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微风紧抿着薄唇看着权雨初。
权雨初被他盯着心里发毛。
“怎么?被我说中了心里不舒服?”
她嘴上不肯认输。
“你没人要,我没人嫁,貌似挺合适的。”
席微风突然冒出来一句,让权雨初听着愣了下。
“你什么意思?”
席微风双手交叉握着放在膝盖上,整个人往椅子后面坐去,看着她似笑非笑。
“我说,如果我们能凑合一下,也许还能过——只是,我对你们权家人没有什么好感。”
这话席微风是说得相当直白了,连点弯都不会拐的那种。
权雨初抓起面前的那杯水就泼了过去。
席微风来不及躲,被泼了个正着,脸上,衬衫上全是水,一片狼狈。
“不好意思,我对你也没有什么好感。”
权雨初冷着脸道,“席微风,我就没有见过比你更让人讨厌的男人!心眼小,爱记仇,还不明是非!”
权雨初觉得,席微扬可能脾气是不太好,个性嚣张了些,但是起码为人是不坏的,不像席微风,开嘴就能得罪人。
说白了就是那种心胸狭窄的家伙,没有一点男人的肚量。
如果说席微风因为权孝慈和席微扬的事情而对权孝慈带着偏见,这很正常,毕竟是权孝慈辜负了席微扬,他想为自己妹妹出头也无可厚非。
但是席微风却把对权孝慈的不满放大了整个权家人的身上,这就是一种偏见。
席微风冷不防的被权雨初泼了一脸的水,脸当下就冷沉了下来。
“权雨初,你该庆幸我不动对女人动手!”
“席微风,你该庆幸我没泼你火锅汤底!”
权雨初针锋相对的怼了回去,气呼呼的起身拿了包就往走。
外面的服务员看到她一脸怒容的从包厢里出来,谁也不敢上前来询问,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走掉。
权雨初走出了火锅店,想了想又折回收银台去。
“天字号的那个包厢记在我的帐下,不许收费,记住没?”
收银小妹点头,朝她呶呶了嘴。
权雨初皱了皱眉,回头看了一眼,只见到席微风正在距离她三米远的地方站着,前面的衣服湿了一片,额上的发也显得有点湿湿的,却依旧不减他的帅气。
他似笑非笑的站在那,看着她,就像是在看一场笑话般。
权雨初突然自己太蠢了。
像席微风这样的人不缺钱,她凭什么不收费啊?应该宰他一顿才对的啊!
她轻哼了一声,扭头就走出了火锅店。
权雨初来到自己停在马路边上的车子边上,拉开车门就坐了进去。
她在车里努力的平复着自己的心情。
席微风那个家伙简直就是太可恶了,总能轻易的把她所有的坏脾气都刺激出来,这太不像权雨初的风格了。
车门从另一侧被人拉开,权雨初看了过去,是席微风。
“还有事吗?”
这话她问得口气非常的差。
“没事。”
席微风回答得特别的自在。
权雨初气得牙痒痒。
“席先生,如果没事麻烦你滚好吗?我要回家,没心情再陪你玩猜谜,明白吗?”
“权小姐,其实席某只是想告诉你一件事,女人脾气太差不会得到男人欢心的。”
席微风凉凉的看着她道,似乎是觉得气不死她不甘心似的。
权雨初冷笑。
“这个问题似乎不劳席先生烦心了,更何况我没心思也没必要讨好席先生的欢心,席先生这话未免说得自我感觉太好了吧?”
权雨初真心觉得,席微风的自我感觉太好了。
是谁给他的自信?
席微风抿了抿唇畔,对权雨初的嘲讽不以为然。
“这只是席某的好心劝告,至于要不要听,悉听尊便。”
说完后他拉开车门就下了车。
全程的行为举止怪异得莫名其妙。
权雨初只当他有病,系了安全带放下手刹后踩下油门就把车子开了出去。
许是因为心里有火气,所以权雨初今天的车速比往日要更快些。
其实她也说不上为什么就那么生气,明明席微风说的那些话如果换了另一个人来说,她根本就不会动气。
那为什么从席微风的嘴里说出来就那么让人生气呢?
权雨初想了好久,最终得出了一个的结论。
那就是席微风这个人欠扁。
由于心里想着事,车速又比往常要更快些,所以潜在的危险也更大了些。
等权雨初意识到危险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前面是人行道,一个老太太弯着腰,手里拖拉着一个破烂的蛇皮袋子,正慢慢悠悠的通过人行道。
以权雨初现在的车速就算是急刹车也会撞上去的,不得已她只好偏了方向盘,向着路边的绿化带撞去。
砰的一声巨响,车头狠狠的撞上了绿化带,完美的避过了老太太。
万幸权雨初系了安全带,否则以她这样的车速这么猛的撞击力道,完全有可能会整个人飞出去。
权雨初却因为巨大惯性,整个头狠狠的磕在了方向盘上,晕了过去。
——
厉轻歌回到城南别墅后,权孝严和权孝慈兄弟俩已经从日晟回来了,权孝慈没见着她把儿子带回来,有些意外。
“鹏鹏呢?”
厉轻歌面露难色。
“怎么了?”
权孝严见状走了过来,拥着她轻声问,“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鹏鹏被席微扬带走了。”
厉轻歌道,接着她把今天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最后满脸的歉意。
“孝慈,真的对不起,我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好在那个男人并没恶意,只是利用鹏鹏约席微扬而已,要真的出了事——”
厉轻歌不敢想。
“没事就好,既然鹏鹏在他妈妈那里,就不要担心了,这事不怪你。”
权孝严不舍得看厉轻歌这么自责,轻声的安慰着她。
“那个男人怎么那么恶心啊?利用人家的儿子逼着微微跟他约会吃饭?太可恶了!”
路浅在边上听得气愤,她叫着权孝慈,“孝慈,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去把鹏鹏带回来?我看你,老婆看不住,眼瞅着连儿子也要看不住了!”
听着母亲的话权孝慈的一张脸阴沉得可以滴出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