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冰清找杜予清,当然是为晚上,她的借口很简单,就是要拉杜予清出去玩,逛一逛,然后吃一顿,她会在这个吃的过程之中找机会在她的饮料中下药,然后,就等顾博明来了。
至于后续他想做些什么,已经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了,不过为了能够彻底拆散慕远山和杜予清,她想着,是不是还是要去弄一些带催 情效果的药物?
她现在手头上就只有一些让她暂时失去力气和意识的药物,其余更严重成分的药她就算有些渠道,也太难弄。
那个年代并不宽松,很多事情都还没有冒头,催 情药这种东西基本是搞不到的,除非是顾博明这种身份的人,但夏冰清一个清清纯纯的女孩子却还真就是有点本事,她本来等到下个礼拜应该就一定可以弄到手了,可是为防止顾博明变卦,还是将行动提前了。
算了,等到时候再给顾博明洗洗脑子,让他抓紧机会去对予清做些什么,好歹先得到她的身子,这样,予清和远山是一定就会分手的了。
那个年代,其实还是很纯真的,别说学生,就连已经走入了社会上的人物都不会有这么多的鬼主意,下药这种在现如今状似平常的事情,在那个时候却简直可以算得上是太恶毒的,尤其夏冰清还是一个刚入大学的学生,女孩子,更是杜予清的多年姐妹,竟然用此招,甚至丝毫都不心软,那种阴险,已然不是三言两语可以形容的了。
杜予清并不清楚她具体的计划,但,她已然是从顾博明的那段录音那里知晓,冰清想陷害她。
杜予清心里头的痛,绝非言语可以形容的出来的,她午饭也没吃,趴在床上埋着脸一动不动就是好几个小时,像她那样开朗的一个女孩子,绝少掉眼泪,这会子却是连眼睛都哭肿了,被子也被沁湿一大片。
眼看着躺在上面连衣服前襟都在开始湿,杜予清却浑然无感觉。
许是心太痛,以至于其他感觉都麻木掉了,除了难受,还是难受。
可她也并不想做一个只会哭鼻子的女孩子,在杜予清看来,遇到事情就掉眼泪是最懦弱的一种行径,是她最鄙弃的,偏生这次实在太难过,一个没忍住,哭了这样久。
但,即便如此,也并不妨碍杜予清去思考判断,她是个冰雪聪明的女孩子,以前对夏冰清是因为全然信任,所以从不把疑心转到她头上,这会子一被顾博明指点,她就想通了太多事情。
杜予清想着,难怪每次自己和远山稍微亲近一点,她就会凑过来,两个人想要一些独处时光,也总是会被她以各种各样的方式阻挠,以前还没感觉,现在回想起来,扎扎实实都是她在使阴招。
一想到这里,杜予清就连背上都渗出了冷汗,她想,她是不是应该感谢顾博明,若非因为有他,自己往后还不知道会怎样被冰清陷害?
不,莫说往后,就拿上次来说……
就是上次去舞厅,那一伙小流氓,是不是其实就是冰清叫来的?
当时冰清总想着让远山喝酒,那执拗劲头本来就让杜予清觉得有些太不对劲了,这会子想来,其实是有目的的吧?
她故意缠着远山,把远山从自己的身边支开,是不是其实那一伙小流氓就正好有在暗中琢磨着该怎么对她下手?如果没有顾博明护在身边的话,她是不是就已经被他们带走了?
那样一群无底线的小混混,什么样的事情做不出来?一个女孩子被他们带走了,那还能有什么好的下场?
天!
真是不想不觉得,一想就连魂都要被吓没了!
冷汗涔涔,杜予清就连额头上面,都开始冒冷汗了,她吓的不行,就像是揭开了什么天大的秘密那般,心里慌慌乱的直跳着。
她想,她是真的要感谢顾博明的,感谢他那天的横空出现,感谢他一直不离不弃的守护照顾,感谢他愿意为了她,去做一些旁的男生根本不会做的事情。
她想,顾博明的存在,是不是其实是救了她?
确实如此,顾博明可以称得上是杜予清命里的贵人,是拯救了她的福星,在没有他出现之前,夏冰清琢磨的是,等时机再成熟一些,寻个有利的时机,叫上一伙人去把杜予清轮了。
女孩子的清白何等重要,她最是清楚,予清又是那样高傲的一个女子,她怎么可能容许自己被践踏?
