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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泉山位于京城西北方向,许多退休的大族长都住在那里。
作为退休的大族长,房老平时喜欢写写书法,偶尔画几幅山水画。
此时房老正站在书桌前,左手边是一副字,他右手正提笔临摹左面的那幅字,全神贯注,手腕稳健有力,丝毫看不出是位古稀老人。
在房老桌子的旁边,站着那个刚从京城公安局回来的白面中年人,他静静地等待。
房老慢慢写完“福寿双全”四个字,盯着自己的字看了半天,又看看别人写的,轻叹一声,说:“小段,你比比这两幅字。”
段秘书走过去,仔细看了看,说:“比字的精巧,您的是差了点,但比气势、比浑厚,对方明显不如您,您这字看着就大气。”
哪知房老没好气地说:“行书讲究的是如行云流水,比什么气势?你猜猜左面这幅字的主人多大。”
段秘书诧异地说:“房老,您昨天参加书协的书法家聚会,回来的时候直嚷嚷说从小王、是王老先生那里抢了一副好字,还吩咐我们半年内不准王老先生进门取这幅字,您忘了?”
“我是让你猜,写这幅字的人多大岁数,要是小王写的,我用得着你猜吗?”房老继续盯着那幅字。
段秘书服务房老多年,刻意学过书画鉴赏,仔细一看这幅字,轻咦一声,说:“看这第一个字,笔锋锐利,似乎是个年轻人。可第二个字就收敛了许多。到了第三个字。这字就成了气候,第四个字就有了宗师气派。这没有六七十年的火候写不出来啊。”
“哼,看走眼了吧?写这幅字的人二十出头!小王故意把这幅字带到聚会上,说自己新认识一个天才小兄弟,写行书比他厉害,这幅字一出,把我们这些老家伙全给镇住了。我们一直追问是谁,可他死活不说。临走前。我摘下这幅字就跑,我管它是谁的,先让我捂半年再说。”房老微微笑起来。
段秘书很想翻白眼,难以想象一位退休大族长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抢了东西就跑的场面,实在太丢人了,偏偏房老还有点小得意。
段秘书轻咳一声,说:“房老,我去了一趟警局,不过发现事情和之前的不一样,我又打电话问了问别人。跟您细说一下,由您决定。”
“说。”房老一边听段秘书说有关方天风跟向家的事。一边慢慢临摹那位不知名的书法家的字。
自始至终,房老都没有说一句话,和谈论书法的态度截然不同。
只是房老的字一幅比一幅差。
等段秘书说完,房老的手停在半空。
“我知道了。”说完,房老继续练字,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过了许久,房老轻叹一声,问:“向知礼真的雇凶杀人?小向知道吗?”
“军方和国安的情报不会出问题。根据我的猜测,向老是默认了向知礼的做法。”
“凭我和小向的情分,被他利用一次也无妨,只不过,他糊涂啊!”
书房里静悄悄的,只剩下房老写字的声音。
京城公安局的审讯室里,所有的警察小心翼翼地做笔录,生怕惹怒方天风,因为他们都知道这个嫌疑人在生气,不好惹。
做完笔录,蔡副局长立刻跟方天风握手,感谢方天风配合警方工作,那态度比对受害者还热情。
方天风走出审讯室,而曹局长已经换上便服,正在外面等候。
“方先生做完笔录了?”曹局长微笑着说。
“嗯。蔡副局长也一起来吧,反正请客的是塞德王子,他是真正的土豪。”方天风虽然因为厉庸和艾子建要强占水厂的事不高兴,但这时候没有太过于表露出来。
“好。小蔡你也一起来吧。”曹局长笑眯眯地说。
“那我去换一件衣服,马上就到。”蔡副局长小跑着离开。
方天风和曹局长一起走出市局,也不知道谁喊了一句,所有人呼啦啦围上来,嘘寒问暖。
宁幽兰和安甜甜也在。
方天风也没想到这些人这么热情,就说是误会,让大家不用着急。
塞德王子先热情地给方天风一个拥抱,然后说在京城国际酒店订好大包间,为了答谢方天风,也为了庆祝死里逃生。
方天风对这个午宴没什么兴趣,他真正关心的是如何搞垮厉庸和导强公司,等京城的案子结了,再回东江解决艾家那个祸患。
不过,方天风依然和众人前去酒店吃饭。
