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琛闻言,眉微皱。
这番神情看在顾清果眼中便认定秦琛终究是不舍,不舍诅咒自己的孩子。
那,他多少对这肚中的孩子还是有怜惜之心的。
念及此,顾清果心中又升起希望,上前一步,说:“学长。”
“嘿”的一声,十七站在了顾清果面前,挡在了顾清果、秦琛之间,说:“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恶毒?怎么能诅咒自己的孩子不得好死?”
接着,十七看向秦琛,说:“琛,你看我多好。哪怕你不给我名分,但是我仍旧愿意为你生孩子。哪怕你撒谎你有妻子,但我仍旧会原谅你,仍旧愿意为你生下这些可爱的小生命。和顾小姐这种诅咒自己孩子的母亲比,我是不是可爱得多?你看,是不是?”
说话间,十七还比划了一个‘萌萌哒’的剪刀手表情,这是她和不悔学的标准动作。惹得秦琛笑了,伸手拍了拍她的脑袋,说:“嗯,你很可爱。”
这举动,又刺了顾清果的眼,愤懑说:“什么可爱?是可耻好不好?”
“嘿,总统千金,你怎么说话的?你的教养呢?都喂了狗了?”
“宁愿没名没分也要腻在学长身边,还要生下私生子女?你的教养又在哪里?不是可耻是什么?”
十七淡然一笑,说:“第一,我们国家不讲究什么私生子女,只要男女看得顺眼,生个孩子玩玩是常事。第二,琛答应当我的孩子们的爹地,说明他有足够的责任心,给这么有责任心的男人生孩子,我乐意。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你……你……”顾清果被堵得说不出话来。
十七又说:“倒是总统千金您,不也是没名没分?不说琛根本就不承认你的孩子,只说你未婚先孕,呵呵,这事若在Y国传开……”
顾清果吓得倒退一步。
“据闻,Y国虽然以欧美规矩为多,但多遵循Z国传统,特别是之于这种未婚先孕的女人,放在古代那可是要浸猪笼的。就算放在现代,未婚先孕的私生子女那也是被人唾弃的。呵呵,顾小姐,所以,相比之下,谁更可耻呢?”
“你……我……”
“成了,和她计较什么?别动了胎气。”秦琛一边说一边拉着十七要走。
动胎气?
他只关心十七有没有动胎气?
却全然不关心她有没有可能也会动胎气?
这一对比,顾清果只觉得撕心裂肺的痛,精神接近崩溃,声音拔得不能再高,几近凄厉,“学长,我爱你啊,你为什么就不能爱我?哪怕你不爱我,但我爱你又有什么错?为什么要这么的无视我?哪怕是看在我怀着你的孩子的份上,你也不应该这么的狠心。你太狠心、太残忍了。你怎么能……怎么能这么的狠心、这么的残忍。”一迳说,顾清果一迳哽咽着,但却生生的忍着眼中的泪。
秦琛缓缓回身,眉色淡然,语气冷硬,“顾小姐,念在你是总统千金的面子上,我秦某对你是一忍又忍。你觉得这样有意思吗?我说了,你的孩子不是我的就不是我的。能不能不要再缠着我。”
顾清果缓缓的上前,绝望的看着秦琛,“你说什么?”
“琛说,你的孩子不是他的,你能不能不要再缠着他。”
“你闭嘴。”
顾清果一声怒喝下,十七吓得缩了缩脖子,然后利索的躲在了秦琛怀中,像只受了惊吓的小鹿般的看着顾清果。
这番我见犹怜之态,哪个男人见了不喜欢?哪个男人不会升起保护欲?
顾清果‘呵呵’的笑了两声,手指着十七,说:“学长,你看看她,故扮柔弱博取你的同情、怜悯,这样小家子气的女人怎么登得了大雅之堂?论权,我是总统千金。论财,我顾家不论总统府邸资产,那也是富可敌国。论貌,我不比她差。学长,你能不能抛弃成见,睁开眼睛好好的看看,好好的用心想一想,我才是那个能够站在你身边最配你的人啊。只要你和我在一起,无论你要什么,哪怕是总统之位也可以唾手而得啊!”
秦琛脸上的嘲讽之态越发的明显了。
“唉呀”一声,十七‘啧啧’两声,说:“什么论权、论财、论貌?爱情的世界不会讲这些的顾小姐。爱情的世界讲究的是你情我愿,讲究的是异性相吸,爱情讲究的不是金钱利益也不是权利地位,你说的‘配’让我想起两个字:联姻。”
顾清果一怔。
十七又说:“顾小姐,你在这里要死要活的要琛承认你的孩子是他的,要死要活的讨要琛的爱情,你有没有想过你讨要的这份爱情是建立在联姻的基础上的?还有,顾小姐你说的什么总统之位,琛可是个大英雄,哪怕他真要当总统,那也是他凭自己的实力争取来的,怎么可能靠什么联姻上位,靠什么一个女人上位?你这是污辱琛呢还是根本就不懂琛?哦,肯定是不懂,不懂人家还要人家爱你,顾小姐啊,你病得不轻啊,我建议你最好是去看看心理医生昂!”
“我在和学长说话,你算什么东西?”
十七‘你’了一声,心中叫爹骂娘了一番,接着笑得诡异的看着顾清果,无奈的耸了耸肩膀,说:“好吧,你不是要和我比吗?成,无论是权、财、貌,我暂时不和你比。但有一样,你肯定比不过我。”
“什么?”