或许到那个时候,她还有没有心思活着,都是个问题,更别提还会跟慕远山在一起了,所以,即便是慕远山不介意,她也不担心了。
至于那一群小流氓,其实还真就是她招来的,她原本想的差不多就是杜予清所意识到的,只不过因为顾博明的突然出现,搅乱了她的局,至于当时她会主动开口邀顾博明留下,其实也不过是想换个招。
到底顾博明太厉害了,又被她看出对予清的心思,她想,如果还照计划行事,予清当真出了事的话,就顾博明那性子,不搅的天翻地覆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就他的身份背景,怕是一查就会查到她头上去的。
为了不给自己招祸,她便趁机换了个想法。
她捧起来递给慕远山的酒里面,是被她趁机洒了药粉的,就在她的指甲缝里,洒一点下去太简单不过了,那是真真正正的春 药,药效很强,没几下子再有定力的男人也该爆 发了。
却没想到慕远山怎么都不肯喝,没辙,她只好又放回桌上,刻意摆在了顾博明最方便取的位置上,然后就借机把慕远山支走了,只留下他和杜予清,然后,然后再发生什么,她可就管不找咯。
夏冰清太自信了,笃定顾博明会喝,却没曾想,叫她失望了,他不仅是没喝那瓶,甚至是只要他入口的酒,都只经他自己的手,他自己开,谁都别想碰。
其实,换个别的男生,确实会直接拿起那瓶酒就喝,但顾博明不同,他从小就在公子爷堆里混大的,那群公子爷,什么样的外招没有?
出门在外,尤其是娱乐场所,什么脏乱事情他都见识过,最知道要保住自己,尤其入口的东西,他绝不会叫第二个人插手。
什么酒杯子一杯一杯的喝,他才不会给任何人可以下药的机会,人只喝未开启的,全新的!而且还必须是玻璃酒瓶子,易拉罐塑料壳子什么的,坚决不碰,就怕有人用针头扎一个小孔把药注射进去!
这等戒心,饶是她计划的再好,都是无法突破的。
可怜了夏冰清,阴险毒辣之心,真真是什么都算计好了,却独独……算不准顾博明那一步!
那一晚最多也就是搅和了一场,不仅小流氓们都讨不到好,还搞的他们对她都有所戒备了,不愿意再帮她做事,看,就连一点催 情药都不给她弄了!
简直一群草包!难怪混了这么久都还只是在市井小道口做些偷鸡摸狗的勾当!成不了大气候!活该!
夏冰清心里头那个气啊,又呕又恼的,可终归还是没辙,暂时搞不到好药,只能先弄晕予清咯。
回到寝室,夏冰清头一件事情就是去找杜予清,她倒是在寝室,只不过还在睡觉,看了看点,夏冰清决定先等待一下,却不曾想,她竟是一觉直到下午快四点了都还没动静。
这可不行,别叫她的拖沓坏了她的事!
眼底一抹阴毒闪过,放下手中的书,调整好状态,撩着浅淡清纯的笑,夏冰清走到了杜予清的床铺边,伸手去推她:“醒醒,冰清,醒醒了,你都快要睡一下午了,再睡下去,晚上可是要睡不着的了,到时候你来缠着我说话,我可不理你喽。”
杜予清哪里真睡了?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俨然将她世界的认知搅的天翻地覆,她再没心没肺也不可能睡的着的,夏冰清回来了,她听见了,却不想理她,而且她在等,等着看夏冰清的表现。
到底是这么多年的姐妹了,感情不可能说没就没,杜予清对夏冰清还是有所期盼的,她想着,就再信她一次,她要看看,冰清到底会不会就像录音说的一样,晚上把她叫出去。
等到快四点,就在杜予清以为,其实冰清还是有良心的,不会对她下手的,却是在这时候,她喊她了。
不过也不代表就会叫她出去玩,深呼吸,将状态竭力调整好,杜予清翻了个身,从被子里面将脑袋伸出来点,哼哼唧唧道:“干嘛啦?”
