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Lykan车上,秦琛一直在笔电上敲敲打打,他在处理法国君临集团、ST猎鹰集团的事。
坐在他一旁的连翘则时不时的挠一下自己的脑袋,脸上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神情,颇是苦恼。
秦琛瞅眼间,发现她再一次的在挠脑袋,他果断的将邮件发出后,阖上电脑,问:“你挠了一路了,头上长虱子了?”
“你头上才长虱子了。”
秦琛好笑的伸手,在她额头弹了一下。
连翘一边揉着自己的额头,一边说:“秦琛,你有没有觉得,苏芙和韩伯飞之间有点……怎么说呢?嗯,应该是有点……不正常。”
“怎么不正常?”
“我觉得他们好像是认识的,而且似乎认识了很久似的。”
秦琛手支着下颌,漆黑的眸泛着波澜,点缀着点点笑意,说:“你不会是想着苏芙隐婚的前夫就是伯飞吧?”
其实,秦琛对苏芙的认识缘于连翘。他第一次见到苏芙的时候是恨不能掐死苏芙,因为那个时候他认定是苏芙流掉了他的孩子。直至连翘出狱,不悔也回到他身边,他才知道冤枉了苏芙。
再见苏芙,已然是在法国。那个时候,苏芙身边有个Paul,还有一双儿女Alan、Emma。
他本也不是个喜欢打听人家私事的人,但听连翘的意思,这个苏芙应该是结束了国内一段压抑、痛苦的隐婚生活然后在法国开启了一段全新的幸福生活。
那个时候,秦琛还笑话连翘,说:如果国内的隐婚生活真的压抑、痛苦的话,她干嘛还要生下她前夫的儿女?
当事时,连翘诧异的看着他,问:你为什么不觉得Alan、Emma是Paul的?
他回答:Alan一看就是标准的Y国人。
连翘又问:那Emma呢,她一看就是个标准的欧美洋娃娃,好不好?
他回答:也许苏医生前夫祖上有欧美血统。
连翘则回答:也许Paul祖上有我们Y国血统也说不定。
秦琛思绪间,连翘伸手揪着秦琛的脸,说:“秦琛,你就是我肚中的蛔虫。”一边说,她还一边有点恼恨的拍着秦琛的脸。
开车的丁正从后视镜中看到后座的一幕幕,汗滴滴。
这个世上也只有大小姐才总是可以这么肆无忌惮的调戏着他们总裁,连掐脸这种事都干得出来。要放在别的女人身上,别说掐脸了,就是靠近一公分那都要被他们总裁踹开个十万八千里。
秦琛一脸的黑线,伸手将后座的隔档降了下来,然后一把将女人摁在了座椅上,干脆利落的来了个法式深吻。
“咳咳……”
女人在得了自由后拼命的呼吸,呼吸不及就咳嗽,还咳得满脸通红。
“以后,规矩点。拍拍打打像什么话,我不是小兽。”男人严肃的声明。
自从小兽坑不悔以来,连翘对小兽实施了有史以来最为严厉的惩罚,再见小兽就不是亲啊、搂啊、抱啊的,而是揪啊、掐啊、拍啊的,总而言之,刚才她待秦琛的种种也曾经用在小兽身上过。
小兽但凡被她这样对待后就会爬到秦琛那里去告状……
想着这段时间小兽告状的种种,秦琛的眼中荡起了笑意。
连翘呼吸顺畅后,干脆躺在座椅上,将头搁在了秦琛腿上,问:“你觉得,韩伯飞有没有可能是苏芙的前夫?”
“据我所知,韩伯飞身边少有女人。除了工作关系外,这两年身边也只有一个美琪。”
连翘不觉眯起眼,仔细的回想着苏芙曾经和她说及的关于那前夫的种种。
苏芙说:我爱他,整整十年。
苏芙还说:我和我前夫结婚四年。只是四年了啊,我仍旧没有走进他的心。因为,他心中永远有另外一个女人,那个女人是他的初恋。
苏芙又说:如今,那个女人回来了,是以我不得不和他离婚,好给那个女人让位。
念及此,连翘突然一个翻身而起,震惊的看着秦琛。
“怎么了?”秦琛莫名其妙。
“两年前,也差不多是这个时候,苏芙出国去巴黎留学。”
秦琛点头,“没错,你当初告诉过我这桩事,现在算算时间,正好两年。”
“但是,我记得,美琪也是两年前差不多也是这个时候回国的?”
