耐烦:“还不滚?你惹怒了本王王妃。”
夫妻两这么同仇敌忾,尤其是夜非墨非得咬重“本王王妃”四字,在李妙儿心底就是硬生生戳出无数个血洞,让她难过。
她委屈地挪动脚步,站在一侧,看着他们入了屋中,一双眸子期期艾艾。
她知道,这一切都没有她的份。
门“碰”地一声阖上,寂寥的夜,更显冷。
……
云轻歌松开了轮椅,说:“我有预感,明天还有别的女人。”
“嗯。”他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
“要弄死她们可以吗?”云挽月之前在东宫也是被太子的小妾折磨得,她心底肯定是不平的,所以故意怂恿太后与皇后送靖王小妾。
这个云挽月,真是一点都不知道收敛安分点。
“可以。”他看向她,“你想怎么做都无妨,本王替你善后。”
这话,让她顿时有了一种有靠山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