“你睡一下午了,不许再睡下去了。”
笑的多么和善,眼神都是纯真,夏冰清伸手去拉杜予清,就像多年以来的每一次一样:“来,起来了,别再睡了,我看啊,你就是最近在寝室里面待的太久了,人都要变懒了,不行,可不许再这样窝着了,晚上出去逛逛吧?”
杜予清正揉着眼睛,头微微低垂着,就怕自己装不下去,露出破绽,听到夏冰清这样一句,就连心都是一沉……
“为、为什么要出去?”
“我刚说了呀,你在寝室里面藏的太久,总不见光,对身体不好,该出去活动活动了。”
对着杜予清眨了眨眼睛,夏冰清笑意吟吟的,温柔的揉了揉杜予清的脑袋,她同时起身,去取了快毛巾,打开水壶倒出点热水,将毛巾沁湿,拧干,然后折身回来递给杜予清:“瞧你,连眼睛都睡红了,是睡太久了吧?快擦擦吧,是热毛巾,可以舒服一些,也能让你清醒一些。”
瞧,多么温柔,多么善解人意,多么细心,多像一位照顾着妹妹的好姐姐,就像这么多年的每一次一样,也正是这样的她,让杜予清格外珍惜。
可是这一刻,杜予清却是连脊背都在冒冷汗,她不知道到底是自己太多心了,还是对她的信任不复存在了,就连带着看什么都不对劲了,竟然觉得她这温柔和善的笑意之中,是暗暗隐藏着刀子的?
悄悄蹭着往后退了几分,将被子抱紧了一些,将自己裹的更严实一些,好像这样做就能够护好自己,让自己更安全,握了下拳头,杜予清于犹豫之间接过了夏冰清递来的毛巾。
杜予清表现有些不对劲,但夏冰清也没多在意,她一贯的刚起床会有些懵,她都习惯了,微笑着,再度揉了下杜予清的脑袋,为她把睡乱了的发别到她耳后,她借由奚落去继续诱哄:“怎么了这是?还没醒呢?迷迷糊糊的,看行动都这么迟缓,你看吧,都说你睡的太久了,小心再这样待下去,脑子都要生锈啦!快起来快起来,听我的,一起出去逛一逛,去放松放松。”
“我……不想去。”
脸蛋埋在毛巾里面,杜予清的声音闷闷传来,夏冰清眼底闪过一抹不耐,脸色却依旧没变,照旧笑意吟吟着,语气变的更柔了,也更执拗了:“予清是你在担心顾博明么?你放心,那顾博明就算是盯得再紧也不可能这种时候还在寝室楼下守着,我们趁机溜出去,发现不了的。而且我是真担心你,怕你待久了会难受,就你那性子,一天不出去蹦跶两下都会闷的。”
“我……”
“还有啊,你看这个点,我们出去了,不正好可以去吃晚餐么?你中午没出去,叫谁给你带的饭?是不是又没吃好?你昨天都还嫌食堂的饭太难吃了,腻了,念叨着想吃水煮鱼醉香鸡,这不正好,我们一起出去吃一顿好吃的?”
继续帮杜予清将发丝一点一点的别向耳后,夏冰清指尖在她脸侧轻轻的划过,就像是在抚摸她,是惯常杜予清所以为的,她表达宠爱的方式,但是这一次,杜予清却是连汗毛都要竖起来了。
她的指尖微微发凉,每一下触及到自己的肌肤,那感觉,简直就像是被蛇信子舔过似的,一次,又一次。
就连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深埋在毛巾里面的脸蛋都是惨白,杜予清几乎是颤抖着一双手在擦着脸,借由着擦脸的举动,她将夏冰清的手指头避开了,闷头沉默了几秒,她将脸抬起,直面向杜予清,勉强勾开一抹笑脸:“好啊,那就一起出去逛一逛吧,我真的太久没出门了,弄的心情都有点紧张了……”
“呵呵”笑了声,夏冰清眼底尽是宠溺:“你呀,都上大学了,还这样孩子气,外面又没有洪水猛兽,有什么好紧张的,是被顾博明缠烦了,吓坏了吧?”