秦琛微皱眉,细想了想,说:“嗯,应该是这个时候。那个时候她在国外学成归来,然后不时的参加一些商务演出,我起先还以为她会再出国深造,但不成想,她却留了下来,再少有出国。”
连翘像发现新大陆般的抓着秦琛的手,说:“苏芙曾经说过,她前夫心中不忘初恋,就算她和前夫隐婚四年,终究是走不进彼此的心。然后,在初恋归来的时候,她不得不和前夫离婚,给初恋让位。”
“你的意思是说,美琪归来,而苏医生正好离开。再加上今天的事,你就笃定苏医生的前夫有可能是伯飞,而伯飞的那个初恋就是美琪?”
连翘‘嗯哼’一声,点头,问:“伯飞的初恋到底是不是美琪?你这个表哥应该知道的啊,你现在一幅全然不知的神情,怎么当人家表哥的?”
秦琛眯着眼睛细想,说:“你不也不知道?你是怎么当人家表嫂的?”
闻言,连翘一愣。
也对。
她打小和秦琛一处,自是认识叶美琪。但因她们二人从小不对盘,她对叶美琪说不上喜欢,即使是亲戚,她也从没刻意关注过叶美琪。所以,叶美琪到底是不是韩伯飞的初恋,她还真不清楚。
秦琛和韩伯飞虽然有交情,但交情并不似大言、楚楠、燕七他们。
就像秦琛两番遭受病毒折磨,韩伯飞一点也不知情一样。那韩伯飞的私事,秦琛不知道也再正常不过。
连翘拍了拍脑袋,说:“管他前夫是不是韩伯飞,也不管那个初恋是不是叶美琪,我们就事论事。”
“嗯哼!”
“我记得,当初苏芙说过,那个初恋曾经找过她,还说她是第三者。”
“第三者?”秦琛诧异的问。
连翘郑重的点头,说:“是的,说苏芙是第三者的话正是那个初恋说的。因为在那个初恋的认知中,第三者是那个从来就没有走进对方心里去的人,和婚姻无关。而那个初恋也直言不讳的说苏芙就是那个永远也走不进那个前夫心里去的人,所以是第三者。”
秦琛不觉‘哧’了一声,说:“本末倒置。”
“对对对。”连翘兴奋的说,“当初,苏芙觉得那个初恋的话有一定的道理,我也是这么劝苏芙来着。本来,按照苏芙的打算,她还想和她前夫再试一试的,毕竟有四年的夫妻情意,但因为那个初恋说什么第三者的话,苏芙便也觉得累了、厌了,于是主动的提出了离婚。”
“苏芙提的?”
“嗯。离婚时,苏芙还狠狠的宰了她前夫一笔。”
“所以,苏夫人在疗养院的费用应该就是那笔钱了?”
苏芙的母亲长期住在疗养院,需要大笔的钱。那个时候,苏芙有一个不争气的爸爸,还有一个读大学急需用钱的妹子,以她当医生的那点收入根本不可能拿得出那多的钱供妹子读书、供母亲看病。而且苏芙也明确说过,当初隐婚,就是因为男方可以为她出大笔的钱。
连翘点头。
秦琛说:“她前夫待她不错。”
“啊?”
“啊什么啊?怎么,你觉得苏医生的前夫待她不好?”
“能好到哪去?初恋一回来就到苏芙这里耀武扬威,如果不是前夫对那个初恋恋恋不忘,那初恋哪有这个胆?”
秦琛好笑的看着连翘,说:“你这是吃了一堑仍旧没有长一智啊。”
“啊?”
秦琛拍了拍她的脸,说:“第一,那个初恋到苏医生面前耀武扬威说明什么?说明她在苏医生前夫那里肯定没有讨到好,于是转变方向去攻击苏医生。柿子捡软的捏,就是这个道理。”
是这样的吗?
