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思邈!
罗士信听了这个名字,整个人有一种让雷劈到的的感觉。
又一个了不起的伟人横空出世!
也许孙思邈的知名度远远比不上唐太宗这类的君王,比不上李靖、李世绩这类的千古名将,但是他给中华给世界带来的影响绝对不会逊色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药王孙思邈!他是继医圣张仲景之后中国第一个全面系统研究中医药的先驱者,为中医发展建树了不可磨灭的功德,是我国医德思想的创始人,被西方称之为“医学论之父”。
罗士信当初听李艺介绍陆问明时,说他医术天下第一,就有些不以为然,在他看来这第一当属孙思邈才是。
果然,罗士信从陆问明口中听到了这三个字。
陆问明此言出口,登时引起了一阵哗然。尤其是周边聚在一起的大夫更是一个个如听奇言,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陆问明少年成名,四十岁便入主太医署,是罕见的三朝太医令,先后受到杨坚、杨广、李渊器重,将太医署全权托付,名望响彻杏林,堪称医学界的奇迹。不少大夫名医都以他为目标而努力奋斗着。
因为成绩太过瞩目,因为医术过于高明,陆问明的孤傲也是人所共知。
相对他而言孙思邈逊他一辈,与之相同也是少年成名,只是人生的轨迹大不一样。孙思邈拒绝了所有权贵者的邀请,以一根竹杖一双脚,行遍天下,医遍天下,同样获得了瞩目的成就。
世人也常将两人相提并论,陆问明对此却不屑一顾,觉得自己统领太医署是天下医者表率,混迹草莽的孙思邈根本没有资格与之相提并论,是以很反感将孙思邈与之相比。
可如今陆问明却在众目睽睽之下承认不及孙思邈,传扬开来,在杏林界绝对会掀起一场不小的风暴。
对于各中缘由,罗士信自然不知,也无暇在意只是问道:“这人海茫茫,要找一人谈何容易?”
陆问明笑道:“太白山,一个月前,他亲口告诉我要去太白山研究山中的药材。对了,我说的太白山是位于高句丽、新罗那边的太白山,可不是长安秦岭的那座。”
罗士信只知高句丽、新罗那边有长白山,却不知有太白山的。其实陆问明说的太白山也就是耳熟能详的长白山,只是年代不同叫法不一样而已。长白山是南宋时期由金辽定下来的称呼。而这个时期对于长白山缺乏一定的认识,有叫不咸山、神仙山,也有叫徙太山、纵白山、太皇山等等乱七八糟的,不过叫太白山的占据多数。
“太白山绵绵千里,想要找一个人,谈何容易。以我之见还是将公主送回长安,请御医医治为好!”李艺只担心自己,对于平阳的死活,完全不在意,若平阳死于此次出征死在他定州,或多或少对他都有点点影响。
“没听我说嘛?能救公主的,唯有孙思邈一人,将公主送回长安无异于将她送往死路。”陆问明一大把年纪了,倚老卖老,见李艺无视他的分析,孤傲性子一起,毫不留情面的针锋相对。
“你……”李艺气恼,却也不敢再多嘴,将平阳送至长安等死,这罪名可不小。
陆问明老而弥坚,一眼就瞧出了这里的主事是李艺、罗士信,李艺不认可他的判断,转向对罗士信说道:“太医署是老夫的骄傲,也一直以为御医是天下医者中最为出色的。直到遇上孙思邈,方才懂得,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这个最基本的道理。御医服务的不过是皇亲贵胄、达官贵族,一有大病小病,皆以最昂贵的药材医之,然后药到病除,全无创新全无所求。与其说是医术高明,还不如说药材神效。一名御医,一生中又有多少机会真正的接触疑难杂症?又有多少机会去研究疑难杂症?或者说谁敢在皇亲贵胄、达官贵族身上入手研究?孙思邈说的不错,作为一个医者当‘胆yu大而心yu小,智yu圆而行yu方’这些都是御医所缺乏的。”
“胆yu大而心yu小,智yu圆而行yu方!”这一句类似于真言一样的东西,一经陆问明口中说出,立刻引起了四周大夫的深思。
心中想起一月前,孙思邈上门学医的点点经历,陆问明忍不住吹嘘长叹了口气道:“长安御医三百,有人真正接触过战场创伤?更何况是隐藏五年的旧患?他们全无经验,便是要医也不过是根据医书纸上谈兵。这种恶疾,纸上谈兵治好的几率又有多少?孙思邈不同,他行遍天下,四十年来所遇到的疑难杂症怪病奇病,不知凡几,对于医治各种恶疾有着充分的经验与手段。是以还是那句话,能够医治公主的,据我所知只有孙思邈一人。”
“我这就动身往太白山去找孙大夫!”
陆问明的这番话,看来不仅只是说动了罗士信,裴青衣也被说动了,表示即刻动身。
“站在,就算要去找孙大夫,也不是你这样说走就走的!”罗士信知道平阳公主的未来,自然更加倾向去找孙思邈。只是孙思邈远在高句丽、新罗那边的太白山,完全脱离了李唐能够掌控的范围。这深入异域寻人本就千难万难,更何况高句丽与他们中原有着世仇。冒然的过去,对寻人无碍。
罗士信耐心问道:“陆大夫,由您亲自为公主医治,能够维持多少时日?”
陆问明琢磨了会儿道:“老夫已经想到一套延缓病情的疗法,以公主现在的情况,勉力能维持两三月的时间不让病情恶化。过了这段时日,病情进入膏肓,就算孙思邈来也无力回天了吧!”
罗士信瞄了李艺一眼,这小人两眼朝天,一副不闻不问置身事外的模样,很显然不想参合其中,免得危及自己。
罗士信也知此刻他下的每一个决定,都可能导致平阳公主的死亡,以致祸及自身,只是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这担子没人敢抗,那就他一肩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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