“我比你年轻。”十七说。
“什么?”
“我比你年轻。我才22岁,你呢?你绝壁比我大。”十七又说。
“22岁?”
顾清果喃喃低语,她确实比十七大了那么一点,但这不是重点。她冷笑道:“所有女人都有老的时候,你也有老的时候,你难道想走以色侍人的路?告诉你一句话:以色侍人,色衰而爱驰。”
“琛。”十七纠结的看着秦琛,说:“我不懂,不懂她说的是什么意思。琛,她欺负我不懂你们Y国的文化。”
这是告状还是撒娇?
顾清果看得差点吐血。
秦琛一笑,说:“你不懂不要紧,因为你的国家没学这个。但是,你也不要以为顾小姐她就懂。”
“难道她也不懂?”十七问。
秦琛弯唇一笑,说:“她当然不懂。因为她曾经就以年青为资本在我妻子面前要我妻子赶紧离开我,免得拖累我。那个时候,我妻子教训她的话就是:以色侍人,色衰而爱驰!”
闻言,顾清果一怔。接着才想起,当初,秦琛宁下台也要拒绝她的200亿贷款,当事时她懊恼难挡又无从发泄,正逢秦琛携带一家子在江大游玩,她偶碰连翘,于是挑衅连翘,确实有说过:连小姐。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看看你,论年纪,你老了,而我正青春年少……
连翘则回说:顾小姐,第一,我老了,你也会紧跟着来,你要走以色侍人的路,就不要以为天底下的女人都会走那条路。告诉你一句话:以色侍人,色衰而爱驰……
如今想起来,顾清果只觉得自己的脸被打得‘啪啪’的响,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红一阵的。
十七‘哦哦哦’的叫了起来,说:“天啦天,天啦天,我虽然不懂这个什么色衰而爱驰,但我却懂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这个总统千金的意思是只许她嘲笑人家老,就不许人家嘲笑她老,是不是?”
秦琛唇角微弯,说:“聪明。所以,我说,她也不懂。”
“已所不欲勿施予人啦顾小姐,拿自己不懂的来教训人,真是……”十七翻了个白眼。接着又‘啊’了一声,说:“琛,我不做这种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事。你放心,我只生下宝宝们,不要你妻子的位子,也不逼着你娶我,更不会以自己年青为资本逼着你妻子离开你。你看,我乖不乖?”
“乖,很乖。”
闻言,顾清果气得肝疼,连带着肚子也有点疼了。偏偏十七不是Y国人,无论是在性方面还是别的男女关系方面的认知确实比Y国要开放许多许多。她和十七争论只会让她自己越来越难堪。
“琛,肚子好饿。”十七又委屈的看着秦琛,摸着肚子。
“走,吃饭去。不要再和这疯子一般的女人见识。”
疯子?
他居然说她是疯子?
他到底有没有心?
他到底知不知道她怀着他的孩子?
他怎么能这般刻薄的待她?
“为什么?秦琛?学长?为什么要这么待我?”顾清果的声音再显凄厉。
秦琛脸上未见任何情绪,冷嘲道:“顾小姐,不要仗着是总统千金就可以为所欲为。也不要仗着是总统千金就可以胡搅蛮缠。我该如何待你?呵,难不成你觉得你是总统千金那这世上的人都得对你好、巴结你、认你肚中孩子当儿子?”
“你……我……这……这孩子本就是你的啊,为什么不认?”
“顾小姐,容我最后只说一次,你肚中的孩子不是我的。你这般认定,是妄想、是病,得治。”
在顾清果脸上白一阵、青一阵之际,秦琛走了两步到她面前,站定,唇角冷硬的勾起,又说:“如果顾小姐偏要我给你一个为什么要这样待你的答案你才不再对我纠缠的话。我倒是可以告诉你一个为什么。”
顾清果瞪着水雾般的眸看着秦琛,睫毛止不住的颤抖着。
秦琛说:“因为你触及了我的底线。欺我妻子者、辱我妻子者,我必十倍、百倍奉还!”
洗手间发生的一幕,秦叶心怡听在耳中,震荡异常。
十七怀孕了?
而且不止一个?
有可能是双胞胎再或者更多!
天啦天,这一次可是儿子承认的,承认是他的,他是那些孩子们的爹地?!
不知不觉,秦叶心怡双手合十:列祖列宗保佑,秦府子嗣昌盛!
“令郎是个痴情种。”
秦叶心怡吓了一跳,伸手捂着自己的胸口,寻着声音看去,却见顾南山负手站在一旁,面窗而立。他那双鹰隼般的眸只看着窗外的美景,不知在想些什么。
“若有人欺我妻子、辱我妻子,我一样也会十倍、百倍奉还。”
秦叶心怡的心‘卟卟’的跳着,震惊的看着顾南山。
“不过,令郎再痴情,但清果有了他的孩子,他就必须负责。既然十七不要他负责,这就好说了。男人,在外有两、三个相好,很正常。秦夫人,明天,我会到访贵府。”
语毕,顾南山这才看向秦叶心怡,威严的眸倒映出秦叶心怡那苍白的脸孔。最终,他只是略点了点头,转身而去。
秦叶心怡吓得一把撑住墙壁才站稳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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