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信把比斗的想法说了出来,钟离昧与蒲节听了他的谋计后都暗自点头,觉得这个计策可行,不但能放开身手施展本领立威,又能大杀盟军的威风气焰,唯一的担心就是钟离昧能否接的住龙天羽三十回合?
韩信对钟离昧道:“三十回合内注意多防守少进攻,只要不露出破绽,固守金汤,挨下了三十回合不受伤就行了,其余两场皆胜,这场比斗咱们便赢定了。”
钟离昧目光注视着城下的龙天羽,深深吸了一口凉气,心想与龙天羽交手,这可不是一件轻松的差事,一个不谨慎就会有损伤,但这又是一个机会,对手难寻,只要真正与对方比试决斗一场,才能体会到高手的境界和实力。
点了点头,钟离昧下好了决心,要试试与龙天羽激斗三十回合,胜败生死豁出去了,倘若自己不败,那时候身份与声望就不可同日而语了。
韩信则胸有成竹,朝着龙天羽喊道:“上将军既然你要与我军将领决战,韩某瞧不若这样,在双方士卒交战之前,各派三名将领出战,每将各斗一场,三局两胜,毕竟刀剑无眼,战场无情,以往每次交锋都是士卒在沙场前线流血,今日就在攻城守关兵戎相见前夕,双方的大将进行一次公平比斗,依龙将军之言,各斗三十回合为限,胜负大家公论如何?”
龙天羽蓦然一愣,心想韩信啊竟提议在交锋前,双方将领比武较艺,实在大出人意料,但转念一想,旋即明白了他的诡计,楚军中有韩信、钟离昧、蒲节三位大将,三十回合内盟军中除了自己,又有何人能挡住其中两位?
麾下夏侯婴、张云剑术固然算得上等,但马背上交战不是在地面上比试剑法,施展的空间太小,精妙轻巧的剑术反而作用不大,以短攻长,不占丝毫便宜,三十回合内未必会调整好状态,韩信定是针对这点才想出这条谋计。
龙天羽何许人也,面色不改,依旧从容回道:“好啊,一言为定,不知是否由韩将军亲自落场与本将对阵呢?”
他猜准韩信定会抓住这个机会施出计策争取两胜一负,就像田忌赛马一样,关键在与出场的顺序,龙天羽有信心能以剑术击败三人中任何一位,尽管不了解韩信的剑法,但相信他武艺本领再强,也强不过西楚霸王吧,自然不是自己的敌手了,只要自己能当着众人的面战胜对方主帅,无论其它场次成败,士气影响也是巨大的。
韩信似乎早想到了这点,微微一笑,婉转话题道:“刚才龙将军当着众人的面钦点钟离昧将军应战,军前无戏言,钟离将军自然是要与上将军比斗了,至于韩某与蒲将军的出战顺序,还要等贵方将领出场后再决定。”
雪梦依闻言后,在一旁低声怒道:“好狡猾的韩信,竟想使出孙膑当年替田忌赛马的计策,掌握全场主动,针对咱们将领的出场顺序决定谁应战,太不公平了。”
诸将听名姬依依如此一说,这才反应过来,计策虽妙,但还要有实力才行,夏侯婴等人知道钟离昧和蒲节的厉害,却不清楚韩信的实力,均想主帅龙天羽胜了钟离昧一局后,还剩下两局,楚军中余下卓名武将不多,只要夏侯婴、张云任何一人再胜了那身形消瘦的韩信,这场比试就赢定了。
龙天羽想的却不这么简单,韩信是什么人,他自然在清楚不过了,兵书战策时早把韩信封为兵神,一代兵法大家,除了诡道用兵如神,身艺本领也不会差到哪去,既然能说出这番话,就足以证明对方已胸有成竹,有把握依计得胜,倘若低估了他,吃亏的只有自己。
韩信见他不语,遂用上激将法,冷笑道:“盟军人多势众,将才济济,难道出了不了三员将领吗?还是惧怕了楚军五虎将,自觉输不起么?”
龙天羽见韩信一味激他答应比武,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韩信一定认为盟军中除了我龙天羽一人外,能在三十回合内赢得蒲节的人几乎没有,只要韩信再胜一局,楚军则可两胜一负,反败为胜,当众落盟军的面子,哼哼,计策虽好,可惜遇上了我龙天羽,他必然要以失败告终。”
仰天长啸,龙天羽欣然答应道:“好,就这么定了,请三位出城决战吧!”
韩信忽然笑道:“上将军,决战之前还要劳烦你下令,让盟军后撤里许,免得到时输了不认账,暗中捣鬼或趁机攻城,扫了比武兴致。”
龙天羽耸了耸肩,微微一笑,挥手示意道:“全军听令,后撤一里,没有本将的命令谁也不许轻举妄动,好好瞧瞧咱们盟军如何战胜楚军将领的!”
“得令!”夏侯婴笑了笑,随即挥动令旗,后面十几万人马,立即倒退里许,兵甲锵锵,碎蹄踏地,整个长蛇军阵移后待命。
龙天羽也退了不到几十丈,脱离守军弓箭手的射程,以免有人暗中冷箭偷袭,得不偿失,一人一骑冷视着雄伟的关塞古建筑,心中百感交集。
两千多年的岁月差距啊,任谁能想得到,一个二十一世纪中叶的人竟会出现于古代叱咤风云,纵横沙场,万夫莫敌,一切真好像在拍电影一样,太离谱了。
“哐啷…吱…”厚重的铁门开启,从函谷关内驰出一支人马,正中一位大将身披甲胄战铠,反手提着一柄长殳月戟,正是楚军五虎将之一钟离昧。
骑后数排弓箭手、盾牌手排成长阵,以防盟军追击或偷袭,同时也起动掩护主帅顺利撤回的作用。
钟离昧拨起长殳纵骑驰到龙天羽战马前五丈处,强作镇定道:“龙将军,今日钟离昧能有机会与你大战三十回合,甚感荣幸,请出手吧!”
龙天羽点了点头,暗赞此人性格直爽,没有过多的拖沓,因为在对敌时刻,倘若不如对手拖延久了反而更加被动心怯。
龙天羽目光如电,罩住钟离昧,气势顿时凌厉散发,先以心理战术打击着对方的斗志,毕竟钟离昧在历史书也算略有名气的虎将,自己三十回合战胜他,未免有些托大,所以必须在心理上给他一种无形压力,使他无法全心应战。
这场比武非常重要,两军对垒兵临城下,输的一方士气肯定会受到影响,故此三十回合内务必战胜钟离昧,否则前两局不胜,第三局不用比也输定了,而韩信的剑术相信不会弱于五虎将,无论夏侯婴等人谁对上了,都不会占到便宜。
龙天羽瞧向钟离昧手中的月型长殳,目光渐冷,一股肃杀寒意顿时散发,点了点头道:“不愧为五虎大将,有多少能耐尽管使出来,三十回合内我若不能胜你,这局就算你胜了。”
钟离昧大声喝道:“赢要赢得光彩,输要输得心服,你我三十回合内公平较艺,倘若你奈何不了我,我也不能胜你一招半式,那就算平手,不必上将军拱手让场,楚军每场的胜利不是靠投机取巧,而是硬拼回来的!”
龙天羽哈哈大笑道:“很好,是条汉子,那就让咱们剑戟下见真章,谁胜谁负让在场所有将士做公论,动手吧!”话音甫落,双腿猛夹马腹,逐月良驹行动如风,奔啸纵出,向五丈处的对手疾冲过去。