杜予清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听到顾博明的名字,莫名的就是心尖一颤,但并不害怕,而是……心安。
莫名的,她心就安定了下来,方才那股子恐惧,也开始消散,那用力攥着毛巾,连指节都在泛白的手指头都是本能的一松,脸色也开始恢复,杜予清笑着道:“我胆子这么大,他难能吓着我啊,只不过是太久没出去了,一时间都不适应了。”
“对了,把远山也叫上吧?我都好久没见……”
“不要!”
急急一句,夏冰清将杜予清话打断,旋即就意识到自己好像有些急躁了,立刻压下心思笑的满面春风,温柔脉脉:“予清,我的意思是,这是属于我们姐妹两个人的聚会,咱们两个好好的逛一逛,叫上远山多扫兴呀是吧。”
“哈哈也是,两个女生逛街他一个男孩子跟着确实好碍眼的。”
干巴巴的笑了两声,杜予清揉了下自己的鼻子,借着掀开被子去把头低下,心,更沉了……
不愿意远山跟着,这还是破天荒的头一遭,要知道,冰清甚至是比自己还要黏着远山,做任何事情比自己还希望他也在身边,以往去逛街,都是她嫌远山跟着不太方便,他也不愿意去,冰清磨破嘴皮子都要带他一起。
破天荒头一遭,这是不是就意味着,冰清当真打定主意要对自己出手了?
怎么办,自己真的越来越不能相信她了,怎么办。
下了床,借由着拾掇自己的过程中,杜予清脑子不断的闪念着,她有想着要不要通知慕远山,有想着要不要再给顾博明打个电话,确认他一定会去……想了许多,却独独没有想过……不去!
因为,这对杜予清而言,算是一次赌,更是一次测验,她想着,如果晚饭过后她安然回了寝室的话,那么,她以后就依旧信着冰清,把她当好姐妹。
冰清,我是如此的不愿意相信你会害我,你可一定不要辜负了我的期望。
捏一捏拳头,杜予清心下暗自期盼着,那祈祷声,几如祈求。
只可惜,夏冰清本性阴毒,早已打定了主意,怎么可能听的见?
在拾掇好之后,她就催着杜予清出门了,行色匆匆,颇有那么几分着急,至于杜予清呢,经由方才的调试,也算是缓过来了,她看开了,就这一次,她豁出去了,赌!
因此的,表现倒也没跟平常有出入,杜予清与夏冰清手挽着手,去学校附近的商业街逛了几圈,衣服是一件都没买,她是没心情,估计夏冰清也是没什么心思,就着急着拉她去吃饭。
那饭店,才刚站在门口,杜予清就是一愣:“为什么来这里啊?这么高档的地方,我们两个人还是别太奢侈了吧?”
“你不是想吃鱼么,我听人说这里的鱼做的是一绝,特意大出血一次带你来尝尝呢,我自掏腰包哦,怎么样,我对你好吧。”
“嘿嘿”一笑,挠一挠鼻子,杜予清没有多做回应,跟着夏冰清便走了进去。
别看她在笑,心里头却沉到近乎压抑。
她其实大抵猜的到冰清的意思——高档的饭店人少,更有利于她下手,更何况,这饭店楼上就是酒店,想要开个房什么的,也别太轻松了。
对顾博明,虽然毫无理由,但杜予清依旧是信的过的,她想,他不会真的把自己带去酒店开 房,那太侮辱她了,那么就只能是冰清了,难不成,她还做好了第二手准备?
确实,夏冰清还真就做的第二手准备。
对于顾博明她当然不可能绝对放心,她怕中途会出现什么变故,占据个有利位置,或者还可以直接从酒店里招个鸭什么的去把予清做了,反正都是毁她清白,是谁也都没差了不是吗?
杜予清可不知道她是有这样肮脏的心思,坐在她对面,与她欢快的聊着天,中途她有去一趟洗手间,当然,她没真去,而是躲在了大厅柱子后面。
这位置是杜予清刚才特意挑中的,视野很好,夏冰清是背对着她的,但这也并不妨碍她将她的举止看清楚……
她所有的坚持,信任,在夏冰清将一包药粉撒进她饮料杯中的那一刹,全部化为灰烬,轰然一声,倾裂崩塌!