连翘有点懵。
秦琛叹了口气,捧着她的脸,说:“你想想当初,云珊总在你面前秀着我和她的恩爱,是为了什么?因为她在我面前根本就秀不成,所以只好转个方向到你的面前秀。秀成功了,你离开我。秀不成功,之于她而言也没有损失,不过在我面前一句‘是开玩笑’的话就可以解释过去。其实,那个初恋之于苏医生,一如云珊之于你,是一样的道理,也是一样的套路。”
连翘闻言,脸上动容,仔细一想,似乎还真是这么回事。难怪秦琛会说她是吃一堑却仍旧没有长一智。
只听秦琛又说:“第二,你刚才也说了,离婚是苏医生提出来的,也就是说并不是苏医生的前夫提的。如果真如你所言那个前夫对初恋念念不忘,那初恋归来,提离婚的应该是那个前夫而不应该是苏医生。”
这……
似乎也可以这样说。
连翘扑楞着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秦琛。
“第三,我才刚仔细算了算苏夫人这些年在疗养院的开销,还有苏蓉读书、生活的费用,更有苏医生在巴黎读书所需的各种费用。这可是笔不扉的开销。如果我没有估计错,那应该都是苏医生的前夫给的。你试想想,她前夫为什么要给她这么大笔的钱?可不要告诉我说是为了得到苏医生的身体?”
连翘有些汗滴滴,说:“难道不是?”
秦琛‘哧’了一声,说:“能够拿出那么一大笔钱来的,包一些情F养是不是更简单?不是一样可以得到她们的身体?”
也对,如果那前夫果然是个花心的,果然是个渣,那包一些人养着就是,没必要在一棵树上吊死。但是……
连翘摸了摸脑袋,说:“但是,也许他想为他的初恋守着些纯贞也说不定。至少,只拥有一个女人的他在他初恋眼中不会是一个花花公子,也不会是一个驭女无数的渣。”
秦琛又笑了,再度伸手摸着她的脑袋,说:“所以说,你们女人思考问题的方式和我们男人绝然不一。”
“怎么?”
“如果他真的是想在初恋面前表现纯贞,表现他只有一个女人,那他完全只要包苏医生一人养着就是,干嘛偏要给苏医生一纸婚书?干嘛要给苏医生一个正儿八经的名分?哦,对了,你肯定要说他们是隐婚,即使有名分外面的人也不知道。但是,无论怎么看,他至少给了苏医生名分,至少给了苏医生尊严。你仔细想一想,苏医生碰到他算她的运气了。如果碰到像韩仲扬、韩允武这对兄弟这样的,别说苏医生要被他们吃得渣都不剩,就算钱到手了,但尊严肯定是要扫地的。”
咦。
秦琛这样一说,连翘觉得也有一定的道理。因为,上流圈子中,有些被包着养着的情F是专门用于男人们间彼此互换的。说白了,就是高级媛妓……
她又缓缓的躺了下来,仍旧将头枕在了秦琛腿上,说:“那我问你,如果苏芙的前夫果然是韩伯飞,而韩伯飞的初恋果然是美琪的话,你会支持谁?”
秦琛略沉吟了会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抚着她的头发,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不是我支持谁谁就能成的,最重要的还是要看他们的缘分。如果伯飞和苏医生的缘分深,美琪怎么拆也拆不散。如果伯飞和苏医生的缘分浅,不说现在美琪一拆就散。就算美琪现在没有拆散他们,但以后也会出现一个张美琪、王美琪、沈美琪之类的,一样也拆得散。所以,最重要的还是要看他们有没有缘分。”
连翘侧了个身,将脸贴在自己的手掌上,看着窗外发着呆。
苏芙说:我和他是隐婚。但他不知道其实我是爱他的,而且在隐婚前我就爱上他了。
苏芙又说:他一直认定我是因为钱才答应和他隐婚的。当然,当事时我答应他也是因为他会给我一大笔钱。我太需要那笔钱了,妈妈要看病,妹妹要读书……
苏芙还说:提离婚的时候,我狠狠的宰了他一笔分手费。他豪爽的答应了我所有的要求。你看,从开始他就认定我只是喜欢他的钱,到最后他依旧认定我只是喜欢他的钱,在他眼中我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嗜钱如命的女人。是一个为了钱什么都干得出来的女人。
不得不说,苏芙和那前夫的婚姻确实是建立在金钱关系上的,而建立在金钱关系上的婚姻是最脆弱的。
说得好听点,那是婚姻。
说得不好听点,那其实就是买卖。
这样的婚姻又如何能够长久?
秦琛说的有一定的道理,婚姻还是得看缘分。
连翘脑中飘过分别那天的情景,苏芙说:其实,我一点也不恨他。
所以,苏芙,你就生下了Alan、Emma,那两个孩子都是你前夫的,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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