午宴的气氛极好,大家聊的很开心,有的人得知方天风是幽云灵泉的老板后,说一定要买一些。
塞德王子是一个比较外向活泼的人,虽然年过三十,但看着跟二十多岁似的。在宴会上他多次表达感谢之意,并说会指定幽云灵泉为安国皇室专用饮水,并说如果方天风的分公司开到安国,他会亲自为方天风做广告。
席间塞德王子得知方天风未婚后,还说再过两年等妹妹成年,就把妹妹嫁给方天风。
这话一出让在场许多人羡慕,因为安国小公主的美貌举世闻名,号称各国王室第一公主,网上曾经有一些安国小公主的照片,结果引得无数人赞美。尤其是看到安国小公主小时候的照片,无数人高呼萌死了。
塞德王子说现在不敢去东江了,但过一阵肯定去,并且邀请方天风去安国做客。
因为大家一直在聊天,从中午一直到晚上七点宴会才结束,临走前众人纷纷交换名片或联系方式。
饭后,方天风跟宁幽兰和安甜甜返回别墅。
何长雄正在客厅等着,宁幽兰和安甜甜上楼洗了澡倒头就睡,飞机上的事太惊心动魄,两个人为方天风担忧了一整天,精神疲惫。
方天风和何长雄去了书房,用电脑查看优盘上的内容。
何长雄就在一旁,发觉方天风看资料的速度已经超过一目十行,一秒翻一页,完全不停顿。
何长雄表面上镇定,心中却暗呼方天风果然是个变态。
看完所有关于厉庸和导强公司的资料,方天风闭上眼,倚着椅背思考,寻找导强公司的弱点。
不多时,方天风突然睁开眼,问:“导强在米国纳斯达克上市,如果导强公司出现重大问题,导致股价大跌,我们提前知道,可以赚钱吧?”
“对,纳斯达克的股票可以做空。”何长雄说。
“我对股市没研究,这个做空相当于怎么回事,你举个我能理解的例子说明一下。”方天风说。
何长雄思考片刻,说:“比如,现在桔子十元一斤,我认为将来桔子价格会跌,而有人认为将来桔子会涨价,那么,我从他手里借一斤桔子,说好两天后还给他一斤桔子。我今天借到桔子后,卖了十块钱。两天后,桔子大降价,变成五元一斤,我花五元买了一斤桔子还给那个人。那么,我就相当于赚了五元,这就是做空成功。但是,如果两天后桔子涨价,比如涨到十二元一斤,那我就要花十二元买桔子还给他,赔了两块,做空失败。这你能懂吗?”
“大概可以明白。不过,真有人愿意借给你那斤‘桔子’吗?”方天风问。
“米国有很多这种公司,比如次贷危机中很出名的的美林证券就是这种公司,不过后来被米国银行收购了。而且米国有很多主要玩做空的公司。前一阵有个米国基金要做空做杀毒浏览的365公司的股票,结果做空失败。还有成功的,你知道约翰保尔森吗?”
“不知道。”方天风摇头说。
“约翰保尔森就是以做空出名的亿万富豪,当年次贷危机他做空,赚了差不多80亿美元!当然,扣除各种费用,到手的肯定没这么多。保尔森现在有多少钱我不知道,但在三年前,他在全球富豪榜排名45,我还看过一本他的传记,叫《最伟大的交易者》。他的外号就是华尔街空神,对冲基金第一人,做空水平非常厉害。连当年的索罗斯等人都远不如他。”
方天风点点头,沉吟片刻,问:“你应该有办法在米国做空一支股票吧?”
何长雄迟疑地看着方天风,说:“有办法是有办法,不过非常麻烦,各种手续费和税费会很高,不过这都不是问题。问题是,我对米国股市了解也不多,根本不知道什么股票要跌,没办法做空啊。”
方天风淡然一笑,说:“我负责让导强公司股票暴跌,你负责做空,怎么样?”
何长雄眼前一亮,那是掠食者在闻到食物的味道后才有的眼神。
“你有什么办法让导强股票暴跌?我虽然不关注纳斯达克的科技股,但也知道导强的业务蒸蒸日上,大有成为互联网第四巨头的架势。至少未来两年内,导强的股票只会涨不会跌。”
方天风说:“我本来不知道会不会跌,但看完你的资料后,我确信不久之后导强公司会遭受无法挽回的严重损失,市值会疯狂暴跌。”
“你真要对导强公司动手?”何长雄露出担忧之色,别说他,就算整个何家孤注一掷拼命,也未必奈何得了导强公司,导强背后可有十大家族的人。
“嗯,只是觉得仅仅搞垮导强和厉庸我还不满足,还想顺便赚点小钱,所以找上你。”方天风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