就连双腿都是一软,一个打颤,杜予清差一点就要倒了下去,用力死死撑在柱子上,她脑门贴着冰凉的柱面,耷着肩膀缩在那里,嘴巴大张着,就要像是离了水的鱼一样喘息着,头垂的很低,一看就很失落,还有她的气息也很急,听上去好似要发病了的人一样,就连呼吸都是困难。
还有她的身子,正在细微的颤抖着,这一点,或者别人看不到,但顾博明,却看的真真切切,即便彼此距离相隔甚远。
这种时刻,他当然在,他是那样的护着她,怎么可能会容许她出现丝毫的差池?
因此的,一接到夏冰清消息,他就赶到了这里,直接去找的经理,亮出身份就调出了监控,这会子正坐在舒适的包厢里面仔细观察着大厅,将一切都看的清清楚楚。
而杜予清那边,他当然也在下午就已经派人跟着,一直守在寝室外面,等她出来,就紧跟着,坚决不会让夏冰清有任何机会伤到她。
杜予清真心比他想的要聪明,也更善良,否则她现在做的,就不是缩在柱子后面浑身发抖,而是去立刻揭穿那脏货!
顾博明多想立刻就冲上去,将杜予清抱进怀中给予她安慰,他从来都不知道,原来,光是看着心爱的女孩子浑身颤抖,每一寸都透着悲怆绝望,他竟会心如刀割。
在这一刻,这深深凝注着她的一刻,顾博明想,他的心,似乎也跟着……碎了。
抖的那么厉害,是不是哭了?眼睛会不会疼啊?
何尝会想让她去承受这等裂变?何尝会愿意让她置身陷害之中?
她的痛苦,她的煎熬,她的伤楚,她所有的一切他都想去为她扛,用他的双肩为她撑起一切,只让她开怀,可是……
可是,顾博明很清楚,杜予清心高气傲,就她那脾气,绝对不可能会容许他在这个时候出现插手的,这一点,光是看慕远山没在他就了然了。
顾博明知道,她没有爆 发,就是已经有了自己的主意,或者,她是想用她自己的方式去了结。
更何况,说真的,这种事情,确实应该由她自己亲自迈过去,由她遵循自己的决定走下去,否则,这个坎,她这一生都迈不过去。
那太不值当。
像夏冰清那种肮脏的东西,他决不允许,绝对不会她一直缠绕在杜予清的生命之中,绝不!
顾博明想,一次,仅就这一次,他只给杜予清这一次自我承担的机会,在以后,她若是还对夏冰清有什么这样那样的想法的话,又或者是心情因她而低落,他会出面,亲自去把那脏东西搞死!叫她还去祸乱杜予清!
“幺儿。”
在桌子底下踢了踢顾博明的脚,二哥顾清持突然开口,宠溺笑容之中俱是无奈:“你啊,刚才可都说好了,不到最后一刻一定要忍着,结果才刚开始就露出一副心都碎了的表情,是要给谁看?”
努努下巴,指向杜予清,顾清持眼底腾起一抹欣赏:“我看人家女孩子就好坚强,你再等等,看她自己到底是怎么主意。”
轻“哼”一声,顾博明没说话,就连眼神都没从杜予清身上撕开过,简直比用502强力胶黏的还要紧,再度无奈一笑,顾清持伸手去拍了拍顾博明的手背,用了点力气才让他松了拳,趁机便从他手中将酒杯夺走,避免他一个暴躁,又把杯子直接捏碎了,又伤到了自己。
这事顾博明可没少干,他性子烈,是一匹不羁的野马,有太多的人挑过他的事,都想将他那狂傲压下,却无一例外都败在了他手下,夹着尾巴灰溜溜的窜逃了。
虽然支持男人血性阳刚,但,绝不允许他伤到自己,这是顾家所有哥哥们的首要护弟准则,其实顾清之亦然,只是他这一刻也同杜予清一样惊讶,他心里也很难过,纯然不敢相信自己竟然看走眼了,以至于久久都无法回神,陷在自己的世界里面,无法自拔。
三兄弟都在观察着,顾博明更是,一瞬不瞬的锁着杜予清。
她是真的好坚强,这么一会时间就已经调整好了,重新直起身板,脸色虽然不那么好看,却也勉强不会露馅,她走了回去。
脚步虽漂浮,却也透着坚定,不知道,她到底打算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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